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小寒出院 簫雨上門
“少奶奶，你想怎麽辦？我都聽你的，我沒有什麽要辯解的。如果你也覺得我是那樣的人的話。”張燕如沒有向之前那樣在喊汪晴晴的名字，她知道女兒不喜歡這樣叫她。
而對於汪晴晴而言，這麽多年，爸爸口中的媽媽並不是這種敢做敢當的女人，她攻於算計，迷戀金錢，愛慕虛榮。如今毫不狡辯就承認了，這讓她沒有預料到。
“好，既然你都承認了，那就離開沈家吧，以後永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因為我不會認你的。”汪晴晴麵於波瀾，卻心中洶湧。要說不矛盾，她還真的做不到。
“離開沈家這個你說了不算，我是太太找回來的，如果讓我走，也得太太發話才行，另外，你認不認我都沒有關係，二十多年，恐怕咱們早已習慣了沒有彼此的生活，以後的日子，你也權當我是這沈家傭人就行，我也隻當你是這沈家的少奶奶，我們之間的關係，就是主人與仆人，僅此而已。我還有事，我先去忙了。”張燕如一轉身就離開了汪晴晴的房間，關上房門的那一刻，她的眼淚湧出來，好不容易找到的女兒，就這樣三言兩語的結束了能夠相認的機會。
她知道，汪晴晴的性格裏有很大一部分都遺傳了汪久翼，多疑，猜忌，強勢，不達目的不罷休。
她能為女兒做的隻有在沈家守護她，引導她。至於認不認她，這個早已沒有了關係。
時間轉眼來到了春節前一天。家家已經張燈結彩，喜氣洋洋了。隻是在小寒家裏，一股陰沉，鬱悶之氣無法散去，這種氣氛已經彌漫在韓家好多天了。從那天小寒打電話來說要出差就開始了。
韓成傑坐在楠木的茶幾旁品茶，這是他除畫畫以外的另一愛好，小寒媽媽則坐在另一頭，垂頭喪氣的陰沉著臉。
“好了，你別不開心了，馬上過年了嘛，你這是幹嘛啊，兒子不是說了嘛，一個星期就回來，這不就今天或者明天嘛。來來來，給你倒一杯，你也嚐嚐這上好的龍井。”韓成傑說著便把一個精致的小茶杯端到老婆大人麵前，
“這個時候也就你還有心喝茶，你說，這還是我教出來的孩子嗎？這馬上過年了，他非要出差，人家都開始放假回家團圓了，他可倒好，你出差就出差，這六七天了，連個電話都不給家裏打。他這眼裏還有沒有我們這放父母的。”越說越委屈“早知道這樣，我當初就應該多生幾個，這個不行，還有其他的，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別人家都是團團圓圓，我們家呢？”
“你現在到後悔起來了。當初怎麽不這麽想呢。再說了，兒子是給自己的公司服務，那有些個公司就是平時清閑，越是年底越忙碌啊。你應該理解他。”韓成傑又喝了一杯茶。
“我可沒見到他什麽時候清閑過。從回國這半年多來，哪天回家不都要八點以後，哪個周末他能陪在咱們身邊，唉，恐怕有點時間都跑去簫雨那裏了。別以為我不知道。”
“知道你又能怎樣，沒有簫雨，也會有別人，難道你還不讓你兒子談戀愛結婚啊。那樣的話，你不是更要氣死了。”
小寒媽媽不再說話，他知道從小韓成傑就對小寒嗬護有加，並且這話題也似乎有些跑偏，她不想在糾纏下去了，隻等著小寒回來，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醫院裏。韓小寒也糾結著今天要不要出院，說實話，他實在不想呆下去了。這醫院他這一輩子都不想在住進來。如果今天出院的話，就一定要帶簫雨回去。看著旁邊放著的拐杖，小寒心一橫，回家，帶簫雨回家，不管了。
這一周以來，海日和簫雨都是在中午的時候過來，晚上海日送來晚飯，簫雨就在家了。說實話，要是沒有她們的照顧，自己不可能恢複的這麽好。
看看時間，也到點了。
果然，幾分鍾過去，簫雨和海日進了病房。
“小寒，怎麽樣了？”海日問道。
“除了腿上的這塊石膏證明我受傷了，其他都好了。”小寒想，其他軟組織挫傷的地方都被衣服擋住了，臉上基本沒有。
“明天就是春節了，你打算怎麽辦。”簫雨問道。
“這也是我要跟你說的，我打算下午出院，你跟我去我家吧，讓海日也回家過個年吧。”小寒說。
