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判若兩人

  他長得好看,又陽光帥氣,他知道用怎樣的辦法可以快速騙到那種嬌滴滴的小姑娘。


  果然,隻短短數日,他就成功把盛夏拉下神壇,讓她對自己言聽計從。


  自此,他有錢了。


  可以隨時去網吧,住的是旅館,再也不是那破破爛爛的拆遷房。


  而盛夏,也把一顆心都給了他。


  在勸了他幾次,讓他好好上課無果之後,那個看似小白兔一般的姑娘,居然……做出一個讓他意外的舉動。


  她跟隨他一起淪陷,陪著他逃課,打架,翻牆,玩遊戲……


  那時候,他想,盛夏這個看似柔弱實則堅毅的小姑娘,在他心裏,終究是跟其他隨便玩玩的女人不一樣的。


  他想,要是可以一直這麽下去,其實也挺好的。


  誰知……


  一遇到傅景琛,盛夏突然翻臉不認人。


  讓他在同學麵前丟臉,徹底和他斷了關係。


  自此好好學習,也疏遠了那些原本跟她很好的酒肉朋友。


  在他逼迫幾次後,竟然還對他痛下殺手。


  要不是當初李倩家人動了手腳把他一起帶走,他現在,大致還在因為那一點點指甲殼大小的罪名被關在監獄的吧?

  想到這些,陳梓逸臉色一瞬間變得陰沉下來。


  他俯身,動作極快的朝著盛夏的麵門襲去,盛夏反應很快,奈何孕婦的體力實在和培訓過的男人相差甚多,一時間,居然被陳梓逸死死鉗住下顎、


  盛夏索性不還手了。


  她也想明白了,既然這個人當時沒有殺了她而是等到現在,就不可能現在殺了她。


  抓她過來,目的不純。


  是為什麽呢?


  為了引傅景琛上鉤?還是讓自己對他死灰複燃,從而幫助他達到某種目的?


  又或者……隻是為了彰顯一下他如今的成就,想看看她後悔或者是痛不欲生的模樣?

  反正不管是哪一種,都是保命符。


  果然,陳梓逸隻是捏著盛夏的下巴,並沒有對她做什麽。


  四目相對,接觸到盛夏那無所謂的眸子時,陳梓逸隻覺得無比礙眼。


  冷冷開口,“你就不怕我殺了你。”


  “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犯法。”


  陳梓逸一笑,心想,這個女人的膽子實在是太大了。


  都這種時候,還能這麽冷靜。


  他的小白兔啊,終究在歲月裏,悄無聲息的變成了大灰狼。


  “嗬,我要是殺了你,然後把你身上的肉一點一點割下來剁碎丟去喂狗,到時候,你屍骨無存,你以為誰能知道?”


  盛夏挑眉,不以為意,“哦,這個死法倒是有點新鮮,我看了很多刑偵小說都沒看到過呢。”


  她眼睛清明,像是包羅萬象。


  仔細去看,又好像什麽都沒有。


  陳梓逸突然有些氣惱,難道說,跟傅景琛在一起久了,她的膽子也變得這麽大了?


  陳梓逸加大了手上的力道,像是隨時會把盛夏的下巴卸下。


  盛夏覺得很疼,要是傅景琛在的話,她肯定又會委屈的哭上一陣。


  但……


  現在她一點也哭不出來,下巴越疼,她就越清醒,看著陳梓逸的眼睛都帶著一絲笑意、


  陳梓逸突然覺得一個拳頭砸在棉花上,麵色十分難看。


  “你笑什麽?”


  說著,已經放開手。


  盛夏的下巴已經紅腫一片,失去了原本的美感。


  本來應該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偏偏到了盛夏這裏,就隻剩一身傲骨。


  她,真的跟其他女人都不一樣。


  哪怕身處險境,哪怕隨時麵臨死亡,她還是從容淡定,看不見眼中有半分淩亂。


  “我在笑,你現在怎麽變得這麽急躁了。”


  陳梓逸一怔,多少年了,這話,他多少年沒有聽到過了。


  自從那年出國後遇到了那個人,他的生活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


  如今,他是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人,身邊的人都說他冷血無情,殘酷嗜血。


  他也一直這麽認為。


  他多年的偽裝和休養,在這一瞬,被盛夏撕了個徹底。


  “你也怕我真的殺了你。”


  盛夏搖頭,聽他這麽說,就更不怕了。


  “你要是真想殺我幹嘛還等到現在?在一開始直接殺了我不是更省事兒麽?既然已經失去最佳時機,你就不會對我動手,與其這樣,你還不如直接跟我說說你的目的的,說不定我還能配合一下。”


  陳梓逸看向盛夏,眼中閃過一抹幽光,“配合?”


  “不然呢?反正都被抓過來了,已經注定成為你的俘虜,我現在有了孩子,又不能跟你打架,當然隻能配合你,萬一你善心大發放我一命,豈不是我賺了?”


