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聲音的妙用
那花花綠綠的裝扮顯然不是男子衣衫。
那些人麵如土色,仿佛喪失了人生的意義。
他們被危險環繞,時刻與本能抗爭。
神經敏銳到極致,極力控製著身體的每一寸。
保持著一個艱難的姿勢。
但每時每刻都在崩潰邊緣徘徊。
人如多米若骨牌一樣,一個倒下,後麵每一秒內都有數人連續倒下。
豹子對自己的要求極高,況且他現在在這裏麵,地位可是二當家。
絕對,絕對不能在他們之前倒下。
漸漸的他好像學會了屏蔽,每時每刻響在身邊的劍鳴聲。
他穩如磐石,巍然不動。
人已經都倒下了,隻剩下最後一人。
周政拖著長劍,朝著豹子走來。
好似他正準備給他致命一擊。
旁邊排排站著的人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都望著這裏。
周政一劍刺出,直指他的大動脈。
多年來的肌肉早就養成了條件反射,他直接反手將劍握在手中。
血一滴滴的落下。
周政不慌不忙道:“下去。”
此話一出,仿佛是一句咒語。
立刻,豹子就意識到這隻是一場訓練而已。
但他現在有自己的想法了。
即便是麵對那種窒息的感覺,他必須問。
為了他同伴的生命。
“敢問,這場訓練的目的是什麽?”
“若是單單克製身體本能,這樣沒了戰鬥本能的我們,還如何能在打鬥中活下來?”
周政早就想好了說辭。
他淡淡的將長刀直接懟入豹子腰間的刀鞘中。
這才拍了拍手道。
“你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們躲藏在某個地方。”
“僅僅是因為緊張便暴露行蹤,豈不是前功盡棄。”
“此舉,乃是為了賦予你們更多的可能,你們未來或許不僅僅是個小小的山匪。”
豹子心悅誠服,躬身拜下。
“師傅說得及是,那今後就有勞了。”
周政趁機打預防針。
“你們連這麽一點事情都克服不了,往後還要怎麽進行?”
“要知道你們將會經曆比這更加痛苦的事情。”
“甚至用刀在血肉中翻攪。”
周政轉身,走向高台,略抬一抬下頜。
“你們好好想一想,要是有退出的,就直接報給豹子。”
“你們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你們的夢想離你們越來越遠。”
周政說著編造的話,連他都自覺自己這幾句話,有了惴惴教誨之勢。
要知道,有些人就是被一些長者說不要讓我失望。
就這麽幾個字,他們連他們做得是什麽也不知道,就這麽堅持下來了。
那真是綁架人的一種高超手段。
周政將它們活學活用。
過了幾息,周政幾乎要進入夢鄉。
這才聽到一聲大喝。
差點將他一身懶骨頭震碎。
他睜眼便看到了令人瞠目結舌的洗腦現場。
“我們是誰?”
豹子一腳踏著台階,大聲問道。
“威武山山匪。”
“我們要做什麽?”
“打家劫舍、強搶錢財!”
“我們最終目標是什麽?”
“當皇帝!統治世界!”
豹子深吸一口氣,用足以震碎人耳膜的聲音道:“所以我們經不經的住這些磨難?”
“經!”
眾人異口同聲。
周政暗道,這是上麵問題養成的條件反射吧?
根本就沒有經過腦子,便這麽吼出來了。
這一出聲,後麵再改口可就難了。
不愧是二當家,果真是有兩把刷子。
豹子恭敬的朝周政道。
“師傅,無一人退出,我們威武山的人各個都是好漢,什麽都不帶怕的。”
周政聽了,麵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豹子背後一寒,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要發生。
周政拍了拍手。
“很好,接下來,請諸君多多忍耐。”
他看著對麵正拍拍站的女裝大佬,扭頭看著豹子。
“現在,請我們二當家接受懲罰。”
“既然是聽從我的教導,那麽我的命令你就要悉數聽從,不容置疑。”
這下,下麵的人眉開眼笑。
想來看著上頭的人出樂子,他們也十分興奮。
豹子極力忍耐著,告訴自己,這是通往強者的必經之路。
他站在一堆正等著他選擇的裙子中。
他們這裏大都是男子,這麽多女子的衣裙,他們是怎麽搜羅過來的,這過程也值得道一聲辛苦。
豹子知道怎麽也躲不過去,破罐子破摔,直接隨手一指。
片刻後,一位金剛芭比新鮮出爐。
眾人哄笑不止。
周政看著心中也是瘋狂忍者不崩了。
“行了,差不多今日就先到這裏。”
說完便走了。
周政一直到拐角處,才放聲狂笑。
笑聲回蕩著,他也顧不及。
再不出聲,要憋死他了。
直到笑得肚子隱痛方才停了下來。
突然一個人將他的嘴巴捂住。
周政心中一驚。
笑得太過放肆,竟然喪失了基本的警惕心。
要知道若是來人有殺心,方才他就有可能變成一具屍體。
“噓,駙馬爺,是我。”
錢思怡趕忙道明身份。
周政示意他先放開手。
“你怎麽會到這裏來?”
“這裏的地勢複雜,沒想到你竟然能找到我。”
他一臉想不通。
在他看來,錢思怡並不是那種記憶非凡的天才,怎麽可能記得路。
或許是超強的方向感?
錢思怡打斷周政的猜想。
“我是循著笑聲過來的。”
周政有點不自然,他很少有失態的時候,竟然恰巧被人撞見。
他趕忙轉移話題。
“這倒是一個好思路。”
他隨口吹了聲口哨。
“若是我們分開,要想找人,也可以以此為信號。”
錢思怡道:“可是我不會吹。”
“這倒也是,你可以大吼一聲。”周政停了一下,想著這件事著實沒有談論的價值,便道,“隨你怎麽叫,總之我要是聽見,會找過來的。”
錢思怡應聲。
“對了,你知道他們已經聯係你們家了。”
周政將消息告訴她。
“嗯?他們竟真的這樣做了,我原以為是那人哄騙我的,如此倒也好,我們逃離此地有望,我父親一定會將這些盜賊統統法辦。”
周政不好打擊她如此強大的自信心。
要是讓她知道那強盜是想著一塊端,定也會是不以為意。
他還是不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