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下克上就和階級固化一樣是傳統啊！
「不，沒什麼好避開的，因為我們是紙網，而要撈的卻是食人魚……」趙昆的臉色隱藏在空白的面具之下，令人捉摸不出他的喜怒哀樂。即使是一直跟著他的下屬，也很難揣摩他的心思。「所以啊，能把水攪渾就不錯了。」
他停頓了一下，環顧了一周，發現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你們中的很多人是第一次和我一起進行任務。按照暗部的規定，我不清楚你們到底是誰，也沒有必要知道。所以我重申一下我一直以來恪守的原則——不拋棄，不放棄。我不會放棄任務，也不會拋棄隊友。所以你們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因為我會盡量把你們活著帶回去的。」
「我們不知道岩忍和砂忍的部隊究竟有多少人，甚至我們要面對的是岩忍還是砂忍。但是，以現有的情報來推測，其總數量絕對會在我們的10倍以上——為了攔截路線不明的敵人，我方的陣線鋪設得很開，像是這片足有十三公里長的山脈，也不過只有兩隻隊伍。」
「這意味著，成群結隊的敵人通過這個區域，當他們發現我們的蹤跡時，如果不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我們就會面對著數以十倍的敵人從四面收攏過來——從這個角度來講，本次防禦戰的第一個步驟，尋敵完全可以省略——這種情況下，不要說是撈魚了，能保證紙網就不錯了。」
「敵我懸殊，想必坐在指揮部里的大人物們也沒有真想要我們把敵人攔在邊境之外。真正的目標是試探也好，消耗也罷，遲滯敵人還是什麼其他的目標，但絕對不會是我們所接到的那個。所以，作為有臨機決斷之權的隊長，我不打算死守防區。」
在舊戰國時代，作為戰爭主力的武士們帶領著大量徵召而來的農兵，在大地這個棋盤上呈軍團式的移動。成千上萬的足輕們在武士大人的指揮下，聚攏成某種規律性的陣型進行行軍，一整場戰役，可能只有幾條戰線，幾隻部隊參與而已。
但是忍者們不同，人數的過於稀少以及超越常規的機動能力、隱匿能力，忍者們假如採取集中會戰的戰鬥模式，往往會產生一種很尷尬的後果。
——在雙方都想要隱藏行跡並儘力避開對方的偵查的情況下，兩個集中起來的忍者團，很可能在「大地圖」上擦身而過，然後分別突入對方的腹地進行屠殺。
以忍者的殺傷能力來說，這是雙方都難以承擔的後果。
所以，以「小隊」為單位，儘力的鋪開陣型，搶先發現敵人並發動攻擊。然後集中優勢兵力以交戰點為核心，展開一層一層的搏殺。這就是忍者們遵循了某種平衡后，所選擇的「最優」戰鬥模式。
恰似兩張互相向對方張開的大網。
只是，在這種懸殊的差距之下，木葉的這張網一旦與對面進行接觸，就將會被一張大的多的網所圍困、絞殺。到時候再怎麼掙扎，在如此大的差距之下，也是徒勞無功的。
所以趙昆等人所率領的隊伍一直和邊界線保持著一個比較遠距離，以方便隨機應變。而且他還後撤的更遠一些。
如果可能，就讓兩側的隊友位置前突，依靠白眼所帶來的視野優勢即使規避敵人的大部隊。一旦其餘隊伍和敵軍交手，並且吸引注意力之後，才是本隊行動的時間。只是這樣頗有賣隊友的嫌疑，故而並不能宣之於口。
趙昆平靜地看著隊員們，看到雲彩的陰影慢慢移動，遮住了頭頂的陽光，才開口說話。同時聲音大了一點似乎想要提醒所有人注意：「我不打算在這裡死守。我會率領你們盡量規避敵人的大部隊。這樣，即使發生戰鬥，對方部隊的指揮官也不可能因為一支小隊就延誤了整個行軍計劃。而我們的機會就在友軍與敵人交手之後。在調集了足夠的力量圍堵絞殺其他隊伍的時候，就是我們發動突擊的之時。他們最多會小心翼翼地派遣相對精銳的忍者為先鋒，搜索並防備其他方面的支援。
「在發現我們后，這一批次的先鋒同樣會進行收縮，想要以優勢兵力殲滅我們。」
他挺了挺身子，掃視著兩人的神情。
