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仔細想想，不充錢你能變強嗎
還沒等趙昆對這個界面進行偵測，他眼前的賬號登錄界面就開始了自動登錄。
然而——
「許可權錯誤，賬戶不存在……」
「確認為第三方非法軟體登錄，予以抹殺。」
語音提示的同時，登錄界面上也浮現出了六字真言——網路連接中斷。六字真言一出，立刻便有五道激光從數個方向同時射向趙昆。
儘管這可悲的化身有趙昆預留的防護魔法，但是觸發的魔法護盾卻在對方的激光面前不堪一擊。真身待在庇護所的趙昆先是一愣，進而覺得怒火有些上涌。賬號對不上就抹殺，你以為你是企鵝啊！更讓人不爽的是，世界位置的變動摧毀了他以法術建立的時空走廊。那個被數據流侵蝕的相當厲害，看上去都數據化到了可以當做遊戲世界地步的世界好死不死的卡在那裡，讓趙昆的偵查行動被迫中斷。
「算了，觀察這個世界也是一樣，反正都是數據搜集……」趙昆搖了搖頭，製造了比之前那個稍稍強了一點的分身，沿著架設好的時空走廊再次進軍。「不過，總覺的這個7.03版本的洪荒世界會出幺蛾子。」
以無面者獨特的法術架設的時空走廊其實很結實，而且其實路程並不長，趙昆的分身行進的也很迅速。很快，他就到達了事故現場。在前方，時空走廊的輪廓開始出現破損，通道內有匯聚著五顏六色光芒的狂暴氣流肆虐。
為了抵禦這些時空亂流，趙昆不得不撐起護盾，儘快通過這一段受損的走廊——其實從走廊出現破損的位置往前望，已經依稀可以看到那個籠罩於一層黑色物質之下的世界了。
只是，這一段距離雖然不長，可在狂暴亂流的肆虐之下，趙昆的化身走的很艱難。等到他接觸到世界外圍的黑色空間的時候，他體表的魔法屏障也徹底崩裂了。這個等級的防護膜法，能抵擋時空亂流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看著這屏障被些衝擊的支離破碎，化作無數碎片，散落各處。趙昆加快了步伐，最終向前一躍，進入了那個世界的外層。
一進去黑色的空間，趙昆的身子立刻就被捲入狂暴的漩渦風浪之中。風暴中傳來強烈的拉扯之力，似乎要把他帶到某個地方去。趙昆的第一反應是抗拒，但是要逆著這拉扯之力並不簡單，拉扯的力量太強，趙昆根本沒有調整的餘地。倘若他的本體在此，隨隨便便就能擺脫這股力量，可惜在這裡的不過是一具微不足道的化身。
趙昆撐起了防護罩，然後努力固定住自己。
奈何，這只是徒勞無功的行為。他的位置堅定不移的向著某個方向移動，而某些東西也開始落在他的防護罩，一道一道連綿不絕，叮叮噹噹的響個不停。
一道道裂痕浮現出來。很明顯，這些裂痕，是趙昆的防護罩承受不住壓力的表現。苦苦支撐了一小段時間之後，他乾脆放棄了抵抗，任由著拉扯之力帶著他，深入黑暗。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眼前再一次出現之前曾經經歷過的莫名場景。
趙昆精神一震，戲肉來了。就算是被數據侵蝕到數據化程度的世界又能怎麼樣？那隻不過是代表著世界的規則的改變，不代表它的防守十分嚴密、無懈可擊。蒼蠅不叮無縫的蛋，無面者也是一樣。反過來，無面者既然敢來，那就表明這個世界一定存在可以利用的縫隙。
「你既然說我是第三方非法軟體，我就真的第三方非法一次。」
話音一落他的人已經化成了一道電流，在那個登錄賬號出來之前就從開場動畫一般的場景中穿梭著。
「找到了！」一道藍色的電流瞬間劃過，趙昆的身影就不知所蹤……
一連串的快速突進之後，一道血跡從化身的嘴角流淌下來。這是為了找出漏洞而進行了連綿的試探性撞擊的後果，好在這只是一具化身。
