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2）

  禍水說：“陌陌，要是蘇言不能喜歡你，你就放棄吧。” 我突然難受地厲害，蹲下身子盯著腳下發白的地麵看，半響，咧開嘴笑了起來。 蘇言，你看，原來大家都知道我在喜歡你，我原本以為我隱藏得很好很好，可是原來大家都是知道的。那麽我的哥哥，蘇言，你知道嗎？ 我不可抑止地全身顫抖，安願哽咽著聲音說：“陌陌，陌陌，你怎麽了？陌陌……” 我抬頭看著安願說：“我沒事。” 安願的眼淚卻流得更凶了，她蹲下來抱著我說：“陌陌，我們不哭。” 我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原來我哭了。可是蘇言，我為什麽要哭呢？是因為覺得自己對不起程小建，還是思念禍水和寶貝，亦或是對自己這無望的迷戀？ 禍水和程小建的離開，並沒有改變我們的生活，署假的過去，我們步入了初三，用一句話說，就是半隻腳踏進棺材裏了。隻是我沒有想到的是，蘇歌突然來找我，將我這踏入棺材的半隻腳拉了出來，縱身跳進萬丈深淵，再也爬不上來。 那個時候，我正趴在桌子上無所事事地發呆，蘇歌突然衝進教室，渾身發抖地盯著我，說：“蘇陌，蘇陌，我我真的做了……真真的做了……” 我伸手去拉蘇歌，蘇歌就像是驚弓之鳥一樣被我碰了一下，突然又興衝衝地往門外跑去。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歌，她是那麽恐慌，我心裏慢慢地生出不安來，懷揣著不安，我追著蘇歌跑去。 在學校的花壇那裏我找到蘇歌，她將身體卷成一小團，瑟瑟發抖，就像她小學的時候見到劉昕薇的時候一樣。我慢慢走過去，小聲地說：“蘇歌，你怎麽了？沒事吧？” 蘇歌抬頭看著我，眼裏是滿滿的黑色，我能感受到她的恐慌。她說：“蘇陌，蘇陌，我犯罪了，我……讓人去強奸林諾了。” 一瞬間，我的眼前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有，包括眼前的蘇歌，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整緊緊地抓著蘇歌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蘇歌的肉裏，我大聲地說：“蘇蘇……歌……你……快點告訴我，在哪裏？地點在哪裏？” 蘇歌咬著唇瓣，淚珠嘩嘩地滾落下來，她咬著頭哽咽：“來不及了，蘇陌，來不及了……” 我說：“蘇歌，你告訴我，啊……乖，快點告訴我，我是你姐，我會幫你的，快點告訴我。” 可是無論我怎麽說，蘇歌仍是搖著頭，而我隻能抱著蘇歌的肩膀絕望地哭著，我想完了，蘇言，蘇歌，林諾，還有我，全完了。 我咬牙一巴掌拍在蘇歌的臉上，她驚恐地看著我，我說：“蘇歌，你他媽快點告訴我，地點在哪裏？你到底叫別人在哪裏去弄林諾，你他媽再不說，我們就全完了，全完了你知不知道。” 蘇歌說：“在在諾盛後麵。” 我再也不管蘇歌，撒腿就跑，完全不聽蘇歌在身後大叫：“蘇陌，蘇陌……來不及了……蘇陌……” 我在心裏說，林諾，林諾你不要有事，林諾。不然，不然蘇言會崩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