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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5章:憤怒的徐大

  我有錯嗎?錯在哪裏?左思右想,在高勝寒來看,李亂紅老師不讓自己當班長的理由,唯一的可能還是“株連”。


  ——絕對不會有其它的理由。


  接下來的上課,高勝寒的眼睛同往常一樣,一刻也沒有離開李亂紅。


  這時候的高勝寒,是將鄙夷的目光鎖定李亂紅老師的。他不想解釋什麽,也不想當什麽班長了,不過,他要通過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訴老師:你這樣處理事情,我不服;你這樣對待我,我更不服;我,看不起你!

  看到已經被自己看不起了的李亂紅老師,始終不敢正視自己,高勝寒覺得自己是最終的勝利者。


  ——不錯,你是老師,你是班主任,你可以撤掉我的班長,沒關係,你隻要過得去自己良心這一關,可以,我無所謂!

  下了課,李亂紅沉著臉一言不發地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楚天闊,他親親熱熱的坐到了高勝寒的身邊。


  頭一天,馬遲遲跟高勝寒在那裏你寫過來,她寫過去,楚天闊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知道高勝寒心情不好,不想說話,於是,楚天闊拿起高勝寒的筆,在草稿紙上寫了幾個字,“夠義氣,從今往後我們是你的兄弟,隨叫隨到”。


  高勝寒瞟了一眼桌子上的字,沒說話。他心裏清楚,楚天闊已經猜到了扔磚頭的是自己了,說自己“夠義氣”,是沒有揭發他們。


  事實的確如此,這些天,楚天闊和馮景異都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的。


  當時有人扔磚頭,說明有人看見了他們,而且知道他們在幹什麽勾當。他們開始還寄希望於別人看不清楚是誰的。


  當天晚上楚天闊一個人站在辦公大樓的牆角,讓馮景異站到校門口附近有燈光的地方,通過模擬,他們明白了,看不清楚是不存在的。於是,他們隻能寄希望於看見他們的那個人不認識他們,或者將他們當成社會上的小混混。


  等到高勝寒偷窺老師的消息在同學中廣泛傳開了,他們肯定那個扔磚頭的人絕對是高勝寒了。


  更何況人小鬼大的馮景異也問了馬遲遲,當天晚自習高勝寒是不是也出去了?

  李老師問馬遲遲,晚自習高勝寒是不是出去了,馬遲遲以為老師在懷疑當班長的高勝寒自己不遵守紀律,所以她回答的時候是強調了高勝寒跟自己打了招呼的。


  馮景異也問馬遲遲這個問題,她不清楚為什麽,但是她很反感這兩個人,她有幾次發現楚天闊故意將手放在書桌邊上,等待自己的後背無意中靠上去。讓她討厭的是,她的後背靠上去了,她不回頭看,楚天闊的手還舍不得拿開。


  馬遲遲有鑒於此,故意說,“你們出去還能夠幹什麽好事,高勝寒是跟在你們後麵去抓你們的。”


  馬遲遲一番添油加醋的話,讓楚天闊和馮景異僅存的一點僥幸心理碎了一地。


  大家為什麽會說是高勝寒偷窺呢?兩個寶貝分析的結果是,當時他們兩個人跑得快,李老師或者別的人出來,沒看見他們,看見了站在牆角那個位置的高勝寒。因此,高勝寒成了他們的替死鬼。


  接下來,他們天天留意高勝寒,留意李亂紅老師。在看不出來高勝寒有什麽動靜的情況下,他們生怕李亂紅處理高勝寒,生怕高勝寒被處理了會將真相說出來。


  當李亂紅宣布撤掉高勝寒班長的時候,緊張的楚天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清楚紙是包不住火的,與其被動挨打,不如想辦法堵住高勝寒的嘴。


  楚天闊清楚班長高勝寒是個軟硬不吃的人,他隻能賭一把高勝寒講義氣了。


  事實上,高勝寒找到機會將老師衛生間的漏洞堵起來了,他就沒打算將楚天闊他們偷窺的事情告訴老師了。


  高勝寒他清楚這個事情說出去的性質,遠遠的比違反紀律嚴重的多得多。


  一個高中學生調皮搗蛋,你怎麽說,怎麽想,怎麽看待,大不了就那樣,考不上大學唄,以後沒有出息唄。而偷窺就完全不一樣,那是品質問題,說的嚴重一點可是觸犯了治安管理條例的。


  高勝寒跟楚天闊、馮景異同學一年多,他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家裏的小太陽,父母的掌中寶,在一起就是“寶一對”,一對活寶,本質不是很壞的,純屬好奇心驅使的。


  高勝寒計劃合適的時候,提醒和警告一下就可以了。他想了想,在紙上寫了四個字,“好自為之”。他記得這是李老師送給自己的話。


  當然,高勝寒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抓偷窺的,結果成了偷窺人。


  放了學,高勝寒不打算回家,他打算等傷口好了一些,拆掉了紗布再回家,免得母親看見了。來到校門口的公用電話亭,高勝寒準備打電話給母親。


  高勝寒還沒有拿起電話,楚天闊的手機遞過來了,“用這個吧。”


  猶豫了片刻,高勝寒接過來了,他想的是,如果不接的話,這個家夥心裏肯定會七上八下的胡思亂想。


  母親接了電話,問高勝寒,“你現在在哪裏?為什麽不回家吃飯?”


