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 暗道
(一百三十五)
鄒翊辰走到牛爾旁邊,小心翼翼地抱過小童,看了大家一眼,於是對牛爾和鄒景辰還有墨可兒說道,「咱們走!」
他們剛出了破碎不堪的房門,鄒景辰突然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只聽見他說道:「不……我還不能走,有個人我得帶上她。」
「景哥,你不能回去,回去你來不及出來了,一會兒再遇到莊上的人進來可就麻煩了。」鄒翊辰勸著正要轉身回去的鄒景辰。
鄒景辰見鄒翊辰的手拉住自己的胳膊,他忙推開說道:「這我不能答應你,翊兒,你想想我身上背負了多少條人命,我要是這麼回去了,我怎麼去面對他們,怎麼面對我自己!」鄒景辰說這種話的時候,情緒激動的看著鄒翊辰,隨後頭也不回的進入靜依的房子,向靜依的拔步床靠近。
他離拔步床越來越近,眼看就剩五寸……四寸……三寸……兩寸……,鄒景辰就要將瑟瑟發抖的靜依按到在拔步床上。
忽然,撥步床巨響一聲,一股大氣從底部噴將出來,將一旁的鄒景辰直接噴倒在對面的桌角上,旁邊的人也被大浪襲擊,也跟著被甩在了地上。
煙塵肆虐,大家甩袖掩去面前的揚灰,沒想到一點效果都沒有,眼前依舊什麼都看不清楚。
鄒景辰爬起來,不顧面前的灰塵,衝倒拔步床旁邊,忙向床上摸去。手剛觸碰到拔步床上,便心頭一驚,原來自己手上摸得並不是軟軟的棉被,而是冰冷如霜的石頭。他手又向裡面探去,沒想到還是冷冰冰的石頭。
他索性用雙手一撐,兩腳接著越到拔步床上,他再撥步床四角上來回摸索,竟然沒能找到任何一塊床上用的絲織品,別說是被子了,就連秀娘做的杯墊也都沒有一個。
「景哥!景哥!」鄒翊辰在灰濛濛的粉塵中叫著鄒景辰,等著他的答音。
「這裡,我在這兒拔……拔……」鄒景辰聽見鄒翊辰尋找自己,為了不讓她擔心,他站起來回話,沒想到剛走兩下腳下不知踩到什麼東西,腳下一滑,猛地摔倒在冰冷的石頭上。
他後背著地,然後「哎呦」一聲,可這疼痛還沒有消散,說時遲那時快,有一個圓球狀的東西反彈在床頭的木板上,突然收到力作用的影響,又反彈了回來,打在鄒翊辰的要害。痛的鄒景辰臉色鐵青,似乎臉上的五官都被迫扭到了一起。
他雙手捂著痛處,在拔步床上打滾,疼的他死去活來。
鄒翊辰聽到鄒景辰「恐怖」的吼聲,知道他遇上了麻煩,聽他說道:「拔……「,「那麼這個拔應該知道的是『拔步床』?」
鄒翊辰一想到這裡,將手裡的小童交給墨可兒,她說:「他交給你了。」
墨可兒問道:「你確定要讓我看?」
「有什麼不妥嗎?」鄒翊辰接著問道。
「倒是沒什麼不可,就是我是查大狗的人,現在卻要抱著對方的屍體,這有些……」墨可兒道。
鄒翊辰低頭一想了想,覺得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於是瞧了一眼旁邊魂不守舍的牛爾說道,:」那他就交給你了!「剛說罷,便見鄒翊辰把步而走,發足狂奔,一眨眼的功夫便到了鄒景辰的旁邊。
要不說,這一對兄妹是一家人呢,她一上來便和鄒景辰動作一致,也是先用手在床邊先打探幾下,隨後就連表情兩人也是是神一般的一樣。但是,鄒翊辰好在不久就摸到了鄒景辰,順手把他拉倒自己跟前。鄒翊辰想直接把他抗在自己的肩頭,想到這裡說干就干,鄒翊辰一把將鄒翊辰一推,鄒景辰便坐了起來。她剛把他扶起來防道自己的背上,就聽見「噹啷」一聲,有東西掉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這時候,瀰漫在空氣中的揚塵,逐漸消散,鄒翊辰聽到「噹啷」一聲,邊循聲而望,只見一個圓潤無比的夜明珠掉在地上。她拾起夜明珠,仔細端詳半天,確定這是一個完整色澤度高的上等夜明珠,她想道:「這是我找到的嗎?居然被我自己找到了。」一想到自己,便覺得這東西的貴重,忙將夜明珠,一把塞進自己的袖子當中。