顧不上抹嘴，他的化身已經在亂流中快速移動起來。黑暗中，一個綠色的巨大光球，已經越來越近，所過之處，五光十色、斑斕不定的影像也越來越多，一連串的世界虛影，宛如海市蜃樓。
以此同時，行動著的趙昆還能聽到無數的耳語在耳邊響起。
一道道光彩斑斕的光影，就像是泛光的氣流，呼嘯而來、呼嘯而去，打在身上就是密集如雨的細針，並伴隨著種種詭異的場景。
「這些是什麼？構造在心念基礎上的虛幻能力？不對，這些場景……居然用幻想之力來構建副本，居然把幻想世界直接鑲嵌到了真實世界上，這麼節能環保的布置，我終於有點放心啦。手筆很大，布置卻很節儉，哼哼……」
說著，他已經看到了那由無數淡綠色數據流包裹起來的世界。
「那麼，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
「啊哈哈哈，一群戰五渣也敢學前輩高人降妖除魔，簡直是自尋死路啊！」
腦袋上頂著莉亞波羅四個大字，大字前還有幾個閃耀著奇異光芒小字——VIP3——的狼頭大妖怪一邊狂笑著，一邊揮舞著雙手大劍炎之高興將一道道三昧真火向著著眼前的那些道士和尚尼姑的位置轟去。
「AOE了，快出圈！」
「不好，要死了要死，回來集合分攤傷害，別亂跑。」
「不要亂不要亂，坦克去接怪，先自己開技能抗，治療快刷好NPC的血，別再死NPC了！」
慘叫聲不絕於耳，不過眼前這一支有和尚有尼姑有道士還有武林俠客打扮的團隊卻出奇的堅韌，雖然死傷慘重卻依然堅持戰鬥，彷彿還有翻盤的機會一般。
「你們以為自己能夠擊敗本妖王？別做夢了！」
說著，狼妖雙手揮動，火焰猶如潮水一般以他為圓心朝著四面八方席捲而去，一連串的傷害數字在洞穴里飛起，眨眼間就把苦苦支撐的人類隊伍打的損失慘重。
「握草！NPC團滅了，完了，任務失敗了……」看著幾個身影在火焰中接二連三的倒下，領頭的一個道士一臉絕望。
「等等，老大，你看那個會昌寺的小和尚還沒死！」
「啊？快快快，別愣著，治療快刷他的血，一定要奶住！」
什麼鬼……
趙昆一臉懵逼的睜開眼睛，就看見大量火焰從天而降，把他和周圍的幾個光頭全部包裹進了火焰之中。他條件反射的開啟了防護火焰結界，站在火焰中觀察四周。
「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加血？」
「老大！」
「嗯？」
「你看那個小和尚沒掉血……」
「我艹，真的！難道他會避火訣？可他只是一個25級NPC啊。」
一群道士和尚劍俠尼姑，圍攻一隻狼妖？
不對，說好的數據化呢？
趙昆皺著眉頭開啟了法術視野，果然看出了端倪。法術視野里，可以清楚地的看到天空中有一個巨大的數據流，不停地和世界進行數據交換。而眼前這些人類和妖怪，在那趙昆的視野里也都是一團0和1組成的人形生物，唯有其中的核心可以看出來是由一種特殊的念頭形成的。而且這些0和1組成的人形生物身後，還有一條淡淡的數據流延伸出去，連接著天空中的那個巨大數據流核心。
趙昆想了想，試著向那個狼妖一點，發動了一個即死性法術，死亡一指，瞬間，將那個狼妖擊碎。淡綠色的0和1四處飛濺，而核心裡的念頭也立刻沿著身後那條淡淡數據流飛走了。
點了點頭，他正想在做點什麼，突然又是五道激光和六字真言。
網路連接中斷。
這是趙昆這一次看到的最後文字。
——————————
「天下第一武道大會兼比武招僧，丁賽區丙組第三十八場，金山寺法相對密印寺圓豎。」
言畢，台下便有兩人躍上法壇。
「貧僧法相。」大和尚雙手合十，緩步上前。
