第109章:應付很自如
星期天不是高義的探監日,高書記到了第三監獄,監獄管理人員不讓見,他再三央求無果,煩躁了。在第三監獄的停車場,高書記走過來走過去,沒見到高義,他上車不甘心,不上車又如何是好呢?
這時候,有一個裏麵的工作人員有事出來,他看見高書記十分為難的樣子,過來同他說,“不能看見人,你們可以將錢交給我們的工作人員,他們會給你收據,幫你交給當事人的。”
“謝謝,謝謝,我們是高義的兄弟,來一趟不容易,同誌,有沒有其它的辦法,讓我和我的兄弟見一麵,花一點錢沒關係。”高書記想見一麵老兄弟也是真情實感。
“你們說的是高義?我知道這個人,你們認識我們裏麵的人嗎?他好像有個戰友是我們這裏的,找到他問題不大。”那個人不敢說出萬監獄長,他提醒一下,如果對方不認識,他也無能為力。
“高義的戰友有很多,大部分我認識,能告訴我名字嗎?”高書記連忙遞香煙過去。
那個人擺擺手,走了,他不會沒事找事。村主任在一旁是頭腦冷靜的,“書記,打電話給他哥哥高和問一下,不就清楚了嗎?”
高和知道弟弟有一個戰友在第三監獄當一把手,是誰也說不清楚,他告訴了書記毛毛的電話,最後通過毛毛才找到了監獄長。
高義父母七十大壽,高義父親病故,萬監獄長都去過高家村,因此,高書記同萬監獄長也是老相識,隻是沒有過單獨打交道而已。
高書記同高義,他們的見麵無非也就是噓寒問暖,表示一下兄弟情深。不同的是,高書記見到高義,高義是笑的,他自己流淚了。高義雖然沒有給過村委會錢,但是他通過其它途徑給過村委會的幫助,幫助還是很大的,更何況他們是朋友加兄弟。
高書記想見高義一麵,他更想看看高義現在的精神狀態,看看兄弟有沒有被擊垮,隻要兄弟精神沒有垮下去,他相信高義兄弟還會有出人頭地的一天。當然,更重要的是,他回到高義家裏有話說,讓毛毛更高興,明白他們是真心實意的,這也是高書記想見到高義的主要因素。
離開第三監獄之前,高書記通過監獄工作人員,給高義兄弟留下來一千塊錢,回到高義家裏,酒桌上,書記將收據給徐行看了。
返回銀城縣城的路上,高書記心情很好,他們在路邊的小飯店隨便吃了一頓中飯,一口酒沒有喝。他對班子成員說,“今天我們到了毛毛家裏,好好的喝一頓酒。初三那天,我看了一下,毛毛的酒量相當不錯,估計不會比他老子差多少,勝負搞不好很難說,跟他喝酒,我們還要動動腦筋,不能硬碰硬。”
“書記,跟毛毛喝酒還要動腦筋?你是不是真的服老了?喝酒不是比功夫,毛毛這麽年輕,再怎麽也不可能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是幹什麽的?他是幹什麽的?我們喝酒是專業運動員,毛毛可以說業餘的都談不上。”民兵營長是不以為然的。
“我們今天不管毛毛是專業的也好,業餘的也好,終極目標是要灌醉他,高義欠我們的賬,讓他兒子還吧。哈哈哈。”高書記觀點明確。
“我不信那個邪,晚上我負責對付毛毛,你們稍微配合一下就可以。別人我不管。”民兵營長自告奮勇。
村主任提醒道,“書記,你不要喝多了酒,把正事耽誤了,你讓年輕人喝多了酒,他怎麽能給我們錢?我們豈不是白跑了一趟?”