鄒景辰說道:「你先別背我,看看這四周有沒有機括?靜依不見了,床上的棉被那些也不見了蹤影。
鄒翊辰看著大理石拼接而成的拔步床說道:「咱們早該想到,尤其是在湖泊那兒的時候就該想到,這莊主一定在恆天花園山莊設計了許多機括。景哥,不用看了,依照我的經驗來看,咱們是打不開這個撥布床的。「
鄒翊辰見鄒景辰沒有說話,她接著道:「我看你受傷太深,咱們還是先回去,等到你的傷養好了也不遲。」原來鄒景辰賽下來的時候,腰部造地,一不小心又將幾年前腰疼的老毛病又摔了回來。
鄒景辰說道:「你說的也在理,咱么回吧。」鄒景辰臉色慘白慘白的答道,這是胡他哪還有力氣,想著報仇的事情。他能抬起脖子都不錯了,要是像要徹底地好起來,也得像老一輩兒的人說的那樣,傷筋動骨一百天。
……
於是乎,鄒翊辰和牛爾在恆天花園山莊附近找了一處有山有小溪水的地方,將小童埋了。「
三人從恆天花園山莊出來,找了一家打尖兒的地方,糊弄了幾下肚子,讓它不再」咕咕」「咕咕「的叫著。
鄒景辰躺在擔架上,看著鄒翊辰問道:」咱么這下,就準備回家嗎?「
鄒翊辰搖頭說道:」先不著急,咱們先把他安頓了再說。「說這話色時候,眼睛正好瞅著墨可兒懷裡的小孩小童。
「你這是打算將他放到那兒?」墨可兒接著道。
鄒翊辰聽到這話隨手一指,說道:「那兒,山下,要是有水就更完美的了。」
說道這裡大家便不再接話,倒是墨可兒結賬的時候,問了問老闆:「老闆你們這兒山挺不錯的,不知道這山有沒有小溪或者水?」
「哦,山?」店小二一邊擦桌子一邊不解的問道。
「納!」墨可兒說著,指向遠方若隱若現的山巒說道。
店小二從來沒有聽說過自己家附近還有一座山,這才放下手裡的活兒,向白雲峰的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是說霹靂峰啊!霹靂峰下面全是水,這霹靂峰就在水中間。」
「哦,這樣啊,有勞了。」墨可兒答罷,和鄒翊辰一起行禮相謝,便準備匆匆離去。
要說,墨可兒懷裡抱著小童,店小二應該怕才是,沒想到店小二神色鎮定的指著墨可兒懷裡的小孩子說道:「霹靂風有些冷,這孩子睡著了,可別讓他感冒了!這天氣,生病了還不得把他難受死。」
聽到這話,一直不說話的牛爾,眼眶又是一紅,索性背過身去,不讓墨可兒和鄒翊辰看見他的眼淚。
墨可兒和鄒翊辰聽到這話,兩人的臉上都露出尷尬之色,想要告訴店小二吧,但又覺得說了也不好。還是不要說得為妙。於是鄒翊辰笑著店小二說道:「有勞您費心了。」再次行禮,這才和墨可兒、鄒景辰、牛爾向霹靂山走去。
……
前面的墨可兒和鄒翊辰走在前面,牛爾一人騎馬走在最後,中間是鄒翊辰的馬後面拖著躺在木架上的鄒景辰。另一輛空馬車上載滿了這幾個人的生活用品還有兩人路上的乾糧。
這時,牛爾忽然策馬揚鞭,走到默克爾旁邊,低聲說道:「把他給我吧!」
墨可兒下意識地看了看鄒翊辰,鄒翊辰點頭說道:「給他吧。」
牛爾小心翼翼地接過小童,眼睛里充滿了關切的眼神,他將他放在馬背上,雙腿用力在馬背上一夾,只見馬兒一聲嘶叫,快步向前奔去。
「唉……」墨可兒驚叫道。
「讓他去吧。」
於是鄒翊辰和墨可兒推著鄒景辰在後面遠遠地跟著,但是鄒翊辰的心理確是放心不下牛爾,時不時的還扯著脖子向前方望去。
這一切都被墨可兒看在眼裡,可兒說道:「擔心就追上去,我拉著你哥哥便罷。」
鄒翊辰搖搖頭說道:」還是給他些時間,讓他好好與他告別吧。」
