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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 原來

  (一百三十六)


  牛爾聽到那個女子生氣的質問他,他也不以為意,竟然如若旁邊是空氣一般,也不理她了。


  坐上船上的白頭老翁見到這種情景,臉色不堪,勸道旁邊的女子說道:「這人看著面向不善,小姐,咱們還是別和他一般見識,你快隨我回山上,離這兒遠一些。」說著搖起小舟,要向霹靂峰駛去。


  那女子道:「爹爹常教我們做人要宅心仁厚,還要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對不對?現在眼看著那個小童別這個壞人殺了,我們不去教訓這個混蛋,為什麼要逃跑,反正我是不回了,要回你回去吧。」


  那老翁又勸到:「老爺他要是知道了……」


  女子打斷他說道:「這個我自然會向爹爹解釋,你別擔心我不會連累你……」


  那老翁又說:「這……」


  「康老伯,快!快!那人要拿鐵鍬毀屍滅跡了,快划到岸邊。」那女子看到牛爾手裡拿著鐵鍬,驚叫道。


  他自己一個人在附近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從馬背上取下之前剛借不久的鐵鍬,用力一把把鐵鍬扎到土壤里,然後,用腳一踩,再下蹲用力將鏟在鐵鍬上的土,順手倒在一旁……不一會兒,就挖出一座新墓穴。


  船頭在水中漾起一圈圈的波紋,「再快點!唐老伯「,女子坐在船里說道。


  只見小船速度還是沒有多大的起色,於是乎,那女子也不顧什麼自己小姐的身份。坐在船頭也划起槳來。這下水中獲得速度明顯加速快了,水中漾起的波浪,脫出一條長長地尾巴。


  牛爾這時,哪裡顧得著岸上生生什麼事情,眼裡只有小童在他的腦海中,不停地走動,他想起來每一次見到小童時,小童不同狀態時的樣子,有喜,有憂,還有喜憂參半的時候。


  他含淚將小童抱起,將他靠在他自己胸前,然後,徐徐的靠近墓穴。


  突然,一個女子張開雙臂擋在她面前,說道:「我不准你過去!」


  牛爾對小童情深意切,看見那個曼妙的女子先是一愣,然後想辦法繞過她。沒想到牛爾向左他向左,牛爾向後轉,她也就就直接跟著饒了過去。兩人像是在做貓和老鼠的遊戲,誰都不讓誰。


  要是放到平常,牛爾也不會說些什麼,甚至還會和你打趣,鬧上幾鬧騰的。可是,今日他像沒有了心地白菜,什麼都是空的,再也提不起精神。


  「放下他!」那女子指著牛爾懷裡的小童說道。


  見牛爾依舊沒有反應,眼見小童就要被扔進墓穴,那女子著急了,上前就要將懷裡的小童搶去,她一手拉著小童的胳膊,一手撐著牛爾的身體,試圖要將兩人剝離開來。


  ……


  遠處的鄒翊辰遠遠就看見有一隻小船,徐徐接近牛爾,牛爾也不理會。這下著急壞了鄒翊辰,她以為牛爾遇到了壞人,在馬上焦慮的不能自己。


  因為,鄒翊辰後面拖著自己的哥哥,自己又不能策馬揚鞭,只是嘴裡念叨著:「上天有好生之德,放我們幾個一條生路吧。」這句話,走一路重複又一路……聽到這聲音,躺在後面擔架上的鄒景辰從自己的衣服上,扯下自己的兩個小布頭,塞到自己的耳朵里,聲音便立刻沒有了。


