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當年恩怨
封聞洵已經習慣了她這種一言不合就跟他開戰的情形，在白粟憤怒的聲音中，他淡定地打量了眼她身上。
見她還穿著他的上衣，寬大的外套下擺能差不多遮擋到她膝蓋，他才放心地把自己褲子穿上。
動作利落，三兩下穿完，他看著白粟開口：“行了，省點力氣吧你，我要是真想把你怎麽著早就動手了。”
“況且……”封聞洵上上下下把白粟打量一圈，眼神裏帶了點嫌棄。
“放心吧，我口味沒那麽重。”
白粟：“……”
MD！TMD！NNNGT！
氣鼓鼓帶著妞妞跟在封聞洵身後往回走，妞妞倒是乖巧，沒問姐姐那一連串的髒話是怎麽回事。
大概是第二天已經適應了，她在回到茅屋後，小聲問了白粟一句，媽媽真的會來找她嗎，得到了肯定答複後沒多久就睡了。
白粟沒多久，也睡了過去。
隻剩下封聞洵，一直在黑暗裏睜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次日，白粟和小妞妞相繼醒來，封聞洵卻仍然在睡夢中，緊閉著眼。
白粟沒打擾他，帶著小妞妞去山上摘果子，白粟順路又看了眼自己的衣服，還沒幹。
妞妞眨巴著一雙好奇的眼睛看她：“白姐姐，我感覺大哥哥應該很喜歡你。”
白粟冷漠地從樹上摘下一個大大的白果扔進她懷裏，小妞妞穩穩接住。
白粟道：“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妞妞有點委屈地扁了扁嘴：“小孩子也是有感情的呀，大哥哥明明就對你很好，他看你的眼神，跟我爸爸看我媽媽的眼神一樣。而且你沒有衣服穿，他立馬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了給你……”
白粟無奈地歎了口氣，她跟封聞洵之間的那些恩怨，哪是用喜不喜歡就能說明白的。
她對他的感情那可是相當複雜了，三年前，她恨他入骨，恨不得手刃了他。
可隨著時間的過去，她的感情也在逐步的淡化，到現在，她對他其實已經沒太大感覺了，就覺得是個普普通通陌生人。
當然，這個陌生人要是別時不時地拿滿嘴的顏色思想膈應她就更好了。
白粟不答，妞妞就自顧自接著說。
“可是我總覺得，姐姐你好像有什麽心事，你好像很討厭很討厭大哥哥……”
“白姐姐，你為什麽那麽討厭他呀？”
遠處，過來找白粟兩人的封聞洵恰好聽見這麽一句，他猶豫了下，閃身躲在了樹後。
大概是心裏藏了太多事，藏了太久，白粟看著妞妞一片單純的眼睛，忽然就想跟她講點什麽。
她從樹上跳下來，蹲下去和妞妞溝通：“如果姐姐告訴你，你一定要答應姐姐，幫姐姐保密好嗎？”
妞妞聞言眼睛一亮，趕緊對著白粟伸出一根小拇指：“好，我們拉鉤鉤，我保證不跟別人說！”
白粟也伸出自己的小拇指，兩人一臉認真的進行了一個交換儀式。
她才摸著妞妞的頭，輕聲道：“姐姐之前也有過一個寶寶，不知道是男是女，但如果他/她還活著，應該跟你差不多大了吧……”
想到那個孩子，她的心底至今仍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白粟眼中帶了點點恨意：“不要看那個男人現在這幅模樣，一副好人的做派，實際上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姐姐的寶寶，就是被他殺了！”
“你把話說清楚！”
下一秒，封聞洵驟然從樹後閃身而出，雙眼猩紅，聲嘶力竭，帶著滾滾怒意狠狠看向白粟。
“你可以討厭我，但不能連小孩子都騙，你哪來的一個寶寶，我什麽時候殺過，你把話講清楚！”
白粟身形一怔，妞妞也嚇了一跳。
白粟冷冷抬頭，再看向封聞洵時，眼中已經恨意刻骨：“封先生，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五年前，我懷孕，你騙我說去做產檢，結果一轉眼就安排人給我做了流產手術，作為補償又給了我五十萬……”
她的聲音有些抖，卻字字泣血：“封先生，你自己的做過的事情，難道還不敢承認麽？”
封聞洵聞言一怔，忽然想起了什麽，傻在原地。
“五年前……”他痛苦地重複。
白粟冷冷一笑，不想在這個時候看見他，起身帶著妞妞想走。
“你別走，我要跟你談談。”
封聞洵眼中閃過一抹慌亂，驟然抓住白粟的手，對妞妞道：“小朋友，哥哥和姐姐有些事要聊，你自己去玩會兒，不要亂跑知不知道？”
妞妞知道這兩人要談的估計是很嚴肅的事情，乖乖地點頭。
封聞洵不顧白粟的掙紮，直接拖著她往密林深處走，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腦中一片怒火燎原，怎麽都停不下來。
“封聞洵，放手！你又發什麽瘋！”
白粟沒他腿長，他步伐太快，她跟的踉踉蹌蹌。
“我不知道……”
封聞洵沒頭沒腦地，忽然扔下一句。
白粟腳步一頓，封聞洵的步伐也頓住了。
他回身，雙目通紅地握住白粟的肩膀，痛苦地看著她：“你什麽時候有的孩子，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從聽到白粟那句話起，封聞洵心髒處的疼痛就沒有停歇過，他絕望地看著白粟的眼睛道：“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告訴我，你是騙我的，你不是一直在吃藥嗎，怎麽可能會有孩子，怎麽會呢……”
白粟原本還因為他最初那句話傻了下，緊接著他的下一句出來，她心中就再次起了軒然大波，她就著被他鉗製的姿勢，咬牙恨恨地瞪向封聞洵：“敢做不敢當是吧，封聞洵，你也算個男人？”
她冷笑：“是啊，我在吃藥，你TM為了自己爽，什麽時候做過措施？我不吃藥還能怎麽辦。”
“但海島那次，你不由分說就把我從劇組拉過去。那TM比這還荒涼，除了你跟我連個活人都沒有，我上哪整藥去？”
封聞洵複雜地看著她，眼中怔怔，隱有波光浮動，崩潰又絕望。
海島，他記得的，那時候是他跟白粟關係轉折的開始。
她剛跟他那陣起初一直對他不鹹不淡，直到有人欺負她，她沒跟他說，他自己知道了，二話不說出手整治了那人，逼著那人去給她認錯道歉。
她當時沒什麽反應，後來對他的態度卻親昵了很多。
他是開心的，正好她的生日也快到了，他就帶著她去了他的私人島嶼度假。
她當時似乎有心事，但也沒多說什麽……難道是那次，他，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