「但是我們並不會與他們在此地交戰，而是一直突進到敵方國境線內，在對方柔軟的腹地進行作戰。我們不是漁網，我們的任務，就是依靠著脆弱的紙網來把水攪渾，在被這敵方的網困死之前，拉扯出足夠的空間。這樣為隊友提供支援，無論是逼對方分兵還是吸引對方主力掉頭，都可以變相達到防禦的目的。至於撈魚？自有專業的漁網來做。」
不管是渾水摸魚還是圍魏救趙，反正趙昆並不打算在這裡和對方剛正面。
就像對方必然會派出精銳來作為前鋒進行滲透突擊。分佈在這座山脈——也就是和風、土兩國邊境線的暗部小隊，也正是木葉部隊中機動力以及推進力相對更加強大的隊伍。
即使是火影，也沒有能夠在沒有援軍的情況下，突破十幾倍敵人圍攻的把握——不然二代火影也不會死。所以，拉扯出足夠的活動空間，不要被壓縮到狹小的空間中，才是能夠最大程度上保證生存的做法。
「在敵人力量優勢的區域，動作越大就意味著越受敵人的關注。但是，消極作戰的後果就是己方和後續援軍都沒有空間，最終導致作戰計劃的整體失敗。」
帶著純白色面具的隊長目光中的冰冷意味讓兩人都是心中一凜，烏鴉面具的男人更是在心中暗暗叫了一聲「來了」。
「哪怕是拿紙網來撈鯊魚，我們也必須動手，而且非如此不可。」
雲彩終於完全蓋過了山坳，陰影向著山坡的另一面延伸過去。
隊伍里的忍者不由得面面相覷。
沒有木葉常見的冠冕堂皇的斥責，也沒有意氣激昂的鼓舞。本應該像是如同平日里一般叫囂著各種主義，犧牲奉獻火之意志等等的暗部小隊長在大戰將起時，只是將所有不利的真相鋪陳到他們面前，然後告訴他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這大約也算是一種提高士氣的方法？
感受著逐漸不安起來的氣氛，趙昆不以為意的站起身，繃緊然後又放鬆了全身的肌肉，稍稍活動了一下身體用目光和下屬的忍者們一一交匯，然後仰頭望天，並沒有刻意控制音量：「總之，跟在我的身後！然後戰鬥！」
簡潔而又明確的命令似乎得到了更好的效果，帶著各式面具的忍者們低下頭去，齊聲答道：「是！」
天又陰暗了一些，淅淅瀝瀝的小雨開始飄落。
嗤、嗤。
苦無在岩石上拖拽的聲音由遠及近，一道的身影落在山坳口。
「隊長……」
來人露出一雙純白色的眼睛，趙昆回過頭去沖他點了點頭。
「敵人已經來了，是砂忍。」
「好！辛苦了，歸隊吧！」趙昆大喝一聲，「最後檢查一遍身上的裝備和藥品，整備隊伍，準備作戰！」
一陣風吹過，空氣中，除了雨絲，還混雜著一絲絲冰涼的殺意。
「前進，敵在風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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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法！火焰刃！
太刀的刀刃上瞬間附著了一層黯淡的紅色光華，在空中急速劃過。
叮。
砂忍勉力舉起自己的苦無，擋住刀光的同時，另一隻手也將握著的苦無反手向朝敵人投擲過去。
可是不待他臉上浮現出喜色，太刀上的查克拉開始無序而瘋狂的振動，順著它們的本性，炸裂成了一蓬煊赫的烈焰。
轟然而過。
熾熱的火焰流以如此近的距離噴發，而且溫度遠超正常的火遁忍術……砂忍的可悲下場不問可知。
聞著空氣中烤人肉的香氣，趙昆手中的太刀一收，同時中斷了查克拉的輸出。這時，身邊的暗部們也解決掉了他們所圍攻的傢伙，迅速向他靠攏了過來。
「怎麼樣？」
「還好，十二打四，基本上沒什麼消耗。」日向一族的暗部回答著。
「很好，那麼我們繼續突進，不要管別的，一口氣衝到風之國內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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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沒有執行狙擊敵人任務，而是抱成一團飛速突進的小隊前進的很快。