“我會那麽糊塗嗎?辦這個事情,我告訴你們,關鍵是要掌握火候,就像我們做飯一樣,火候不到,飯是夾生的,火候過了,飯又會糊了。你們放開了喝酒就行了,錢的事情看我的。”成竹在胸的高書記往座位上一靠,開玩笑說,“休息,休息一下。我昨天一天沒喝酒,就等著今天這一頓酒。嘿嘿,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回到毛毛家裏,時間還早,沒到三點鍾。以高書記為首的村委會一班人,相遇了嚴陣以待的以徐行為頭的做東的幾個人。
高書記一看見人高馬大的原刑警大隊的徐大隊長,心裏就咯噔一下,毛毛挺狡猾的,居然搬來了救兵,後生可畏。
徐行是十二分熱情,“稀客,稀客,父母官大駕光臨,看來老弟我今天喝酒是難逃一劫呀,請進,請進。飛哥,闊哥,看茶。”
將客人迎到客廳坐下,徐行給村委會的四個人,每人發了兩包中華香煙,“高書記,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就不客套了,這個你們收下來,他們都不抽煙,省的喝喝酒,忘記了發煙,你們自己隨便,抽煙我就不招待了。喝酒,你們四個人可以商量一下,誰來對付我,”沒有應酬,徐行不抽煙。客人一到,徐行先聲奪人了。
“徐大,按說我現在應該叫你徐書記了,在這裏,你是領導,我們是基層跑腿的,怎麽能夠對付領導呢?我們幾個人酒量都不是你的對手,但是,放心,既來之則安之,領導的酒,我們是一定會敬的,鄉下人這個道理還是懂的。”高書記心想,我幹嘛要和你單打獨鬥。
“高書記,你今天來,不會就是為了喝一頓酒吧?”徐行除了有喝酒的優勢,在行政職務上,他也確實要高那麽一點。因此,他說話不必拐彎抹角。
“那是當然,我兄弟高義出了事,一兩個月了,前麵年底忙,你也知道的,正月裏空閑一點,我們去看看他,畢竟是兄弟一場,你看,我給他存了一千塊錢,讓他在裏麵加一兩個菜,改善一下夥食。”高書記將收據遞給徐行看。
“不用看,書記做事情一向慷慨,我剛才和毛毛說了,書記大伯去看你爸爸,他不給三千兩千的,八百一千的無論如何不會少,少了他拿得出手嗎?”徐行東一槍西一棒。
“那是,那是,毛毛小夥子不容易,他吃苦了。徐書記你坐一下,我進去看一看弟妹,毛毛媽媽跟著我老弟也吃了不少苦。”高書記聽出來了徐行的弦外之音,他認為我出手不夠大方,那麽我要讓徐書記和毛毛知道,看高義是看高義,看弟妹是看弟妹,兩三千我還是會出手的。
到病房裏麵看了毛毛的媽媽,高書記出來問,“毛毛,平時就你一個人照看你娘嗎?不容易,真的不容易,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不要說在我們高家村,就是在我們整個高橋鎮,銀城縣,你毛毛都是呱呱叫的好後生。”
“照顧娘是天經地義的,這不算什麽,完全應該。”毛毛邊說邊幫客人到飲水機上添水。
“話不是這樣說的,還有很多像你這麽大的孩子,不要說照顧父母,他們自己都還要別人照顧。現在在村裏,男女老少說到你毛毛,就是這個這個,沒有一個不是豎大拇指的。孝子賢孫銀城第一人。”高書記還來不及開口,村委會主任馬上接過去了。村主任伸著大拇指,豎得高高的。
笑一笑,高勝寒借機去了媽媽的病床前,他覺得自己聽不下去了,一個詞,“肉麻。”
徐行也不想總去囉裏囉嗦,“飛哥你去陶沙那裏,催一催,快一點,毛毛家裏的父母官回家還有幾十裏路的。闊哥,你去換毛毛,讓他到廚房看看,蒸的幾個菜熟了沒有。”
“不急不急,我們回家早一點晚一點沒關係,徐書記,不知道你是不是認識,資助我們高家小學的那個企業家?”毛毛不在麵前,高書記試探著問問。
“我當然認識,那個人老家是銀城的,他父親離開銀城五十多年了,想為家鄉做的貢獻,特意派了一個代表過來,那個代表委托毛毛和我,幫忙打聽打聽,找幾個條件艱苦一點的鄉村和小學,幫扶一下。如果將錢給一些相關部門,他們怕捐的款會被挪用了,或者打了水漂。”徐行很爽快。
“徐書記,我能不能同他們見見麵,反映反映我們高家村的實際困難?”高書記認為能夠直接見到那個代表,也許成功的把握要更大一點,資金會更上一層樓。
“我可以安排那個代表同你們見麵,但是,你們千萬不能提捐款的事情,否則他會以為我們是在聯合起來搞他的錢。你回去準備好一份材料,將困難和要求寫好,過兩天派人送給我,送給毛毛都行。當然,最好是給毛毛,那個人對毛毛印象特別好,他現在就在樓上休息,我提醒一下父母官,那個人很喜歡喝酒。等一下,就看你們的了,要讓客人知道銀城人特別好客,而毛毛老家來的人,在這方麵更是非同一般。”
徐行想的是,今天晚上先將這幾個毛毛老家的父母官忽悠醉了再說。他同鄉鎮幹部打交道很多,對於應付這些人,他是遊刃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