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2)

  莫楚白伸出手,用手掌輕輕地拭去華煙臉上殘餘的淚水,語氣中帶有一絲無可奈何,安慰道:“孩子已經沒有了,就莫要再掛念了。這是早已經注定好的事情,也不是煙兒你的錯,就不要再自責了。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才會落得如此境地。你知道嗎?若想將功贖罪的話,就要好好的將你如今這幅虛弱身子調理好。孩子的事情不用憂心,我說了,我們來日方來,孩子總會再有的!”


  “公子……”華煙聽其一言感覺受寵若驚,心裏早已經情感泛濫,感動得一塌糊塗。隻是華煙不懂為何他突然對自己的態度變化如此之大,他向來都是不在乎自己的,可是如今?

  “華煙,聽你家公子的話準沒錯的,跟我們一同入宮吧!”宛柔站在皇甫錦的身邊,保持一副和藹的模樣,微笑著對華煙說道。


  恍惚了一會兒的華煙才回過神來,發現了皇甫錦和宛柔都在室內站著。這會兒清醒過來以後,立馬撐起那虛弱的身軀,準備向他們二人請安來著。


  皇甫錦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用意何在,當下立即開口阻攔道:“你身子如今十分虛弱,就不用在乎這些虛禮了。”


  “謝皇上,錦妃娘娘體恤。民女身子虛弱,實在無法向倆位問安,還請皇上和娘娘恕罪。”


  “都說了免禮,還恕什麽罪?”皇甫錦突然沉下了聲音,語氣中帶有一絲嚴肅地對華煙說:“你既然知曉自己如今身子虛弱,就該乖乖聽你們家公子的話,進宮療養身子,別再讓他擔心你。”


  “華煙明白。”聽其一言,華煙立馬低下了頭不再做聲,繼而想要起身,淡淡地說道:“公子,華煙隨你們一同進宮。”


  莫楚白知道她終於下了決定,當下才舒了一口氣,二話不說將想要下地的華煙打橫抱了起來,率先走出了房內,還不望回頭對皇甫錦說道:“我們先上馬車去等候你們。”


  皇甫錦握著宛柔的手,看著她一副皺眉的模樣,忍不住將其摟入懷中。手掌輕撫其發絲,佯裝發怒地道:“那是人家的事情,就別去操心了。你是朕的妻,可不準在朕麵前想別的男子,朕會生氣的!“


  宛柔釋然一笑,挽著皇甫錦的手臂與其一同走了出去,故意刺激他道:“我倆還沒有正式祭天地、舉行大典,我還不是你的妻,當然有權力想別的男子。更何況皇上能有別的妃嬪,為何宛柔就不能心存他人?好不公平!”


  皇甫錦摟緊其腰身,在她脖頸狠狠咬了一口,邪魅一笑,緊緊地注視著她,嚴肅認真地警告道:“朕就是這世上的公平!朕說一,你不準說二!朕說你是朕的女人,朕的妻,你若藍宛柔就一輩子都是!”


  “是,臣妾遵命!皇上說什麽就是什麽,這樣可好?”宛柔無奈極了,這個身為帝王的男子,居然還有顆那麽霸道且幼稚的心。


  就在四人隱秘地回宮之時,宮裏表麵是一片風平浪靜,內裏的某處卻早已經掀起了一層淡淡地波瀾。落煙殿後有一處極荒涼的竹林,此時的謝蘭傾站在竹林外麵,靜靜地注視著麵前這個背著自己站立,用絲巾蒙著臉的女子。


  陽光穿透竹林,折射在女子的臉龐,微風輕撫,卻無法掀開那層麵紗,露出她的原本麵目。最終還是謝蘭傾忍不住開口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已經確認莫楚白的孩子不保,他們正秘密地回宮,讓莫楚白的女人進宮調養。這次,多虧了謝將軍的幫忙呢!接下來,就是娘娘出手之時了。”被麵紗遮蓋著麵容的女子話音如黃鶯,可惜的是從她嘴裏說出的話,卻是如此的陰狠。雖看不清她的容貌,謝蘭傾卻能清晰的感受到其眼眸中一閃而過的嗜血。


  “你就等著看本宮是如何將那個女人,陷入萬劫不複之地的吧!”說罷,謝蘭傾揚起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


  蒙著麵紗的女子隻是輕側身子淡淡地瞥了謝蘭傾一眼,繼而轉身提氣,運功飛躍離開了這片竹林。離去得了無聲息,仿佛從頭到尾,都隻有謝蘭傾一人在此。


  “身份如此低下也敢與本宮叫囂,哼!等著瞧,本宮利用你鏟除那個賤人以後,下一個就到你!”謝蘭傾雙手握拳,銀牙緊咬,憤怒的情緒傾瀉而出,掩埋在心底的陰狠之氣暴露無遺。


  謝蘭傾轉身甩袖,步履姍姍地向落煙殿走去。一切都已經準備好,她有的是時間和耐心,慢慢實行自己運籌帷幄的計劃。


  翌日,當宛柔剛剛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宮裏卻已經因為一件事鬧得沸沸揚揚的。


  雙兒正在替宛柔梳頭裝扮的時候,不經意地開口說道:“娘娘,雙兒剛剛聽聞下麵的一些奴婢在議論一些事情。”


  “哦?何事?”宛柔正在玩弄著一個白玉製成的杯子,昨夜皇甫錦拿來的時候,她就覺得花紋好看,硬是拿來自己玩。


  “雙兒說了以後娘娘可千萬別生氣,別灰心。”雙兒此時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可是細細一想,這事情身為準皇後的她,遲早也是要知道的啊,那還顧忌什麽?

  看到宛柔無奈地點點頭,她才繼續開口說道:“聽說,謝昭儀懷了皇上的龍嗣。”


  “啪”的一聲響,宛柔手中的白玉製成的杯子因為她的手一抖,毫無預兆地落在地上,綻開無數的白玉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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