「從這山路下去，前面就是風之國了，隊長。」
空蕩蕩的面具遮掩下，趙昆的表情完全不可見，同時，他的聲音也平靜無波。「我們遇到幾隊敵人了，烏鴉？」
「三隊。」
「已經走了這麼久走了這麼遠，才碰到三隊敵人……看起來，敵人要麼數量不多，要麼就去圍攻友軍了。但願是砂忍的主攻方向不在這裡才導致的數量問題吧。」
「那麼我們還繼續前進嗎，隊長？」
「繼續前進？」睨視了說話的忍者一眼，趙昆沒好氣的開口：「當然前進。要動起來，不要等著敵人糾集全部的力量來圍攻我們。」
「總之，前進吧。不過因為不知道這一次到底宣不宣戰是區域摩擦還是戰爭，我們不要亮出本村的旗號。」
他作出陳述道。
「是，隊長！」一行人的聲音並不激昂，但是卻都低沉而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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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之國境內，木葉暗部戰線後方，一處小小的營地內。
「山中隊長，前方傳來消息。」
一個身寬體胖，步伐卻略顯虛浮的矮胖青年捏著戰報走進來，開口說道。
「說。」山中二苟緩緩按摩著自己的太陽穴，有點疲憊。
「原本停滯在緩衝區偏後方區域的第二中隊，在奈良馬鹿隊長的帶領下，全體向前突進了5公里，沒有發現敵人大部隊的蹤跡，現在正在進入風之國境內，並且將會繼續前進，預計在三十七分鐘后徹底脫離與指揮中心的聯繫。」
山中二苟從聽到奈良馬鹿的名字而略略清醒了起來的神經，又因部下接下來的話而變得更加疼痛了。
「先突進后彙報么……而且這是奔著攻敵必救去的嗎？算了，他兩側的中隊的戰報呢？」
「這個，山中隊長，因為奈良隊長他們已經脫離了精神感應和無線電聯繫的範圍，所以這個消息其實也是另一隻中隊傳回來的……還有，第二中隊西側的隊伍已經陷入了地方包圍中，正在苦戰……」
「坐視友軍被圍攻而選擇突進？」山中二苟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藉由那種尖銳的痛感，才使自己渙散的注意力在疲憊中得到了集中。
「據第二中隊最後一次無線電聯繫留下來的訊息，他們是斜向穿插到正在遭受圍攻個第三中隊後方，而且，他們還要求其他中隊跟上。」
「……」
山中二苟沒有說話，他大踏步走向帳篷一側掛著的地圖邊，作彙報的青年沉靜地跟上。
大蛇丸之前的命令，確實有讓各位中隊長「隨機應變」的內容，不過他可沒想到會在開戰伊始就有人這麼干。
這修改最高指揮官指令的許可權，明明是在接戰中臨機應變的。比如某隊長懷疑敵人已經進行了戰術調整，而且，敵人的動向與位置均不明，他就可以按照自己的判斷調整隊伍，哪怕進入其他人的防區合流，而無需按照之前的命令死守。
——當然，如果判斷錯誤導致放過大批敵軍的話也會有的好看了。
「亂來的傢伙！奈良家怎麼會有這樣的異類？」
這傢伙還真是亂來，這是要直接上去包抄還是以攻代守？二苟有點鬱悶又有點憤怒的想著，不過好在其他隊伍沒有跟著第二中隊亂來，陣線上的整體情況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確認敵方的動向。
作為大蛇丸的副手，山中二苟是一個歷經多次戰鬥的老手了，他很清楚要想讓敵人完全按著己方的意思來行動，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除了在儘力在思考著應付的辦法外，這位負責著聯通各個小隊的男人腦中完全沒有多餘的情緒。第二十五章下克上就和階級固化一樣是傳統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