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哀莫大於心死
「呦，你們幾個一臉敗犬像的，在說什麼呢？誰說沒有援兵了？。」
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角落中響起。葉莫有些驚喜地轉過頭，看到了雙臂抱在胸前，靠在牆上的司游。
「院長！」幾個紫陽學院的學生都驚喜地叫出了聲。
「司游大人。」何平剛想行禮，司游抬了抬右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將何平本來彎下去的腰扶了起來。
「幾個小傢伙乾的不過嘛，出乎我的意料了。」司游滿意地眯起了眼睛，點點頭誇讚道。
「司游大人，城主大人他.……」何平則是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他和邊城的城主搭檔多年，兩人之間早已經不是簡單的同事的關係，而是深厚的兄弟情誼。
司游則是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在爆炸之前他就已經瀕死了，那面具男自爆的時候，他拖著敵人兩個高級魔法師同歸於經了。」
何平聞言如遭雷擊，本來稍微紅潤了些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腿下更是一軟，梁天威趕緊扶了他一把。
何平長呼而來一口氣，對梁天威擺了擺手，示意自己能站得住，梁天威猶豫了一下收回了雙手。
何平向司游深鞠了一躬，哽咽地說：「請司游大人向陛下請求厚葬城主。」
司游面色一肅，說道：「軍團長你應該是清楚地，如果邊城失守，即使陛下知道城主大人理應得到厚葬，也是不可能的。現在，我們的目標就是在援兵到來之前，不讓邊城完全淪陷。」
「援兵真的回來么？什麼時候？」葉莫有些疑惑，聽剛才何平的講述，很有可能是根本沒有援兵的。
司游看了一眼何平，似乎是有些不忍心說，但想了想，還是道明了緣由。
「說實話，陛下其實已經預料到了這場戰爭，並且提前調動了軍團駐守在變成附近。一旦受到邊城遭受進攻的消息，那麼便在第二天出兵救援。」
「第二天……第二天！為什麼不立刻來救援！為什麼！」何平猛然抬起頭，雙眼通紅，大聲向司游質問著。
司游有些憐憫地看著何平，並不在意何平的失禮。緩緩說道：「皇帝陛下並沒有打算打退敵人就收手，所以需要一個足以挑起兩國戰爭的理由。這次敵人就把理由送到面前了，皇帝陛下他自然願意接受。」
何平聽了這些話，像是全身的力量都被抽去了一般，踉蹌地倒退了幾步，一下子坐在床上。雙眼無神地望著天花板。房間里突然安靜了下來，氣氛格外地沉重。
過了一會，何平喃喃道：「皇帝陛下有統一全大陸的雄心，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理應追隨陛下開疆擴土。但是.……但是！」說道這裡，何平雙眼緊閉，眼淚卻從雙鬢滑落下來，聲音中滿是悲痛。「我的部下，城主大人，還有邊城的百姓，就該去死么？！」
「何平！」司游大喝一聲！
嚇得葉語葉莫梁天威渾身一個激靈，何平也是渾身一震。
何平用袖子抹掉眼淚，站起來對司游又鞠了一躬。「謝大人提醒。是……屬下僭越了。」
說完何平直起了身，臉色沉靜地有些不正常，轉身向門外走去。
「戰爭，是需要悲痛和仇恨的。」司游在何平出門前，低沉地說了一句。
「請大人不要擔心，我何平依然是陛下的臣子。陛下讓臣做什麼，臣便做什麼就是了。」
雖是表忠心的話，雖然是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來的，但任誰也聽得出來，話語中蘊含著的名為「絕望」的情緒。
說完，何平便出了屋子的門。
「院長.……」葉莫開了口，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剛才的一幕給了他極大的震撼。城主大人和何平軍團長都是為了帝國鞠躬盡瘁的臣子，但在國家的利益前，卻遭到了無情的「拋棄」，為的只是一個用來開戰的借口罷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葉語輕輕說道，用手拉住了葉莫的袖口，示意葉莫不要再說。
「.……」葉莫複雜地看了妹妹一眼，忍住了衝動緘口不言。
「你們幾個，跟我回一趟學院吧。」司遊走到床邊，眼睛盯著葉莫說道。
「西大陸之行取消了么？」一直沒有說話的梁天威語氣中有些失望。說來，似乎對於此行最期待的便是他了。
「並沒有哦。」司游笑眯眯地說。
「現在我們馬上要和西大陸打仗，這還怎麼去西大陸？」葉語則是提出了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你們感覺這次在邊城裡的實戰，和平時學院內部切磋有什麼區別？」司游依舊笑眯眯地問道。
「卻別很大.……雖然很危險，但是我進步很大。」葉莫思考了一下回答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葉莫有些吃驚地問道：「難道說，院長你準備讓我們去參戰么？」
「沒錯，不只是你們，這次邊城收復之後，我會動員學院里的學生組成小隊來參戰。想來皇帝陛下也不會拒絕這件事。」司游滿意地點了點頭。
「那安全呢？怎麼保證？」葉莫繼續問道。
「葉莫你要明白一點，戰場上沒有誰是一定安全的。戰爭是要死人的！但學院也不會讓你們送死就是了，學院會派老師跟隊來保證你們的安全的。其實這次動員的效果可能不會太好，我們學院的學生背後的勢力和家族都不太好搞定啊.……」司游捏著下巴，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這.……太胡鬧了！」葉莫使勁搖搖頭「就拿我們幾個來說，要不是我身上有兩個碧波之牢捲軸，我和葉語就死在這了。」
「我在你們身上早就留下了精神印記，並且你們幾個時刻處在我的監控之下。如果我判斷你們會死的話，就會直接出手保護你們。這點梁天威應該有所體會了吧。」司游搖搖頭說道。
「具體等回到學院等通知吧，我還要負責說服兩個老傢伙，真是頭疼。」司游撓了撓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