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私奔

  徐寂南被父親狠狠地掌摑了一巴掌，那一巴掌，像一把刺刀，落進我的心中。


  父親說，小小年紀竟然早戀？！你知不知道丟人？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我說，早戀總比你朝三暮四好得多，你知道媽媽過去幾年流了多少眼淚嗎？！你和別人花天酒地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媽媽獨自在家有多麼傷心？你有沒有想過？！


  你！

  父親揚手就要朝我打來。


  「伯父，你要打就打我好了，別打林汐……」


  徐寂南上前制止。


  「你……你還知道你叫林汐嗎？！你還知道你姓林嗎？和這樣一個小混混早戀，你讓我林家的臉擱哪兒？！」父親氣憤地說。


  我冷笑：「他不是小混混！請你不要污辱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小小年紀，知道什麼叫做男朋友？！你會被騙的你知不知道！跟我回去！」


  「不！我不會跟你回去的！」


  我一把反駁住父親，不由分說地拉起徐寂南的手，飛奔出了這夜色當中。


  身後傳來父親暴怒的聲音，「林汐！你要是走了！我林泰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可是，我仍然拉著我愛的人，沒有回頭，不屑回頭，我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便是我最大的幸福。


  然而第二天，徐寂南卻主動提出，他要親自向我的父親道歉，他不能讓我父親覺得，他是個不靠譜的傢伙。


  所以，在幾經思索之後，我帶他來到了林氏公司。


  父親的辦公室設在三樓，我二話不說地將徐寂南領了進去，父親的秘書小恩急急忙忙地闖了進來，面覆急色，「抱歉……林小姐……林董他不在……你們可能要晚一點再過來了……」


  「那我們在這等他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坐在寬大的高腳椅上，手拿起父親喝過的一杯香檳，左右搖晃，盯著裡面晃動的液體。


  「林……林小姐……林董說，他不喜歡別人待在他的辦公室。」小恩為難地說，「您是不是可以先出去一下，待會再來找你父親？」


  「不！我現在就要見到他！」我說，「你去跟他打個電話吧，說我們在你這等，不等到他我們是不會回去的。」


  「小姐……這裡不能待……你們還是先出去等吧，不然林董回來，會懲罰我的。」小恩焦急地說。


  「林汐，我們還是先出去吧，不然待會你父親來，一定會不高興的。」徐寂南溫和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跟著徐寂南走了出去。


  坐在等候室，徐寂南有些心不在焉，我打趣地問：「該不會你在緊張要怎麼向我父親道歉吧？怎麼樣？要不要先在我這打打腹稿？」


  我笑嘻嘻地看著他。


  他只是淡淡地抿了抿唇，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說：「不用，我已經想好了。」


  「是嗎？」我狐疑地看著他。


  「嗯。」


  他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溫熱的手心握住我的手。


  我微笑地靠在他的胳膊上，天真地想，如果我父親同意，等我大學畢業，我們就結婚，舉辦一個超級盛大的婚禮。


  然而，上天卻似有意要捉弄我們——


  我沒有等到父親，等到的，不過是他一通語氣決絕的電話，他說：

  「林汐！假如你堅持和那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在一起！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我語氣決絕，絲毫不輸給他：「父親，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都沒有用，因為，我已經認定他了。」


  我望著他，微笑。


  合上電話，我突然感覺心裡如釋重負，這下，我終於可以替自己做一次選擇。


  從小，我的生活被安排得滿滿當當，讀什麼樣的學校，交什麼樣的朋友，甚至連老師都收受了他不少的好處，只為好好看管我。


  從懂事的時候起，我便羨慕那些電視劇中恩愛的情侶們，羨慕男主角無論遇到任何困難，都會生死不渝地守在女主角的身邊。


  可是，父親的專制，令我想都不敢想——


  我想，我的一生都是被父親安排好的，那……就安然接受吧。


  直到徐寂南的出現，讓我知道，什麼是愛，什麼是被愛。


  我會好好珍惜得來不易的感情，更加不會因為父親而輕易放棄——


  我不能讓自己的愛情也被人輕易安排，我不要過傀儡般的人生，我要和我愛的徐寂南，一輩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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