  陳梓逸看著盛夏好半晌沒有說話,突然就笑了,“夏夏,這麽多年過去,你就沒有發現我有什麽變化嗎?”


  盛夏接過他遞來的毛巾擦著下巴,聞言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不以為意,“傅山易改本性難移,不管怎麽變,你終究還是你,不是嗎?”


  陳梓逸一愣,然後笑了。


  “是啊,你說的沒錯。”


  盛夏點頭,隻覺得下巴越來越疼,臉上還是沒有半點表情。


  “時代境遷,這麽多年過去,變了的不止是你,這不奇怪,要是說你一點長進都沒有的話,豈不是證明我曾經眼瞎?”


  陳梓逸突然就笑了一下,心情很不錯的樣子,“所以,你承認你之前還是喜歡過我的?並且到現在也覺得,我很不錯?”


  他就說嘛,初戀哪裏是那麽容易就忘記的?

  更何況他還給過她那麽深刻的印象,要是盛夏因為這麽點時間就把他忘了個徹底,那他多年流連花叢練就的一身本事,也就白瞎了。


  盛夏聞言,覺得自己被惡寒了一下,她掃視陳當年梓逸,微微搖頭,“不,在見過傅景琛的好之後,我越來越覺得自己當年確實是瞎了。”


  陳梓逸臉色頓住,看著盛夏,咬牙切齒。


  恨不得衝上去把盛夏捏碎。


  之後,他怒極反笑,“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傅景琛。”


  盛夏搖頭,“不是喜歡,是愛。”


  陳梓逸的臉又僵了一下,麵色越發陰沉。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正在享受一頓香噴噴的飯菜,吃的正高興的時候,突然吞了一隻蒼蠅,惡心至極。


  這麽多年,不管他落魄還是如今,他想要什麽女人沒有?

  當初窮學生一個,還不是照樣讓班花李倩,以及當初的盛家小公主盛以沫主動對他投懷送抱。


  隻有這個女人,遇到傅景琛之後毫不留情就甩了他,現在還這麽打擊他。


  他辛辛苦苦帶出來的一顆小白菜被傅景琛那個豬給拱了,小白菜還被哄的十分沒有脾氣且心甘情願。


  說不煩躁是不可能的。


  且還非常心有不甘。


  傅景琛看著盛夏,發現幾年過去,盛夏出落的越發亭亭玉立。


  此刻,她正看著他!


  唇紅齒白,明眸皓齒,美如冠玉,許是因為下巴實在太疼又極力隱忍的緣故,她的雙眸裏也蘊含了層層水霧,看上去嬌軟可欺。


  她是美的。


  剛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一朵清新淡雅的小百合,清清白白的,還沒張開,卻十分好看。


  如今,她已經長大,花苞已經綻放。


  輪廓已經完全長開,豔若桃李,美目盼兮,清新淡雅中,又平添了一股穩重和渾然天成的大氣。


  依舊單純,依舊貌美,眼睛卻已經不是那個年少時滿腹心事都寫在眼中的人。


  現在這雙眼,包羅萬象,沉靜,寂然、


  像是經曆過無數變遷之後,終於沉穩下來的淡然。


  若是非要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應該是流光溢彩。


  不見還好,心中隻有恨。


  見了,就會一頭紮進去,想在她的深淵中沉迷。


  這麽淡然的女子啊,麵對他諸多改變,遇到這種事情毫不變色的女子啊,注定是他的、


  盛夏看著他臉色不斷變化,心中閃過一抹疑惑。


  突然發現,如今的陳梓逸,與她曾經認識了十幾年的那個人,一點也不相同。


  前世的陳梓逸,隻有滿口謊話,就連對她的好和所謂的柔情,也全都是裝出來的,以她如今的道行,完全可以一眼看破。


  隻是今日,看著眼前的陳梓逸,盛夏心中多了一些疑惑。


  陳梓逸眼中的糾結和勢在必得是真的。


  那麽,他勢在必得的,到底是什麽?

  “愛麽?”陳梓逸扯唇譏笑,不以為意。


  “當然。”


  盛夏毫不示弱。


  陳梓逸笑意不減,帶著一絲凶狠和不屑。


  “夏夏,在你看來,愛是什麽呢?你以為結婚生子,就是愛情?不,不一定呢。”


  盛夏看著他,不語。


  “愛情是這個世界上最為奢侈的東西,我們這些凡塵中的人怎麽配擁有那種東西?你說你愛傅景琛?那你之前還說你愛我呢?還不是轉眼就把我忘了?所以,誰能保證將來的某一天,你不會為了我,忘了傅景琛。”


  盛夏心中閃過一抹詫異,隻覺得如今的陳梓逸,她真的是一點也不了解。


  難道說,因為她發生了改變,所以身邊的人也都發生了改變?


  按照之前的記憶來看,陳梓逸該是近期才遇到的那個人,可……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陳梓逸明顯提前與那人相遇了?

  盛夏垂下眼簾,她在想陳梓逸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麽,居然跟前世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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