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試探
趙昆感到煩躁。
雖然他很清楚，這種煩躁毫無必要並且只會給他造成負面影響，趙昆依舊無法剋制那種煩躁感。也正是因為如此，一向葷素不忌的趙昆甚至沒有對祝玉妍真的做點什麼。當然，這也與對方進入那種心如死灰精神枯槁反應遲鈍的狀態有關。雖然魔門中人一向「識時務」，陰癸派也有很多魅惑性的武學，祝玉妍這樣的一派之主更是能屈能伸……但幾十年的積攢的真氣一下子不知所蹤，卻完全可以擊垮一個老牌宗師。
小魔女有小魔女的好處，大魔女有大魔女的妙處，青春永駐的成熟魔女更是別有一番滋味，不過這些有個前提，不是充氣娃娃PLAY。充氣娃娃的話，什麼樣的買不到？甚至高級別的精裝品還有預設好的反應呢。
我……仍然不知道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如果考慮他面對的局面，那麼，真正想要的東西應該是力量，因為這是生存帶來的壓力。可除此之外，趙昆並沒有一個目標。他想要力量，想要不朽，想要美女，想要美食，想要權力……慾望太多啦，他也一直隨心行事，可是仍舊對於明白自己內心真正想要的東西，進一步找到他的道路一無所獲。
趙昆甚至不知道億萬光輝之主為什麼會送他來到這個可悲的世界。
有時候他也會通過銀鑰匙諮詢，但每次得到的詳細解釋都是一樣的。他明白猶格·索托斯的意思，卻遲遲找不到道路。
因為正常情況下的深潛任務永遠都是生存任務。無面者不需要做什麼，只要在某個世界待夠時間，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億萬光輝之主自然就能把這個世界弄到手。或者說，變成他的私有物。
在沒有任務的情況下，無面者需要明確自己內心的真正需求，然後沿著以這個需求為目標的道路走下去……簡單來說就是上進的無面者需要給自己一個目標。而這條道路也是無面者成就不朽的道路的重要一環，就像點燃神火之後選擇神職一樣。考慮到無面者的情況，如果想要繼續沿著這條不朽的道路走下去，這條道路最好也符合無面者內心的真正需求——這關係到無面者未來用以對抗、吞噬或者腐化不同世界規則的規則能力。
可是，趙昆沒能找到這樣一條道路。
偏偏他現在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這個世界周圍的世界已經開始發生某些可怕的變化，被0和1的規則侵蝕著。那麼這個世界又會在多久之後滅亡呢？借著宇文拓，他得以一窺命運長河，結果卻不盡人意。
「祝宗主，你就先在這裡冷靜一下吧。」趙昆說完，走向了室內一角。
室角放著一個四四方方木箱般的東西，上面蓋著一塊黑綢。當趙昆拉下黑綢，祝玉妍的臉色終於發生了變化。
黑綢下是一個高及腰身的木台，台上伏著一個祝玉妍很熟悉的赤果的女人。兩腳並在一起，疊放在豐滿的大腿下，手臂左右伸展，就像一隻做成標本的蝴蝶，被金箍牢牢固定。香嫩的肌膚襯在烏黑的木台上，顯得其白如雪，渾圓的玉臀朝上抬起……一派恥辱囚禁PLAY的模式。
毫無疑問，這位遭受里番待遇的絕色佳人，就是之前化名陳遺愛的陳良娣/前陳國貴妃張麗華。
而在被囚禁的張麗華身上發泄了一下之後，趙昆很快就離開了這處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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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君繼位不到一個月，越國公楊素府上遭到了神秘黑衣人的造訪。出乎預料的是，黑衣人一路殺入，卻沒有大肆屠戮楊家子弟。對方的目的十分明確，那人大搖大擺的衝進越國公府邸，擄走了越國公的弟子宇文拓。在這個過程中，所有的傷亡都來自於攔截追擊神秘人的過程。
這件事一發生，就彷彿在已經是火藥桶的大興城上再點了一把火。門閥、皇帝、權貴三次遇襲，讓上層人士在對神秘勢力肆無忌憚的行事感到恐懼的同時，也讓他們歇斯底里起來。可惜，這一切都暫時和趙昆沒有關係了。
因為他打算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局面還能平靜多久。