簫雨沉默了，是的，她之前答應過這件事情都聽小寒的，可是真的要去，她還是緊張，害怕，沒有做好準備。
“簫雨，小寒說的對，你要想跟小寒走下去，這一關遲早要過。相信事在人為。”海日的手撫摸著簫雨的肩膀，眼睛看著簫雨，給了她勇氣和鼓勵。
“嗯。”
簫雨知道海日說的對。
“那一會我把出院手續辦了，下午把你們送回去，我再回去。”海日細心的安排。
“哦，不，海日，不用這麽麻煩了。你快回去吧，本來能早幾天回去的，為了我的事情，一直拖到今天。我都過意不去了。”
“好了，跟我你還這麽客氣，反正多這一天不多，我要是走了，這出院啥的，不都落在簫雨身上，醫院人這麽多，出了事情得不償失。”
小寒還要說什麽，卻被簫雨製止了“就聽海日的吧，大家都是這麽好的朋友，沒那麽多不好意思。”
小寒因此也就不在說話。
下午一切準備妥當，韓小寒出院了。
看著外麵的藍天白雲，新鮮的空氣，小寒突然有一種死而複生的感覺，覺得活著真好，隻有活著才能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再加上好友三五，佳人再側，簡直就是人間最幸福的事情。
“我把你們送回去，我就直接回家了！”海日再一次強調。
“那不行，你既然要送我回去，就必須進我家坐一會，反正你也沒去過，用你的話講，也不多一天了，就算慶祝我出院。”
小寒決定讓海日送的那一刻，就沒打算讓海日走。
“那好，我不推辭。”海日笑著。
三個人走的很慢，因為小寒一隻手還在拄拐。
“唉，真是太笨了，其實讓海日把車開過來不就可以了，你說還要你走這麽長的路，你的腿能吃的消嗎？”蕭雨拍著自己的腦門自責道。
“沒關係，我每天都在病房裏走很多路。”
“傷筋動骨一百天，得要好好保養才是，你倆就在這裏，我馬上就去開車，二分鍾就來。”海日說著就跑去了停車場。
蕭雨和小寒對視著笑了笑。
“哎呀。我得去買點禮物帶上，第一次拜訪你的爸媽，不能空著手去的！”蕭雨恍然才想起這檔子事情來。
“不用了，你這大肚子不方便，我都給你準備好了，放心啊！我自己爸媽喜歡什麽，我最清楚的。”
“什麽事情都要你事先準備，那可不行，這樣顯的我一點誠意都沒有。”蕭雨鼓起嘴。
“好了，還分什麽你我，我可是早就不想跟你分的這麽清楚的。”小寒揉了柔蕭雨額前的發絲。
“……”
幾句話的時間，海日的車子就停在了他們年前。小寒吃力的坐上去，三個人便揚長而去。
路上小寒給爸爸媽媽打了電話，說一會到家，還帶了兩個朋友。
韓成傑夫婦掛了電話有些不知所措，小寒媽媽又是一頓嘮叨。
“你說小寒這孩子長沒長心，說不回來，就多少天都不打一個電話，這說回來，都不給你個準備的時間，家裏啥都沒準備，哎呀你說說，弄我個措手不及！”
小寒媽媽在客廳裏焦急的度著步，不知該幹些什麽好。小寒雖說是帶了朋友，可那朋友是誰，彼此都心照不宣的了！雖說不喜歡她，可是人家第一次上門，總不能太寒酸。這第一次較量悄麽聲的就來了，她這個婆婆總該準備一些考驗她的手段啊！
“瞧把你緊張的，還要啥啊，這過春節了，家裏不是啥都準備了，你隻是心裏還沒有準備好罷了。”韓成傑不留情麵的一語道破。
“哎呀，去去去，哪有你的事情的，喝你的茶去好了。”
“我這都喝了一天了，不喝了，我呀，去門口迎接了。”韓成傑伸個懶腰，便出去了。
“哼，你還出去迎接，掉不掉價。”小寒媽媽憤憤不平。但是嘴上這樣說著，可是身體卻像不受控製一樣也跟著出去了。
倆人站在樓下不斷的像小區門口張望，雖然啥也看不見，但是期待的心情卻是真真切切的存在。這是小寒人生第一次把女朋友帶回家，理應要隆重些。
“不是說一個小時就能回來嘛，這都幾點了？”小寒媽媽略顯焦急，
“這不才過去五分鍾嘛！”韓程傑不緊不慢的說。
過往的街坊鄰居碰見，都熱情的打招呼。“韓老師，等人啊！”
韓成傑總是大方回應：“對呀，今天兒媳婦上門。”
每當韓成傑這樣說，旁邊的小寒媽媽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再也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