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部人神卷十九、一顆子彈今日第一更
這個城市或者說每個城市,上下班的時間無疑都是交通最為緊張的時刻。柳離離特意繞了幾條比較偏遠的街道,然而繞路與堵車之間的相差並不會太遠,柳離離看了看錶,發現與衛飛相約的時間已經過了十幾分鐘,她一向是對時間要求極為嚴格,此刻不禁皺了皺眉,擔心衛大師會等的不耐。
又過了約有十分鐘后,別克車終於緩緩的停下,但是卻不見想象中衛大師東張西望的樣子,相約的路牌下根本就不見衛大師的身影。後排座上的小於衷心讚歎,「到底不愧是大師,他一定是推算出了我們會因為堵車遲到,所以掐著時間,我打賭當我們拉開車門,衛大師就會立刻出現。「
坐在他旁邊的陸菲撇了撇嘴,「我看不見得,說不定他在家裡根本還沒出門,你問我原因?他難道不吃晚飯嗎?畢竟柳姐約他的時候,也沒說要請他吃飯……你說呢,柳姐?「不可否認,陸菲只是習慣了與小於鬥嘴,在她的內心深處,卻還是對衛大師充滿了無限的想象。
柳離離微笑,還沒有說話,車門被人拉開,那位衛飛衛大師笑嘻嘻的坐了進來,「讓我來說吧,一,我早就在等你們了,等的時間不會低於10分鐘。二,我方才果然就在旁邊吃飯。」
陸菲和小於的狀況都沒有真正徹底的解決,陸菲是被黃醫生暫時的封印。而小於雖然衛大師親自出手破了那個「鬼推磨」的術法,但是他的情況更為嚴重和複雜。一天沒有找到是什麼人又是基於什麼原因對他施的法,那麼他便有隨時再次中招的可能。於是柳離離便約了衛飛,好在這位大師並沒有什麼大師的架子,很是爽快的就答應了柳離離的邀請。
衛飛轉過頭剛要說些什麼,目光卻忽然在小於的眉心處一停,接著又看了看與小於並排而坐的陸菲,然後禁不住微笑起來,只是這笑容落在陸菲的眼中,卻莫名的多了一絲詭異的意味,她有些忍不住疑惑的問道:「衛大師,你看著我笑什麼?」
「沒有吧,我還看著小於笑了呢!」衛飛大師絲毫沒有身為大師身份的覺悟,他彷彿就是柳離離工作團隊的一份子,似乎就是陸菲和小於的同事朋友,極為輕鬆的調侃著,「小於同學,你眉間有桃紅之色,此乃紅鸞星動,現在正是熱戀當中吧?「
小於和陸菲同時臉上一紅。明白了衛飛話中之意的陸菲,狠狠的瞪了一眼小於,「熱戀?我和他?呵呵……「她自嘲的笑了一笑,「我早已經不再相信愛情,這輩子恐怕也不會再和什麼人進行所謂的戀愛。」
這話彷彿就是個經歷了失戀傷痛女孩的偏激語言,事實上也是此刻陸菲的真實心理反應。然而衛飛的雙眉卻是一皺,他再次看了看小於,又看了看陸菲,似乎是沒有想到陸菲竟是如此的決絕。
他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小於的身上,「不對啊,你分明是紅鸞星動,姻緣加身。哦,是了,原來你有,而陸菲沒有。「衛飛怔了一怔,收起了嘴角邊的微笑,開始沉思起來。小於滿臉的苦澀似乎足以說明了他對陸菲的心意,然而卻也同時印證了小於並非如同衛飛所說,如今是處身在熱戀之中。那他的運程里為什麼會出現紅鸞星動?
紅鸞星,聽起來似乎是舊時天文曆法中的一個星宿,但是實際上在歷朝歷代里,都從沒有過宇宙中有座叫做紅鸞的星宿。紅鸞,是出自方術《紫微斗數》之中的一個神煞。「而在八字裡面,紅鸞星動,尤其是出現在大運流年內,那便代表著婚期已定……」衛飛剛剛開口解釋了一句,忽然眉頭一皺。
紅鸞主婚姻,此星入十年大運,如果又出現在流年當中,(各位看官,不用再解釋什麼是流年大運了吧)那便是婚姻都已經可以推算出了應期。也就是說,根據小於此時的狀況,衛飛完全可以輕易的得出小於具體的結婚日期,甚至可以具體到是在哪一個月哪一天的哪個時辰。
然而,蹊蹺之處便在這裡,小於分明是對陸菲情有獨鍾,似乎是除了陸菲之外,他竟是有了另外一個已經要進入婚禮儀式且必須會舉行的對象。最關鍵的是,衛飛發現就在小於紅鸞星動,婚姻已定的命局中,小於的大運流年裡,居然不見天喜。
天喜,亦是方術中的術語。紅鸞星動是婚期已定,而天喜星動,則是在紅鸞之前,大運不現,只在流年,天喜所主乃是因緣已定,然而定因緣與定婚姻,無論古今都不可能是同一個意思。
這個道理實在是太正常和普通不過了,一對目前戀愛中的男女,誰能保證他們就必須在日後結成夫妻?天喜星現,因緣初動后,這才能有了後來的談婚論嫁。絕無可能一個人在姻緣都未曾啟動的情況下,突然便定下了結婚的時間。尤其作為紅鸞星動婚期已定的本人小於來說,他自己根本毫不知情。
衛飛沉默了良久,才看著小於異常鄭重的問道,「你的生辰八字還有什麼人知道?」
已經見識過衛飛神奇推論的小於,伸手撓了撓自己的後腦,「這個我還真不好說,但是我記得就在前不久,我母親似乎找了個什麼人,專門給我算了命。」
「我媽那個年紀的老人,都比較相信這個,尤其是我一直都還沒有女朋友。」小於迅速的看了一眼陸菲,「那幾天我媽似乎很高興,還特地說到了我父親幾句,說實話,我並不是相信這些,只是因為提起了我父親的緣故,這才留有印象。」
攝像師小於的神情黯淡下來,他心有千千結,怕狗,喜歡陸菲,但最痛的那一環永遠都是他的父親。他從來都沒有見到過自己的父親,家裡面甚至連張父親的照片都沒有,更不知道父親是一個怎樣的人,又是因為什麼原因沒有陪在母親和自己身邊,或者換一種說法,他究竟是死是活?
小於當然問過自己的母親,然而一提到父親,母親非但什麼話都不會說,有時候甚至會出手在他屁股上狠狠的打上一頓,然後一個人躲起來偷偷的哭泣。於是小於漸漸的明白過來,在父親的身上,在父親和母親之間,或許存在著一個庸俗三流的故事,從此後他便再也沒有問過母親關於父親的事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