知曉旁邊的世界正在發生某些不好現象的趙昆膽大了許多。再凝聚出來一個戰五渣作為化身之後，他的本尊縮回了庇護所小世界里——這是一個有風險的做法，因為稍有疏忽就會觸動這個世界的各種奇葩規則，但對於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而言，這是必須的。
縮在自己的魔法陣里，趙昆身上光影一閃，他的身形瞬間便透明了不少，而且出現了重影。隨後他的人模糊了起來，並開始像信號不好的電視屏幕上的圖像一樣跳動。最終，一道半透明的身影從他的身體里走了出來，與趙昆一模一樣，就是透明了許多。新的人影剛一出現，就邁開步子，向著魔法陣之外走去，而趙昆本身，也開始隨著一陣空間波動，消失在原地。
他做出來的並非分身，而是以魔力凝聚的化身，化身的核心是一個預先輸入了人設的高級AI，可以保證趙昆不用分神操控。因為他接下來打算對另一個世界進行偵查的緣故，只有這種自帶的AI的低消耗化身才是最合適的。
傳送回到了庇護所世界的趙昆隨即把宇文拓送上了手術台。
在傳奇無面者的能力之下，那點因果聯繫很快就無所遁形。然後，他施展了一個召喚術，一口井隨著他的法術浮現。井中旋即浮現出磷光令人產生一種異樣的、厄運降臨感覺的磷光。很快，那種色彩不再只是閃閃發光，而是自井口噴涌而出。當這股由無法辨認的色彩組成的無形洪流離開井口之時，它就直接流向了那條在法術效果下浮現出的因果線。
然而，趙昆並不滿足，召喚仍在繼續。
繼星之彩之後，他又呼喚了鑽地魔蟲。那是一種像是生活在泥土中的巨大烏賊的生物。它們好似蠕蟲一般的細長身軀總是包裹在粘液中，一堆涌動的觸肢，長在那個柔軟的灰黑色袋狀軀體上。除去那堆伸展開來、四下摸索的觸肢以外，它沒有任何可供識別的明顯特徵，除了前端那個腫塊——那是它的大腦、神經中樞。
與具備強大生命吮吸能力且不會被物理攻擊所傷害的星之彩不同，平均壽命在一千年左右的鑽地魔蟲會受到物理傷害。不過那強大的生命力和巨大的體型決定了鑽地魔蟲很難被殺死。除了觸鬚攻擊和身體碾壓之外，鑽地魔蟲最擅長的攻擊方式就是製造地震，與此同時，它們的精神控制能力也十分可怕。
……
星之彩、鑽地魔蟲、拜亞基、空鬼、炎之精、飛天水螅……傳奇無面者召喚了海量的異次元生物，並通過那個臨時將因果線開闢為一條不穩定的時間隧道法術製造的走廊，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趙昆將自己的魔力揮霍一空，並最終以一隻黑山羊幼崽作為自己召喚的怪物（探路）大軍的終結。
黑山羊幼崽並不是真正的山羊，這種生物的軀體是一個巨大的團塊，在團塊上生著黑色的鞭狀觸手。團塊周遭還張著巨大的嘴，從嘴裡不斷滴下綠色的粘液。在它的身體下方，還長著巨大的蹄子，它可以藉此站立。它的身軀輪廓就像是某種樹木：粗短的腳是樹榦、長滿觸手的身軀是樹冠。從它體內，散發出一種彷彿挖開了墓穴一樣的惡臭。其身高在12到20英尺之間。
它的名字之所以是「黑山羊幼仔」，指的就是莎波·尼古拉絲的尊號「孕育萬千子種的森之黑山羊」中的「子種」。黑山羊幼仔與莎波·尼古拉絲之間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也它們作為莎波·尼古拉絲的代理者而行動、接受獻給她的犧牲、代替她被信徒崇拜，並且吃掉不敬拜她的人，將母親的福音向世界各地傳播出去。想要召喚這種可怕的生物，即使是傳奇無面者也要付出讓他肉疼的代價。
但這一切都是值得的，光是一隻黑山羊幼仔就足夠把一個低等世界毀滅了。在如此可怕的生物集群之下，趙昆相信它們最少也能把另一個世界的水攪的足夠渾，為他下一步的計劃做出鋪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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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數零零碎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隱約間，趙昆通過派出探路的化身看到、聽到了許多東西。