鄒翊辰說的正是在理,遠處的牛爾策馬揚鞭越奔越快,他的嘶吼聲也隨著勁風吹得越來越遠,不一會兒,消失在鄒翊辰和墨可兒的眼前。
……
過了,一會兒,牛爾眼見前面的霹靂峰將至,於是提起韁繩,馬兒立刻放緩腳步,緩緩向前走去。
牛爾四下看去,眼見前面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峰直插雲霄,山峰險峻奇美,於是感慨說道:「小童兄弟,我覺得這山峰不錯,你要是以後無聊了,還可以爬爬山,一不小心說不一定還可以和玉皇大帝交上朋友,向你這心腸,玉皇大帝說不定喜歡的不得了呢,」說道這裡,牛爾不住感概,又說道:「要是沒有遇到玉皇大帝,要是其他人,你也不要太好心腸了,免得受壞人利用。」
說道這裡,一陣香氣從霹靂峰峰底傳來,牛爾苦笑著說:「你看你,還有福氣的不行,以後要是餓了,沒有吃的了,就問上面的人要點山珍海味的緩緩口味,你說這日子是不是也是愜意的當緊?」
這時候,哪裡有人回話啊,都是牛爾自言自語,說給自己聽的。
「我說,小童,你去了那邊不要感到孤單,我會幫你找找你父母,要是找到了他們,我叫他們來看你。」牛爾繼續說道。
其實,牛爾難受,那是因為牛爾覺得看見小童就像看到了他從前小時候的樣子,小時候的他也是善良、凡事為他人著想,後來也是經常被壞人所傷,好在他沒有像小童那樣,被敬愛的人所手刃。於是乎,還能遇見小童,在他第一次,遇到小童的時候,他就感覺到兩人的氣場相合,所以偶爾小童在他面前說他幾句,他也權當是朋友間鬧著玩,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之中知道了小童也是孤兒時候,他面如土色,心情複雜至極,所以每每看到小童的時候,竟情不自禁地多了幾分關懷。
馬聲「嗒嗒嗒」的在石子上踩過,不一會兒的功夫,鄒景辰便到了河邊。
他下馬將小童放在地上,用手撫摸撫摸了他得臉,說道:「小童兄弟,走好!來世我們一定要做兄弟!」說罷,開始在小童的身上翻啊翻,可是不管是衣服里還是袖子里都沒有找到任何東西。於是,牛爾看著小童說道:「小童兄弟,我也為你像我一樣,也許有個信物一直帶在身邊,哎,可眼下什麼都沒有,我可怎麼幫你找你的父母?」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動聽的聲音傳來,說道:「住手,你在做什麼!」
牛爾聽到這聲音不免一驚,心想:「這地方怎生還有人?」於是抬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遠遠就看見一葉小舟泛在水面上。小舟上有兩個人,一名白髮老翁,一個娉婷多美的女子,說話的正是這位女子。
女子見他抬頭看著自己遠遠地說道:「好,你個流氓,連一個小孩子你都要強取豪奪,你還是不是……人?」
牛爾一聽就知道這個女子沒有罵人的習慣,因為她說最後一個「人」的時候,聲音不僅有些猶豫而且說得還特別輕。要不是牛爾一直看著她得嘴型,恐怕他也會漏了這個字。
牛爾你個沒有回她的話,而是將這句話心裡念叨了一遍:「『好,你個流氓,連一個小孩子你都要強取豪奪,你還是不是……人?』她說這是什麼意思?」想了一下,恍然大悟,心想:「我方才再翻小童的衣服,她一定是以為我打劫了小童。」
於是,牛爾說道:「姑娘,誤會了,我方才只是再找這位小兄弟的遺物……」
「什麼?你把他打死了做什麼?你要搶他的東西搶便好了,怎生還要殺人滅口?」那女子一聽是「遺物」二字,又想起剛剛牛爾在捏住小童的臉頰,分明是拗斷了他的脖子,於是氣洶洶的看著牛爾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