  高勝寒說,“我在學校門口,跟兩個同學一起去吃飯。”他同時看了楚天闊和馮景異一眼。


  “我就在校門口,跟我回家吧,家裏有點事。”


  高勝寒四處張望了一下,母親正在對麵的人行道上。家裏有事,肯定是關於老爸的,高勝寒將手機還給楚天闊,“謝了,我先走。”


  回到家裏,母親讓高勝寒坐下,她摸著兒子的頭,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她察看了一下高勝寒頭上的傷口,哽咽著問寶貝兒子,“還痛嗎?”


  “不痛了,摔破了一點皮,明天就好了。”


  “跟我說實話,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我早上洗衣服就看見了你衣服上有很多血,本來想問你的,你匆匆忙忙走了。”


  “下了晚自習,路上被人家的摩托車撞到了,沒關係。”高勝寒怕說了真話,母親會兩頭擔心。


  “毛毛,善意的謊言也是謊言,你會讓媽媽更擔心。隔壁的老李過來跟我說了,有人看見你昨天晚上是被兩個人打了。是不是?為什麽打你?”母親是個細心的人,也是個善良特別低調的人。


  “我不知道為什麽,兩個二十多歲的人,對方隻是問了一下我是不是高義的兒子,就動手了。”高勝寒不能不實話實說了。


  “以後你不要一個人走,有空我會在巷子裏等你的,看見勢頭不對你就馬上跑開,我的手機給你用,1號鍵是你徐行叔叔的電話,進了巷口你就開機,隻要一按1號一個鍵,馬上會接通徐叔叔的,他說過會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的。”


  高勝寒沒有接母親的手機,他知道母親比自己更需要手機,“媽,我如果要跑還不容易,說實在的,全校也沒有一兩個跑的過我的。你不用出來接的,下次我小心就是了。”


  吃了午飯,在母親千叮嚀萬囑咐下,高勝寒上學去了。


  母親看著兒子走遠了,她不再猶豫了,果斷的按下了1號鍵。


  “嫂子,你在哪裏?出了什麽事情?”刑警大隊大隊長徐行馬上接了電話,他知道嫂子小事情絕對不會打自己電話的。


  “毛毛昨晚被兩個人打了?”殷勤很難過。做娘的哪裏有不心疼兒子的。


  “毛毛人沒有事吧?他人在哪裏?”徐行焦急地問。


  “人沒大事,他上課去了,打破了頭,流了很多血。”


  “大致的情況知道嗎?”


  “有兩個二十多歲的人,在我們家門口的友誼路上,隻是問了一下是不是高義的兒子就動手打了他。毛毛開始還不肯說,怕我擔心。”


  “我知道了,我現在鄉下,半個小時趕到,嫂子你放心,我一定會處理好的,先掛了。”徐行說的簡潔幹脆。


  徐行掛了電話,馬上給李亂紅的男朋友江似練打了電話,“江大,你馬上問一下李老師,下午幾點幾分上課,一節課多少時間,課間休息多少時間,用短信盡快發給我,二十五分鍾後,開你的車,把我辦公室的警服帶來,從一組帶兩個人在中醫院門口著裝待命。我馬上過來匯合。”


  “王俊傑,過來,我馬上回去,這裏你處理一下,回頭跟我匯報。”徐行三十七八的年齡,人高馬大彪悍得很,他從警的第一天就是跟著高義師傅的。如果說高義是儒將,徐行就是猛將。前者是柔中有剛,後者是粗中有細。


  “徐大,出了什麽事?”王俊傑問。


  “媽的,有幾個人報複高局,打了毛毛,這幫家夥在作死,哼,有本事報複我們,老子沒話說,敢動我們的孩子,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火冒三丈的刑警大隊大隊長看了一眼駕駛員,“走。動作快一點。”


  路上徐行看了江似練的短信,催促駕駛員一路上風馳電掣的往回趕。


  到了中醫院門口,他下車急匆匆走到江似練麵前,“毛毛被人打了你知道嗎?”


  江似練大吃一驚,他聽見徐行叫自己江大,就覺得事情不對,不過,他想不到是毛毛出事了,“不知道,聽誰說的?”


  “嫂子前不久告訴我的,我不是提醒過你,非常時期讓你盯著一點毛毛的嗎?”徐行不滿地說。


  “我知道,昨天晚上有個案子,忙得很晚。以前有空我會悄悄的跟在後麵的,後來發現毛毛每次都是兩個人走的,就比較放心了。現在怎麽辦?”


  “你計算一下時間,學校下課鈴聲一響,我們馬上過去,開警笛。媽的,如果我們連自己的子女都保護不了,我們還配穿這身警服嗎!”


  憤怒的徐大一邊脫掉上身的便服,換上警服,一邊對手下的幾個警員慷慨激昂地說,“我們可以流血,可以犧牲,沒問題,這是我們的職責,但我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我們的家人再受到傷害,上車,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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