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變種人
「你說什麼？」張晨三人異口同聲驚叫道，趙博遠甚至直直站了起來，過激的反應將周圍其他顧客嚇了一跳，紛紛沖著他們指指點點。
「你給我冷靜點，你真的看見變種人了？長得什麼樣？」張晨壓低聲音，對著靈戒小聲說道。
「那還能有假，剛剛他還從我面前走過去呢，至於長相嘛，有點難以形容。哦對了，欣妍和你們在一起么，我們剛才分開了一小會…….」靈戒那頭劉偉強不好意思的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托你的福，她跟我們在一起呢。」趙博遠也是不滿的插話道。
「那就好那就好，總之你們快點過來吧，我怕等會那些怪物該撤了。這兒好像是個廢棄工廠，離酒吧不遠…..」漸漸的，通信信號那種嘈雜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將劉偉強的聲音徹底掩蓋了。
那些……難到劉偉強看到了不止一隻變異體么。這個恐怖的想法將他嚇了一跳，也不多做停留，向店長簡單詢問工廠的位置，拉上欣妍以及趙博遠匆匆出了酒吧的門。
「等一下。」張晨突然想起，他們的當務之急是要搞清楚藥劑的具體位置，如果在這個時間裡諾頓出現在酒吧的話，那雙方就徹底錯過了。不行，還是要留個人在這裡！
「博遠兄，你留下來吧！諾頓這個人我怕欣妍一個人對付不了。你戰鬥經驗豐富，應該沒為題。記住，能拖延就盡量拖延一會，最好是能問出有關btm-037的問題。」張晨認真思考了一會，對著身邊懶洋洋伸了個腰的趙博遠吩咐道。
「樂意效勞。反正那胖子也只會把人往溝裡帶，你們多保重。還有，張晨…….」趙博遠的語氣突然變得認真起來，「別忘了我曾經對你說過的話。仁慈是好的，但仁慈的前提是你得活著。只有活著，才能談一切。」
趙博遠說完，默默地進了酒吧大門。對於這番意味深藏的話，張晨現在無法體會。他想要得很簡單，他要隊伍里所有人都平安無事，他想要盡一個隊長應盡的責任和義務，他想要保護身邊的每一個人！
一枚深紅色的血器緩緩浮現在張晨的胸口，久違的鮮艷色彩，近乎完美的立體構造，讓每一個近距離接觸它的人都愛不釋手。這個拳頭大小的半立體半液態化物質，彷彿承載著世界上全部的奧秘，彷彿象徵著宇宙最高的智慧結晶。它開始慢慢蠕動，發散，塑造，融合，逐漸幻化成一艘噴氣式滑板。
兩人同時踩了上去，緊接著，滑板發出一道低沉的轟鳴，載著他們駛向街道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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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可以容納數百人的小型工廠。它的四周牆壁上塗滿深藍色顏料，沒有窗戶。周圍由兩層高的鐵柵欄圍著，正大門緊挨著小鎮邊緣的高樓，而此時，那一般用於小型店面的伸縮門卻被從下往上拉開了。
一個渾身上下皮膚皸裂的恐怖人影從裡面探頭探腦的望了一眼，他好像十分疑惑，但卻因為外面強烈的光線不願意邁出腳步，猶如一頭瘋狂的惡犬一般怪叫一聲，露出鋒利的獠牙。做出這翻頗具進攻性的動作后，人影方才滿意的鑽回工廠內，重新將門推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位於工廠正對面兩層建築的樓頂，手持紅色望遠鏡的三人緩緩摘下手中的望遠鏡，眼中一片難以置信。
「就是長成這種模樣的，皮膚跟乾燥的土塊一樣都快風乾了，上面那一道道細小裂縫看的胖爺我頭皮發麻。怎麼樣，貨真價實的變種人，沒騙你們吧！」
張晨二人趕到這座工廠的時候，劉偉強已經躲在樓頂上觀察一陣子了。起先，只是一個偶然的機遇，讓被欣妍趕走無所事事的劉偉強發現了變種人的行蹤，他一路尾隨到這裡停了下來。據他觀察，前前後後至少有不下於五批變種人進入工廠，並且再也沒有出來，好像是在裡面進行什麼秘密活動。
點了點頭，張晨想了一會突然問劉偉強：「對了，那些….變種人會懼怕陽光嗎？或者說，在他們趕來這裡的時候，有沒有頂著傘之類的東西？」
