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竹海
(四十)
知凝說道:「咦?有人在這兒睡覺?」
鄒翊辰說道:「是小師傅,師娘讓他在這裡挖竹筍,他倒是會偷懶,給睡著了。走咱們看看去。」
幾人循聲走進,看見一隻中華田園犬伏卧在地上,項上綁著皮鎖,被主人捆綁在幾棵短竹子上。四下看看,附近並沒有其他人,哪裡能看得到的牛爾。
「奇怪,鼾聲怎麼突然消失了。」知凝驚異的說道。
「這裡有隻胖田園犬,卻沒有人,也是奇怪的緊了。」鄒翊辰疑惑的說道。
眾人剛往回走上幾步有餘,又聽得鼾聲四起。
鄒翊辰說道:「小師傅,又不知躲在哪裡,又和咱們鬧著玩,咱們走了,又假裝發出鼾聲。」
說著向其餘二人使個眼色,低聲說道:「咱們走的步子輕些,別讓他又聽到了。」
幾人方又掉頭走回。
幾人捏手捏腳的接近鼾聲,鼾聲又止住了。
她們三人屏氣凝神,幾乎不出任何聲響。不一會兒的功夫,鼾聲又有節奏的發出。
突然鄒翊辰驚聲尖叫,驚得樹上的鳥兒蟲子無不紛紛逃離。
——
挖了一筐竹筍的牛爾累的氣喘噓噓,拿出麻繩梯,把它綁在幾枝竹子上,宛若做了一隻吊床,躺在了上面。伸了伸酸困的腰板,在麻繩梯上翻滾了幾下,忽然想起一事,忙坐了起來,說道:「差點把師傅交代給我的事情差點忘了。」說著,從麻繩梯上一躍而下,便在竹林里挖起中藥異葉天南星。不一會兒的功夫,便挖得數株。
眼看竹筐已經再也放不下,這才又回到了吊床上,優哉游哉的仰卧看著天上的竹葉,隨風擺動。
茂密的樹葉從中,陽光點點。
不一會兒的功夫,牛爾覺得實在是無聊至極,念叨著:「怎生還不來?難道與知凝說的時辰有誤?還是我徒弟還沒回到府上?」
想著想著,不自覺得覺得眼前的樹影模糊,眼困股軟。就在雙眼即將合上之際,竹林當中忽然傳出一聲慘絕人寰的驚叫聲,嚇得牛爾打了個激靈,頓時困意四散,他忙坐了起來,又聽見一聲尖叫。
他心念一動,「莫非是徒兒她們?」想著便躍下麻繩梯,提步向驚叫之聲的方向跑去。
只見他身形矯健穿梭在竹林當中,不一會兒,越過一二個小土丘,遠瞧見鄒翊辰三人被嚇得軟攤在地上,他健步而提,縱身直落在鄒翊辰的身旁——
只見一隻胖的幾乎走不動路的中華田園犬,目露凶光的看著他們四人。
牛爾笑著扶起鄒翊辰說道:「你看個尋常的豺狗居然都會被嚇得魂飛魄散。」
鄒翊辰說道:「它……它……可不是個尋常的豺狗。」
牛爾笑道:「我怎麼沒有看出,他有什麼不尋常?」
突然,田園犬因體力不支,「撲通」一聲,倒在地上,「哼哧,哼哧」的大聲喘著氣,宛若一個大男人睡著之後,打著鼾聲。
牛爾也是頭一次聽得這如雷的鼾聲也是被著實嚇了一跳。他定下四看,看到捆綁它的韁繩已經把短竹子磨的鋥光瓦亮,磨痕已經從竹竿的底部,已拉至快到竹哨位置。
鄒翊辰說道:「方才它發起瘋來一邊打著鼾聲,一邊露出獠牙向我們撲來。兇猛的樣子著實可怖。」
牛爾驚道:「這豺狗來的蹊蹺,怎會綁在這裡?」
鄒翊辰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倒是也喃喃自語道:「一般的田園犬不足兩鈞,倒是這隻田園犬像其他豺狗的兩倍有餘。」
「它好像渴了」知凝說道。
鄒翊辰和牛爾瞧去。這時,這隻田園犬已累的伸出舌頭,一邊喘著如雷的鼾聲,一邊熱的急忙將肚子挨在地面上。
「是要想喝水的樣子!」紫南說道。
「可是現下哪裡有水?」鄒翊辰焦急的看著二人。
「我那兒有水袋,」牛爾說著,又瞧了一眼豺狗,隨後又說道:「這裡太不安全了,你們和我一起去拿水袋,水袋就在兩個小土丘后。一會兒拿回來感緊給它喝上水,看樣子它是渴的不行了。」說著三人向麻繩梯的方向小跑而去。
不一會兒,三人回來,牛爾從竹簍中取出水袋,剝開了個鮮筍葉子,「嘩啦」一聲將水倒在葉子上。葉子上的水被聚在一起,牛爾小心翼翼的將其放在離田園犬一尺之餘的地方,嘴裡說道:「乖兒子,你可別咬爸爸。」看見田園犬緩緩抬起頭,被嚇了一個激靈,他又怕被狗咬了連忙跳了開來。
田園犬晃晃悠悠地移到竹筍葉旁,舔著舌頭咕嚕嚕的喝下水,不一會兒功夫水已被喝的精光。眼見沒有了水,它露出圓鼓鼓的雙眼盯著牛爾。牛爾看著它瞧著自己打趣道:「乖兒子,你可是知道誰是你爸爸了,來,爸爸再給你添上。」說著就向它聲旁走去,沒想到剛走幾步,就聽見它發出「嗚嗚」的警告聲。
牛爾惱道:「呸,你還真是不知好歹。翻臉不認爸爸,既然這樣爸爸也就不難為你了。這些水還是爸爸自己喝了罷了。」說著大口大口的灌進自己的嘴裡,有些水甚至從嘴角漏到衣服上。」
田園犬也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任由他這樣。
突然,路邊的小路上傳出「嗒嗒嗒」不規則的走路聲。
鄒翊辰對這腳步聲,再熟悉不過了,輕聲呼道:「怎生他會來?我該藏到哪兒去?好不讓他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