趙昆皺了皺眉頭，也雙手合十，學著對方的樣子見禮，「貧僧圓豎……」
媽的，這什麼鬼法號？他暗自皺眉，旋即又將注意力放在對手身上。那法相和尚已經全身氣勁凝聚，背後隱現猛虎幻象。趙昆不落人下，運起氣勁護體，巨大的金鐘氣團光華流轉，靜待比賽開始。
「丁賽區丙組第三十八場，現在開始！」
「阿彌陀佛！」法相高頌佛號，一拳攻向趙昆，狂野霸道的氣勢竟引得落葉紛飛。配合強大的內力，猶如一頭下山猛虎攻向趙昆，「貧僧用的乃是金山寺三大神功中的虎嘯神功，乃是伏虎羅漢所傳，小和尚小心了。」
「伏虎羅漢傳承，果然不凡。」金鐘氣勁縮小至周身表皮，趙昆不躲不閃，右手鐵拳直出，打算和他硬碰硬試試招數。
在台下的時候，他就聽到那些參加武道會的玩家議論，並開了盤口，賭他能在法相和尚手下堅持幾招。
為什麼玩家這麼不看好他？因為在他們眼中圓豎和尚不過是個28級的稀有，對面的法相可是40級的精英。
……咚……
拳拳相碰，竟發出鋼鐵相撞的聲音，震得地下石板崩裂，甚至把法壇上一些功力低的僧人震得氣血翻騰。更令人震驚的是，趙昆紋絲不動，反而是法相和尚蹭蹭蹭的倒退了三步，吐出一口血來。
趙昆點了點頭，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又是五道激光和六字真言。
網路連接中斷。
你麻痹。
……
——————————
啊啊啊啊——
握草！握草！握草！
趙昆不忿，卻又覺得很無奈。
連續嘗試了七八次之後，他覺得自己還是繞路的好。從表面上看起，那個世界並不是像遊戲世界一般，事無巨細都被程序操控著。據他觀察，那個世界只是被寫入了一些和數據有關的規則。玩家是以念頭+數據的方式降臨，而原住民依舊是血肉之軀，只不過他們的狀態能夠被數字錶現出來。而這些數字方面的東西只有實際上是數據體的玩家能看到。
但是，稍稍有點數據異常那個該死的由數據流形成的大綠球就會主動出擊。偏偏他的化身進去以後，數據評價的等級大概在二十五級到三十五級之間晃蕩，可實際上的攻擊、防禦等等方面的能力都穩穩超過四十五級的boss。
用遊戲里的話來說，就是回藍回血快，技能消耗低，法術效果好——簡直像開了外掛。
對了，這個世界里有很多人都開了外掛，不過人家開的是合法外掛。那些腦袋上頂著心悅會員的傢伙，居然真的可以鎖數據，還能在PVP（玩家對抗玩家）的時候使用一種讓那個大數據求直接回收對方數據的方式產生秒殺效果。
聽玩家們說，VIP等級在12級以上，且每年的日均消費達到一個非常高的度就能轉成心悅會員。當然，日均消費低了也會自動取消心悅會員特權。
同時，無論是心悅還是VIP，都有自己的特殊商城，比普通玩家的商城賣的道具、禮盒、禮包等等更強力的商城。
總之，這個遊戲想變強非常簡單，如果技術或者人品不好的話，那隻要充錢就可以了。這家叫做企鵝的翔力大集團有幾個名言，其中就有一條——仔細想想，不充錢你能變強嗎？
「唉。」趙昆嘆了口氣，不知道該拿這個不充錢就不能變強的世界怎麼樣。在他看來，充錢也許不一定能變強，不充錢一定不能變強。雖然它們不能像是操控程序那樣操控世界，但是一旦有非充錢玩家的異常數據就會採取措施這一點，確實讓趙昆頭疼。
「草擬大爺，我這樣的偷渡者就是想充錢都沒地方啊！這樣下去浮於表面，根本沒辦法進一步收集數據……」
「這太難了！」沮喪的情緒悄無聲息的包圍了無面者，令他垂頭喪氣的離開了庇護所世界，暫時回到大興。
「算了算了，總之被數據侵蝕的結果非常可怕就是了。等我想到策略再去搜集情報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