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無盡的漆黑，時間和空間在這裡都沒什麼概念。一塊碎片綻放著微弱的光芒，說不清是大是小。這一塊碎片慢慢的放大……

  天上的陽光是殘陽，地上接連數萬里都是一片荒蕪。不見人間煙火，只有小草凄凄白雲爛漫。偶有一棵小樹突兀生長，更顯荒意。


  黑白牆，黑白樓。很小的一座道觀，正門更小。掛了一幅對聯，上聯：壹貳叄肆伍陸柒捌玖，下聯：金木水火土陰陽混沌。橫批更是怪，寫著盡頭二字。


  門前是三層台階，都用了青石板。


  台階左側不遠處，是一棵樹，在輕輕擺動。


  這時候，一個看起來不過中年的人，穿著道袍。


  驟然，這棵樹開始枯萎，一片片葉子落下。上面寫著一個個名字，陳稷山，白玉甲，越九，趙青稚，張玄道，吳道法……

  中年人的手驀然抖了一下，然後慢慢歸於平靜。地上一地枯葉，中年人慢慢的站了起來，推開小道觀的門。裡面空無一物，唯有一絲淡淡的神識……中年人卻已是淚流滿面。


  再往前面走過去，正殿供應著一座神像。大概是這裡唯一的例外了，不是黑白的顏色，而是七彩之色，是一個女子的模樣。


  一次次剛剛好得到的神通，一次次夢境真假之術，一次次推衍之術，一次次，一次次，還是又失敗了.……或許早已經習慣了這個結果，中年道人只是沉默著。


  「繼續。」天空傳來一個聲音，接著又露出一個巨大的眼睛，充滿了遠古的氣息。


  中年人道人點了點頭。「第三百八十一次.……」


  仙界，一座座宮殿化作碎片。吳越？中年道人？這時候他是玄瑞，玄帝，天下萬靈之帝。所有的生靈，都在這時候抬起了頭，頭頂上只有天，沒有那個民族！

  瑞玄穿了一身黑衣，身後是無盡的吶喊聲，但他卻停下了腳步。兩條路。一條是摧毀仙界的核心，所有的生靈都會站起來，這不是就是自己的所求，這不就是萬萬年的結果？另一條路，是一個青衣女子，仙族。她馬上就會死亡，只能選擇一個。猶豫.……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大義，從此世上無仙族！

  只是卻多了一個人的守候，十萬年守候，只為再相見！漂泊無盡的宇宙，只為尋找你的氣息。憑一人意志道化時空，只為尋找那一絲變化，尋找那一點點不同。


  中年道人慢慢閉上了雙眼，隱隱約約可以看到一個女子，微微一笑，說：「相公，我等了你好久。」


  「娘子，我來了.……」一絲奇異的氣息在中年道人身上升起。宇宙里，那個巨大無邊的怪獸同樣慢慢閉上了雙眼。道觀前那棵樹重新繁盛，長出了一片片葉子，脈絡幻成一個個名字.……

  不知這一次會如何。會不會醒來？醒來也好，不醒來也好，都好。


  好一個苦心人啊。


  苦心人多是負心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