「沒有，他們身上什麼都沒有。」劉偉強歪著脖子想了一會兒，很篤定的回答，「那時候我特意觀察了一番，他們的走姿很奇怪，一個個東倒西歪的，就像殭屍一樣，可是他們貌似不懼怕陽光啊，為什麼你這樣問？」
張晨搖了搖頭，把欣妍在酒吧里的想法說了出來。劉胖子聽完，下巴張的恨不得撞到地板上去，吃驚道：「你是說，小鎮上的人都變成了像剛才我們看到的那種怪物嗎，這也太誇張了吧？」
「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另外，你還記得昨天晚上的那個叫諾頓的傢伙嗎？」
「那個小光頭嘛，記得記得，他咋啦？」劉偉強好奇的問道。
張晨又把今天一早跟那神秘衛博士的對話簡單敘述了一遍，包括當中提到的德國特工以及CIA等等……
「所以你懷疑那個美國佬是CIA成員，跟我們目的一樣，也是基因藥劑？」
「嗯，正常情況下，沒有人會無端提到這種秘密組織的。那個衛博士對我說過，小鎮上的人都知道他從不在家裡接見客人，而諾頓卻偏偏把博士家裡的地址給了我們。從這裡至少可以推斷出，諾頓不是這個小鎮上的人。當然，僅僅以美國口音就把一個人歸為CIA也有些牽強，所以我才想當面找他問個清楚…….」
就在張晨三人談話間，對面的工廠大門處突然傳來一陣騷動，彷彿有著怪異的喧鬧聲從廠內傳出。他們連忙重新帶上望遠鏡，正看見黑壓壓幾十名皮膚皸裂，衣衫襤褸走姿怪異的變種人從工廠慢悠悠的走出來，時不時發出猶如猿猴一般凄慘的嘶鳴。
突然，放大的視線內漸漸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當張晨看清楚從工廠內走出來的人的相貌后，他的瞳孔微微一縮，心跳開始加快。
那是一個人的影子，不是別人，正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想要找到的美國人諾頓。他仍舊穿著與昨天一樣的西裝，自離開工廠后一雙尖銳的眼睛就開始不安分的左顧右盼，他的手裡拿著一份文件一樣東西。張晨拉近放大倍數一看，原來是一份建築剖面圖。
「這可太意外了，張晨，你不是說他是CIA嗎，現在的CIA流行養變種人啊？」一旁的胖子也看見了諾頓，聲音中泛著訝異。
「雖然不知道這傢伙怎麼混入那群變種人當中的，不過他的目的是基因藥劑這一點基本可以確定了。」望著諾頓手裡做工詳細的剖面圖，張晨恨不得將眼珠子瞪了出來。該死的，要是能搞清楚是哪個建築的剖面圖就好了，基因藥劑很可能就在裡面啊，他在心裡默念著。
不行，本身距離太遠了，光是看著上麵線條輪廓就已經很費勁了，又沒有什麼標誌性構造，根本看不出來。張晨感到一陣沮喪。
「是通過諾頓手裡的建築模型看出來的吧，嘻嘻，張晨哥就是不一樣。」欣妍在一旁開心的恭維著，緊接著從她口中說出來的一句話卻是點燃了張晨所有的希望，「欣妍也許可以找到那個建築哦！」
說完，欣妍微微閉上眼睛，整個人陷入一種冥想的狀態。她的胸口微微起伏，配合著恰到好處的半遮半掩，彷彿帶著魔力，讓每個看上去的男人心馳神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下方數量眾多的變種人開始朝小鎮內移動，逐漸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張晨焦急的守候在欣妍身邊，他注意到此時後者潔白的額頭上已是浸滿汗漬，整齊的劉海濕答答的半覆蓋在上面，嬌軀微微顫抖，小臉一片痛苦之色。
「實在不行就停下來吧！」張晨知道欣妍這種狀況應該是源於她修習的精神力精通天賦的能力，可是眼睜睜的讓一個大男人看著女孩痛苦的表情卻又無能為力，這樣的滋味不好受啊。
又過了五分鐘，欣妍慢慢睜開眼睛，用聽上去非常虛弱的語氣斷斷續續的說：「找……到了，地址…..是小鎮……的醫院……第一次…..幫上忙……欣妍…..很開心。」
她笑了，在失去意識的前一剎那，用盡全身最後的一絲氣力，倒在了那足以使她安心依靠的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