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下去
那裏是寨子裏的人專門練武的地方,上次舉行聚會也是在那裏。
周政一踏入這裏便察覺這裏與別處是天壤之別。
影影綽綽間,他似乎感覺到了陽光。
周政不自覺往頭頂望去。
頭頂上,似乎真的能夠看到太陽。
不過,他用力瞪大眼睛,也沒有感覺不適。
據他所知,人眼直視太陽,不大一會便不自覺的想要躲閃開來。
但他並沒有這種感覺。
豹子看著周政瞅著頭頂。
他當然想不到高人正在想發設法的計劃逃跑。
樂嗬嗬的道:“高人,這可是有能人發現的東西,放在那裏,它自個就會發光。”
“非常像太陽,但因其數量稀少,就我們還是偶然才得到這麽一個。”
“這不,安到這裏了,大家夥都能看到。”
周政皮笑肉不笑的道:“是挺好。”
豹子接收到他不愉的信號,興高采烈地號召正在練武的同伴。
“大家夥,都停一停,這是我們心來的教頭。”
“教你們練武的。”
尖嘴猴腮的一個人笑著說:“打架還用得著教?”
“我一刀下去,他就見閻王了,快準狠!”
旁邊的人附和道:“就是,這打架都是與生俱來的,這就叫天賦。”
“還是猴子牛,每次殺的人最多。”
猴子假謙虛幾句。
豹子一看,這可不行,若是這位大佬怒了。
我可不想當出氣筒,況且那時的絕望感,我可不想再體驗一次。
“夠了,猴子,敢不敢跟我打一架,別說些別的,咱真刀實槍的幹一場!”
豹子說著就擼起袖子。
猴子一聽就有些慫。
誰不知道豹子當年可是憑借著狠勁殺了許多人,這才坐穩了二當家的寶座。
他要是上去,還不得被剁得七零八碎的。
“不了,我服從二當家指示。”
一聽猴子屈服了,其他人沒了搶手,都往後瑟縮著。
他們這些人有別的人擋鍋還能蹦躂兩下,若是沒人頂著,分分鍾跪地求饒,都不帶猶豫的。
砰砰砰,幾人利落的跪下。
豹子轉頭看著周政。
“大佬,你就看著發揮,他們若是能習得你的一些皮毛,我也就知足了。”
“你若是不介意的話,也加我一個吧。”
底下的人本不是真心實意屈服的,還想著別的反抗點子,這時一聽豹子這話,一個個刷刷刷頭都麵過來了。
嘴巴長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豹子一扭頭,看著他們頭一次這麽整齊,哭笑不得。
“這可是我真心給你們請的師傅,自然不能浪費,難道我的實力不需要提升嗎?”
豹子眼睛瞪得像牛一樣大,話語中是濃濃的威勢、
眾人又是齊刷刷的搖頭。
心中感歎:原來竟真是為他們好,想來連豹子都想習得幾分本事,那這個師傅身手一定不俗,我一定好好學。
周政看著,心中暗自點頭。
如此倒好,習了有問題的功法,這樣到時候更有勝算。
周政將這塊地方打量了一番。
順著台階上去,是一個座位。
上麵鋪著老虎皮,甚至連虎頭還在上麵綴著。
這是個真正的老虎皮。
不是商場上陳列的人造製品。
周政無視豹子欲言又止的便秘臉色,直直朝著那個座位而去。
柔和的光線下,那毛茸茸的獸皮看著令人忍不住想要立刻就躺在上麵。
頓了頓,這是個座椅。
周政心中嫌棄,暗道,就將就著吧。
出門在外,免不了有些不方便。
豹子完全不知道他們視若神明的寶座竟然被嫌棄了。
他想要阻止,但嘴巴像被封住了。
他根本開不了口,一想到或許會麵對記憶中的碾壓感,他便什麽也做不了。
眾人見豹子不開口,以為這是大當家默許的,一時之間,對周政更加信服。
“行了,你們現在就蹲馬步吧。”
周政坐下後,眯了眯眼,看似隨意一說。
眾人之前以為那些蹲馬步的人是傻子,因為什麽用處也沒看出來。
但這話是出自眼前的人口中。
連豹子都想從他手下討教兩招,甚至連至尊大寶座都然人坐了。
齊齊在內心推翻之前的想法。
蹲馬步,一定有不為人知的妙用!
沒看到二當家當即開始動作了,那動作一定是標準動作!
眾人這樣想著,都紛紛效仿。
不知不覺,大夥的動作都向豹子看齊。
周政緩緩的打了一個哈欠。
這光線雖然不具有暖意,但他仍舊感覺到了正在曬太陽的錯覺。
困意就這麽上來了。
習慣果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周政勉強抬眼看了看,畢竟他還是名義上的教頭,看看他們做得怎麽樣。
這一看之下,他的瞌睡都差點飛走。
一個個造型奇特,若是下麵有個馬桶,那真是毫無違和感。
周政這樣想著,真虧的他們保持這樣的姿勢這麽久。
不過他可是來搗亂的。
要教點‘真東西’。
周政緩緩的踏步而來。
隨手將豹子腰間的佩刀直接抽了出來。
刀刃出鞘的聲音都刻入了他們的血肉中,一個個都不知道周政到底要做什麽。
緊繃著身體,神經繃到極致。
由於豹子仍保持著動作,他們這才沒有一躍而起。
叮鈴——
周政用手指彈了彈刀鋒。
我現在要讓你們對兵器的聲音產生頓感。
嘴角稍稍翹起一個弧度,轉瞬消失在光線中。
“這裏沒有教棍,這把刀就勉勉強強吧。”
眾人這才送了一口氣。
豹子暗道:高人果真是高人,用刀使他們時刻提高警惕心,這招絕了。
他的每塊肌肉都在用力,手指輕微發顫。
這群兄弟們的素質可真好,到現在為止每一個人在暈倒。
要知道就他自己,感覺都快要到極限了。
周政悠哉的拿著刀,靠近每個山匪。
偶爾間這刀會猝不及防的襲擊人的後背、胳膊,甚至是致命處。
每當有人動了。
周政便會冷冷道:“下去。”
說得仿佛不是讓他走,而是去死兩個字。
眾人都心驚膽戰,繃緊了每一寸肌肉,生怕被說下去的是自己。
因為對麵,那些被叫了下去的人正在穿著詭異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