  一盞茶的功夫,鄒翊辰和鄒景辰來到霹靂峰下面的沙灘上,只是這時候的沙灘上,只剩下牛爾的馬匹,他和小童與那女子一同消失不見了。


  她以為牛爾又遇到了什麼不測,臉色及其難看。沒想到,在蘆葦盪後面傳過來兩人的聲音……


  她循聲走過去,看見一男一女因為小童的屍體而鬧得不可開膠。


  待到那女子轉過頭來的時候,鄒翊辰驚呼了聲:「賈冬夏!」


  那女子聽到自己的名字聲音,忙回頭看去,見到原來是鄒翊辰,便高興地揮了揮手,然後對站在自己面前的牛爾說道:「我都來幫手了,你還不把他放下來?」


  牛爾一聽這話,倒是好奇的偏緊,心想:「這女子一看就是官宦視角的子女,怎生還會認識江湖上的英雄豪傑?」一想到,這裡,牛爾不免也向後張望,這一看不免喜上眉梢。


  牛爾對鄒翊辰說道:「翊兒,這女子不明白情況,你向她解釋下,只是這小童……」一說到這裡,低頭又看了小童一眼,說道:「已經不能耽擱了。」


  ……


  賈冬夏這時一臉懵像,她一是沒有想到在這裡能遇到自己喜歡的翊辰姐姐,二是還沒有弄明白牛爾與鄒翊辰只見的關係。


  她見鄒翊辰向自己招手,便猶猶豫豫的走道鄒翊辰的面前,兩人不約而同地問道:「你怎麼再這裡?」


  聽到這裡,兩人嘿嘿大笑,過了好一會,賈冬夏才說:「這霹靂山我每年都會來這裡住上一段時間,爹爹說這裡空氣好好,讓我在這裡呆上幾天,你呢?」賈冬夏忘著鄒翊辰問道。


  於是,鄒翊辰將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你鄒翊辰,包括眼前小童的事情。


  一聽到這裡,賈冬夏臉上帶著一絲愧疚之情,說道:「看來我冤枉好人了……好在我不會什麼功夫,要不然的話,我肯定就大打出收了。」


  賈冬夏說著,眼睛向牛爾所在的方向飄去,只見牛爾將小童放入坑內,一鏟土一鏟土得蓋在小童的身上,一頓飯的時間土成堆,堆成錐,小童便在這秀美娟麗的地方「住」了下來。


  ……


  於是三人跟著賈冬夏乘坐小舟來到了霹靂山上,只見霹靂山高聳入雲,山間總有雲朵環繞,耳畔還有些不知名的鳥兒怪叫「布穀」「布穀」……山頂要比底下陰涼潮濕,許多樹枝上還掛著霧氣,鄒景辰被鄒翊辰拖著,走了一會兒便開始又咳嗽起來。


  鄒翊辰聽到咳嗽聲,面露擔憂之色,問道一旁的賈冬夏:「這潮氣這麼大,你身子怎麼受得了?」


  賈冬夏笑著說道:「今天這天氣也不知道怎麼了,一會兒下雨,一會兒又不下,下雨的時候,山裡就潮濕些,平常倒是舒適的多。」


  「哦,這樣啊。」聽到賈冬夏這麼說,鄒翊辰倒是放心了些。


  倒是賈冬夏反問鄒翊辰說道:「前些日子,翊兒姐姐你問我關於寄名鎖的事情,寄名鎖你是不是也弄了一個?」


  鄒翊辰想起那天,自己匆匆找她想做寄名鎖的事情。只見鄒翊辰嘴角上提,微微一笑,但是語氣倒是增添了幾分憂傷說道:「我原來信這些,現在嘛……經歷了這麼多,也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便也沒有什麼好讓我但心自己了,倒是開始關心家人是不是可好?」


  「翊兒姐姐,說的就是在理,總比我爹爹說道要好多了,我爹爹倒是整天信這個,迷那個的,也還要我去信這些,我要是有翊兒姐姐,你一樣的魄力就好了。」


  鄒翊辰微微一下,又問道:「最近紙鳶練的怎麼樣了?」


  「這,你可千萬別和我爹爹提,爹爹要是知道了,定會生氣,我都是偷偷背著他和丫鬟們一起玩的,好玩的偏緊吶!」賈冬夏越說越激動,然後又說:「翊兒姐姐,你這麼一說,又勾起我的痒痒,不如這樣,咱們今天比試比試,看我與沒有長進?」


  「只是……現下你只有一架紙鳶,兩個人放一個可不好比試!「鄒翊辰說道。


  賈冬夏並不回鄒翊辰的話,而是笑著拉起鄒翊辰的手說:「你來!」


  不知何時,後面出來了幾個壯漢,將鄒景辰連著架子板抬了起來。賈冬夏看鄒翊辰像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忙解釋道:「想罷是高老伯派來的。走吧,我帶你去看。」


  於是乎,三人和幾名壯漢順著鵝卵石小路行走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一個小屋前。賈冬夏從脖子上卸下來一把鑰匙,迫不及待的打開燕子形狀雕刻的銅鎖,她推開房門,眼前一面牆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紙鳶。