各種各樣的身影。從拿著手機打電話的路人到飲毛茹血的原始人，從殲星艦到大天使，從惡魔到仙人……混亂不已。沿著這條路走到後來，他甚至能看到無數世界旋起旋滅，唯有位於核心的那個由0和1組成的巨型世界，和它直接以宏大的數據流連接著的世界才保持著正常——假如不考慮其中那些明顯沒有完全被0和1覆蓋的世界正在被數據流所同化的情況的話。
承載著無面者意志的化身在時空走廊上越走越快，飛速向著某個世界前進。那正是他的目的地，也是宇文拓身上的因果線的源頭所在。
就在他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這色彩斑斕的通道整個的崩潰開來，空間中的一切非生命物質、能量，都隨之崩潰。傳奇級別的無面者根本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就聽到一連串的碎裂聲，大量的數據向著這條走廊湧來，然後把它沖刷的徹底崩潰！
「我艹！」僅僅來得及罵出一句話，他整個人就被海量的0和1組成的數據流沖走了，並隨著它們進入奔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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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亂的感覺漸漸消散，趙昆的化身卻無法動彈，只能被動的接收信息，觀察出現在他面前的信息。
他發現自己被拉入了莫名奇妙的場景里。
徹底的黑暗。
不就，黑暗中響起了一個低語。
「我的孩子，一個可怕的黑暗勢力又回到了我們的世界……」
火光照亮的山洞，來自積雷山的王者正在一個陰暗的環境里端坐。
「它仍然，想要毀滅我們我們所珍視的一切。」
「為了阻止他，我或許……也會喪命……」
「我戎馬一生，征戰無數——」
說著，王者拎起了他的鑌鐵棍。與此同時，外面的暴風雨席捲而下，附近也有部將驚恐的喊聲響起——「大王！他們來了，那和尚又回來了！」
風雨交加的陰暗場景轉瞬即逝，場景瞬間變成了陽光照耀下的青石法台。
「大師此去西方清凈聖境，十萬又八千里，沿途番國外邦不計其數，沿路匪盜橫行、妖魔肆虐。大師一人勢單力薄，恐獨木難支，此事如何處之？」另外一位王者詢問他身前的大和尚。
「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曾有言，吾此行西土可得緣法，遇同行之人！若不得緣法，僅憑這雙拳頭，也能孤身上路——往、返、長、安！」
話音一落，和尚沉腰扎馬，凝聚周身的金鐘罩氣一瞬間爆發……
場景再度發生了變化，趙昆發現自己來到了一片星空之中。而之前見過的那個和尚也很快浮現在宇宙星空的背景下。
「貧僧唐三葬，葬天葬地葬蒼生！」和尚雙手合十，高聲念誦著自己的詩號：「擎天柱地金蟬聖，佛界仙家任縱橫。曾赴雷音蘭盆會，七千仙佛相逢迎。那時酒醉意昏沉，東倒西歪亂逞雄。拳打金剛骨迸裂，腳踢羅漢血噴紅。觀音普賢心悚懼，玉帝老君膽怕驚。如來佛祖惶惶走，大雄寶殿險險傾。因此天上住不得，且來凡間走一程。也是生來命太硬，剋死親父遇賊星。母親放我江流去，江流不沉有神通。一路魚鱉莫敢害，流到金山得師承。法明掌門親傳授，一十八年武藝成。尋親報冤手段狠，剜心取肝祭先翁。偶逢擂台設比賽，比武招僧取西經。十萬僧中無敵手，九重台上有威風。大唐天子三魂掉，闔朝文武七魄輕。八拜結交奉錫杖，錦斕袈裟送我行。行出長安離東土，遇著美猴孫悟空。雙手劈開兩界嶺，一腿蕩平五行峰。拿住齊天孫大聖，養作寵物小精靈。蛇盤山頭屠猛虎，鷹愁澗底擒小龍。八戒沙僧都降順，挑包牽馬不敢哼。倒拔千丈人蔘樹，火焚百間觀音亭。嗔目超度熊羆命，彈指碾碎白骨形。經得一山剿一山，行過一嶺殺一嶺。妖魔鬼怪俱殺怕，險山惡嶺都踏平。錫杖打開西天路，鋼拳滅盡遍地精。爾等眼前全該死，佛爺手下不留生。」
話音一落，「洪荒世界7.0——金蟬再臨」幾個字便由遠及近，出現在他的面前。而在這幾個大字下面，還有一個十分眼熟的賬號登陸界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