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迷茫
「轟！」
破碎的冰牆在兩支元素爆破附魔箭扎進牆體后發生了劇烈的爆炸，霎時間冰霧瀰漫。
葉莫用氣感感知了一下，然後舉弓搭箭，在每個沒有死於爆炸的敵人腦袋上都補了一箭。
「希望這是最後一批了。」
葉莫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用氣感搜索了一下，發現確實沒有活口之後，一邊調整者紊亂的呼吸，一邊向大部隊離去的地方前進。
其實這個地方距離葉莫的目的地已經很近了。經過五分鐘的路程，葉莫找到了小院。
推門進去，看到了坐在小院內的婦女和孩子，也許是因為誰叮囑過他們，大家都很安靜。小院中瀰漫著城破家亡的哀傷氣息，但又摻雜著幾分置死地而後生的喜悅。
梁天威聽到推門聲，出來看到是葉莫鬆了一口氣，打手勢示意葉莫來裡屋。
葉莫進了裡屋，看到葉語正在給何平療傷，沾滿了血的盔甲已經卸了下來掛在一年的牆上。
葉莫上前看了看，然後找了個角落開始冥想。
剛才自己為了速戰速決，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和體力，必須儘快恢復過來，才能應對接下來的狀況。
半個小時過去，葉莫睜開了眼睛，看到何平已經坐起了身，渾身上下的傷口都已經癒合地七七八八，整個人還是有些虛弱，但卻精神了不少。
葉莫想了想，凝出了一大團水，示意何平擦洗一下，葉語則是去外面透了口氣。
何平做了簡單的清洗，把身上，臉上還有頭髮上凝固的血液清理乾淨，然後將一頭長發束了起來。在這期間葉莫還幫何平清洗了盔甲，看到了盔甲上交錯的刀劍痕迹還有缺口，葉莫心中長嘆：這場戰爭中，責任最大壓力最大最心焦的，就是邊城的城主和防衛軍軍團長了。
一來，他們要面對敵人攻城的除了聖階外的最強力量，高階的魔法師和武者。二來，作為邊城的主人和守護者，一旦邊城被敵人佔領，帝國皇帝不會看在他們以寡敵眾就不追究責任的。第三，此次邊城城防被破，敵人進城后打成巷戰，有大量的邊城子民死於戰火之中，青壯男丁也就罷了，老弱婦孺也是死傷無數，相信何平除了悲痛外，內心更多的是自責。
「小語，進來吧。」葉莫看何平已經收拾好了，便打開門招呼妹妹。
葉語進了屋，說道：「軍團長身上的內傷並不嚴重，更多的是外部的刀劍傷，現在都已經基本痊癒了。虛弱也只是失血過多導致的，並無大礙。」
葉莫點了點頭，向軍團長問道：「大人，現在城中形勢到底如何，為何在我們佔領的區域也有這麼多敵軍長驅直入？」
「你是葉莫吧？」何平卻沒有回答葉莫的問題，反而是問了這麼一句。
葉莫一愣，隨後說道：「是的，給您治療的這個是我的妹妹葉語，另外一個是梁天威。我們都是紫陽魔武學院的三年級學生。」
「司游大人帶出來一些好學生啊。這次要不是你們，我這把老骨頭就交代在那群雜碎手裡了。但是.……也不知道城主大人他怎麼樣了。」何平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我想，你們幾個也應該知道了，敵人的實力遠勝於我們，尤其是高階武者和魔法師方面。我和城主大人拖住他們且戰且退，一直退到了城主府偏南的地方，然後.……」
「難道是那場爆炸？葉語插了句嘴。
何平點了點頭。「看爆炸的光柱就知道肯定是西大陸的瘋子自爆而成的，不過那爆炸實在威力太大，縱然是我這八級劍士發動秘法自爆，威力也遠遠不及。這樣強的人恐怕是聖階的，我思來想去，估計是司游大人的手筆了。」
何平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我的對手，那兩個高階武士就被牽連了進去。爆炸發生時，我且戰且退剛好到了城主府附近。他們兩個里的比較近當場炸成了重傷，我則是拼盡全力防禦，只受了點內傷。但是也是油盡燈枯了。至於城主大人，我們在爆炸之後就走散了。」
葉莫陷入了沉思，內心中整理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那就是說，城中的情況到底如何您也不知道么？」梁天威則是問道。
「沒錯。」何平點了點頭。
「那東城牆外有沒有敵人圍城？」葉莫則是提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有的，雖然大部分敵人都從北西兩面城牆進了邊城，但是還有少量的敵人在東南城牆外形成包圍，意圖將我們全殲在這裡。」何平的聲音有些低沉。
「援兵何時能到？」葉莫終於問出了這個問題，幾個人都帶著些希冀看著何平。
任誰也知道，以城中的防衛力量，是擋不住西大陸的大軍的。在城牆被破之前還有微小的可能，但這個可能已經隨著地龍翻身消失了。邊城的淪陷只是時間問題。而東大陸帝國的援軍，則是改變局面最關鍵的點。
何平嘆了口氣，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按理說，其他幾座邊防要塞接到求救的消息，確認有我或者城主大人的印記之後，應當在半天內整頓完畢出發救援。但是他們能來的人很有限，因為不知道敵人是否只攻擊邊城，有沒有分兵攻擊其他地方。也不知道敵人有沒有滲透進部隊來圍點打援。所以.……其他幾個要塞的援兵不太能指望地上。另外就是皇帝陛下親自下令調兵救援，但這車馬一來一去，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來了。」
葉莫的心隨著何平的話逐漸沉了下去。本來內心中僅存的一絲希冀也被澆滅了。
「那就是說，很可能沒有援兵了？」葉語喃喃說道。
「這是最壞的狀況。」何平沉重地點了點頭。
葉莫突然覺得有一絲茫然。雖然知道自己幾人的力量在戰爭中是渺小而無力的，但是保護自己活下去應該還是可以辦到的。但是在援兵不到，重兵入城的情況下，幾人的結局可想而知。
自己之前所做的那些努力，難道就要白白浪費了么？
況且，我自己死也就罷了，葉語呢？難道自己當初在帝都做的決定真的錯了么？我們真的不應該來邊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