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爭鋒對峙

  也許是他威脅我不來找他他就來婚紗店找我的緣故，也許是害怕了，害怕他的出現會給圖佑城造成困擾，也許是和徐寂楠之間還有諸多解不開的謎節，我毅然決然地跑到外面，攔了輛計程車。


  我在車上給圖佑城快速地發送了一條簡訊：「阿圖，我有急事，先走一步，抱歉。」


  我按下手機發送鍵，也沒有留意電量是不是滿格，就將手機草草地塞進了包內。


  一路上，我望著迅速倒退的風景，廣告牌，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在心裡蔓延。但更多的，是帶著期盼，期盼他告訴我，他到底為什麼會發生那樣的事？他不告而別的原因是什麼？這三年來，又到底是怎麼過的？無數的疑問困擾著我，欲將我吞噬。


  我抿了抿嘴唇，企圖讓這種動作減輕我心裡的顫抖，我怕，我真的怕。我怕聽到令我接受不了的答案。


  乞求老天……千萬不要在這種時候讓我的神經崩潰！求求你！求求你！


  下了車，我毅然決然地推開車門，踏著高跟鞋就往前面走去，差點忘了付錢，要不是司機不斷在我身後催促我，恐怕我早已被當成坐霸王車的人給抓起來了。付了錢，我第一時間就踏著高跟鞋往前跑去——


  站在熟悉的病房前，我深吸口氣，站定，手輕輕放在門把上——


  1、2、3——


  推開門把——


  眼前的視野瞬間開闊！

  可是，一句諷刺的話卻讓我瞬間呆立在原地——


  「真準時啊。」徐寂楠語氣怪異地說，「看來，林小姐還真是一個『守時守信』的人，誰娶了你可真是的福氣呢。」


  「廢話少說！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我忍住胸腔里的憤怒，冷聲說。


  「我只是想讓你，告訴我一切，聽說你以前認識我？」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忘了，那是你的事！總之我沒有忘！我看見你就噁心！」之前的期盼在此刻化為烏有，我轉身就走。


  「林汐佳小姐！你來這，就是為了來罵我的嗎？」


  「不，我來看看你有多麼的可悲。」


  「呵。」他冷笑著朝我走進，伸手抹去我臉上的淚，語氣戲謔，「那麼，你怎麼哭了？」


  像是突然被發現什麼，我轉身就走！

  「難道你愛我？！」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身後傳來，我怔在原地，眼淚噙滿眼角。


  「是么？林汐佳小姐？」他靠近我的耳邊輕聲呵氣。


  下一秒，我赫然打上他的臉頰！被他迅速地扣住！


  「別忘了，你已經有女朋友。」我冷聲說。


  「別忘了，你也有未婚夫。」他語氣輕蔑地說，「大張旗鼓地跑到我這來，你的未婚夫還不知道吧？如果我現在告訴他，他會怎麼樣呢嗯？我很好奇。」他拿出電話。


  我一把搶過，摔在地下，「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究竟是誰那天無緣無故闖進我的病房，把我亂教訓一通。究竟是誰，明明知道我是誰卻不願意告訴我？究竟是誰，明明自己要結婚了卻假裝關心我、愛護我、為我掉淚，究竟是誰，像個謎一樣地困擾著我？我是誰？為什麼會在這？為什麼會發生車禍？你是誰？為什麼會平白無故地為我掉眼淚？原本我們應該相安無事的不是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擾亂我——」


  他一拳頭打在我身後的牆壁！我的天啊……那雙赤紅的雙眸中透露著血色……他以前不失這樣的……究竟是什麼時候，曾經那個溫和的徐寂楠已經變成了這樣？


  我怔怔地注視著他，厲色相對，眼裡的刀鋒彷彿一觸即發。


  這時候，護士闖了進來，「林汐佳小姐！你們在幹什麼！寂南！放手！你放手！」阿茜尖叫地抓住他緊扣住我肩膀的手。


  我冷聲說，「那麼，你聽好。」我微笑。


  「你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卑鄙小人，你曾經傷害了一個很愛你的人，你曾經對她許諾，說會照顧她一生一世，你曾經對她海誓山盟、甜言蜜語，讓她相信你，義無反顧地愛上了你。為了你，她願意背叛他的父親，為了你，她不惜於她的父親決裂！離家出走！只因為你——」


  他的臉色慢慢布滿陰霾。


  「而你呢？盜取她父親公司的機密文件，讓她背負上一個「出賣父親」的罪名，讓她愧對父親三年！痛苦了三年！而你呢？平白無故消失了三年，讓我苦等了三年，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冰冷的角落痛苦了三年！不解了三年，為什麼你會離開？為什麼當初會發生那件事？——說不定——！只是你離開的一個借口！」


  「不、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他痛苦地捂住胸口，怒聲咆哮，「你在騙我？！」


  「我有沒有在騙你，老天會知道。我先走了。如果下次還要打電話給我，請記得是你快離開這個世界的那一天。」


  「林汐！」


  整個病房充滿著他的怒聲咆哮！


  剎那，他捂住自己的額頭，向後跌倒在櫥櫃旁！「砰」的一聲巨響！我的心一陣生疼，眼淚噙滿眼角。


  「看……你又要為我哭了……你還敢說你不愛我？」他痛苦地捂住額頭，努力從牙縫中擠出這幾個字。


  「你騙過我一次！我不會再讓你騙第二次！」我憤憤地扔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坐在車上，我怔怔地流淚，好像有許多流不完的眼淚，它們紛紛從我的眼角竄出來，我難受得不能呼吸。徐寂楠……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回來……好冷，我怔怔地抱住自己，戒指閃耀著冰冷的光芒，真的好冷……


  我怔怔地靠在車窗旁流淚，閉著眼睛，淚水洶湧地從眼眶裡冒出來，我怔怔地裹緊衣服，好冷……真的好冷……無比的寒冷……我抬頭望著漫天飛舞的樹葉……現在已經是冬天了嗎？徐寂楠……你到底離開了多久？為什麼這三年來不聲不響，又為什麼突然回來，讓我措手不及——你是故意戲弄我是不是——


  心臟一陣疼痛。我閉著眼睛，靜靜地流淚，企圖用手指漸漸收緊的疼痛，緩解心痛。突然間，我大呼一口氣，睜開明亮的雙眼，「徐寂楠……其實你不需要回來的……不需要回來的……」我哽咽著自言自語，指甲陷入手心也渾然不覺。


  痛，我滿身的痛。


  許久，我睜開眼睛，看著手機熒屏，給圖佑城發了條簡訊：阿圖，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