  待到鄒翊辰進到屋內,只見其餘三面牆上與之一樣,什麼形狀的都有。甚至在牆角,那一把破舊了得椅子上還摞了幾盞。


  鄒翊辰興奮地說道:「這都是你做的?」


  「我沒事就做做,不知不覺沒想到就這麼多了。」賈冬夏說道。


  「哎,可惜今天天公不作美,要不定要和你比試一比。」鄒翊辰不免嘆氣說道。


  「那有什麼難的,明天咱們比試便好了。」賈冬夏說道。


  「翊兒姐姐,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自從你走後我天天想起你的話,『什麼減壽?』」


  賈冬夏看鄒翊辰有些猶豫,便命其餘的人都下去了,於是將自己發生的事情從頭開始講了出來。


  ……


  靠在床邊的丫鬟知凝,半睡半醒迷糊不堪,忽然聽到聲音「倏」地一下站起來。她下意識的先看看躺在床上的小姐鄒翊辰,瞧她在床上一動不動也沒有翻動過的跡象,這才急忙回頭看紫南,欲要尋問她是何情況。


  只見不遠處的紫南,正在打理翻倒下來的茶具。紫南忽感有人看她,眼睛上抬立即就迎上了知凝的目光。


  知凝面帶疑色,欲要張口詢問。紫南瞧出她的意思,忙用手指指樑上的鳥兒。


  知凝心領神會,頓時明白茶具是被頭頂上的小鳥打翻了,不由得輕聲偷笑。


  她心想:「這鳥兒倒是被困的可憐。」剛想到這裡,突然又聯想到前些日子鄒老太爺嚷著自己的鳥兒跑了,不覺得背後一涼。


  正要走進尋看個究竟,這時一女子發出微弱的聲音說道:「怎生這麼吵鬧?」只見這女子白若玉,眉如柳,她一肘襯著床邊,一手將被子揭起,迷迷糊糊的準備起身。


  這女子便是小姐鄒翊辰,只見她面容憔悴,氣息有些虛弱。她將被子一角掀開,就在這一瞬之間,忽感腦袋一緊,頭痛不已,嘴吧不由的倒吸氣一口涼氣,圓圓的小臉上竟疼的露出兩個酒窩。


  她來不及細想,忙用手按住自己的腦袋。這才發現不知何時,頭上就被包裹上了紗布。她緩緩抬頭,看著眼前水紅色的紗帳,彷如隔世若有所思。


  「小姐,小姐醒了。」兩位丫鬟又高興又激動的說道,看著兩人隨性的樣子怕是平日里就這樣的。


  知凝眼瞧鄒翊辰神態有些恍惚,欲將其拉回現實,故輕怕胸脯,佯裝害怕的道:「小姐,你嚇壞奴婢們了。」說著走向鄒翊辰。


  「可不是嘛,小姐,奴婢們都守了你兩天了,小姐要是再不醒的話奴婢們可是要被二夫人打死了。」紫南言語中夾帶著埋怨嘻戲道。


  鄒翊辰微微蹙眉,嬰兒肥的臉蛋上帶著成人的嚴肅,顯得呆萌極了,表情一閃而過,兩人都沒有捕捉到嚴肅的模樣。


  知凝忽瞧小姐蹙眉,便上攙扶解釋道:「小姐前日從樹上掉下來,摔著腦袋了,這幾天,奴婢們幾乎都不敢合眼,生怕小姐有什麼差池,上天庇佑,小姐福大命大,這可好了。」絮絮叨叨的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了一遍。


  「我摔了下來?」鄒翊辰眉心一鎖,朝著窗外望了望說:「現在是什麼時辰?」


  知凝把翹起的被角,塞入小姐的身下。「現在是卯時三刻,小姐還可以再小憩一段時間。」


  「不了,準備準備吧,我要向母親早省」鄒翊塵強忍著有些眩暈的頭,說著走下了床。


  紫楠一個健步衝到小姐面前,用手摸了摸鄒翊辰翊塵的額頭。「沒發燒啊,小姐難道忘了嗎?前些日子,夫人叮囑過小姐,讓小姐沒事兒好生休息,請安這事兒……,關鍵平常咱們也不去夫人那兒請安啊?」話里話外帶著心虛有那麼一絲不好意思。


  鄒翊辰皺眉,疑惑的喃喃自語道:「為什麼不去請安?難道不該去請安嗎?」兩個丫鬟也是愣住了,小姐今天這是怎麼了?

  知凝幫鄒翊辰去掉額頭上的紗布,遞給旁邊的紫南。待洗漱完畢后,鄒翊辰起身向母親的寢室方向走去,知凝和紫南訝異之極。


  「就是這樣開始,我的後世來找我的。」鄒翊辰緩緩說道。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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