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投食

  （三十九）


  「懲罰倒不必了，有時忙起來難免會有差池，那奪魁的是翊兒嗎？」鄒老太太問道。


  王氏聽到「忙起來難免會有差池」心裡一寬，嘴角露出不意察覺的奸詐。緩緩的說道：「正是。」鄒老太太說道：「這事兒真是奇事兒，我要是說了第一件奇事兒也是翊兒所為，你們大家說是不是巧合的偏緊？」


  這話一出，蘭氏倒是驚得一動不動。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鄒翊辰居然三緘其口、守口如瓶。


  鄒老太太又說道：「這次回來，李老太太不止送了這些，還給翊兒送了些首飾與布匹，一會兒，就叫書畫送到翊兒房中。我有些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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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翊辰看著一匹匹三梭羅、鴛鴦綺、翠毛錦布料，送到自己的屋感到無不驚奇。


  連忙問自己的母親：「娘親怎生這麼多？這是都給我的么？」


  蘭氏看鄒翊辰這麼問自己不免感到奇怪，說道：「怎生這些有什麼不對之處？」


  鄒翊辰凝眉道：「怎生這數目不對，像是其他姐妹的也都在這裡了。」


  蘭氏回道：「老太太晨早倒是沒有提到你的那些姐姐妹妹，怎生這裡還有她們的？」


  鄒翊辰點頭道：「恩，那日我們打道回復，李老太太說這些三梭羅、鴛鴦綺、翠毛錦等布料，說是要奶奶分給我們幾個。倒是奶奶都給我了，其他的人要是知道了，心裡定是會不平衡了。」


  蘭氏笑著看著鄒翊辰並不說話。


  鄒翊辰問道：「娘親怎生這般看著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蘭氏說道：「果然翊兒長大了，想法倒是比原來體貼他人多些了，這麼多的布料，你是有其他打算了？想怎麼處置？」


  「我想先去奶奶那裡去一遭。只是方得晚些時候，這會兒和知凝出去看看胭脂粉飾。」


  鄒翊辰年紀尚小，還用不著胭脂粉飾，話雖這麼說，但是蘭氏也沒有往心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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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鳥籠內有一隻尾巴長，嘴角為紅色的藍綠雀鳥兒。只見它全身為草綠色，寬闊的黑色貫眼紋一直向後延伸到後頸，在綠色的頭側極為醒目。


  鄒老太太將甲蟲放到鳥籠里，藍綠雀鳥兒一口口啄著搗碎過的甲蟲。


  鄒老太太不緊不慢地說道：「如今，鄒老爺到外面參見斗鳥大賽，給他的鳥兒餵食倒成了我的分內之事。」


  站在鄒老太太身旁的采嬤嬤說道：「老爺對這鳥兒歡喜的偏緊，交給其他人老爺不放心。」


  「有什麼放心不放心的，都是畜生，飢一頓飽一頓的有何妨？倒不如多花些心思在自己的孩子身上，看看那個孩子有何需求，也好在關鍵的時候幫襯上一把。」說著又向藍綠雀鳥兒，投了一撮兒食。


  貼身侍女書畫說道：「回太太，布匹和首飾都給鄒二小姐小姐送去了。」


  鄒老太太說道：「鄒二小姐說什麼了沒有？」


  貼身侍女書畫畢恭畢敬地回道：「鄒二小姐先是謝過太太，又和二夫人說到等買完了胭脂水粉，再來太太這裡，說是有事情要和太太商議。」


  「哦？沒說什麼事情嗎？」鄒老太太低聲問道。


  「奴婢也不是聽得很清楚，只聽到斷斷續續的說『布匹多了』之類的，其他的奴婢便不得知了。」華旗說道。


  「好了，我知道了。」


  聽罷鄒老太太的話，書畫便回去了。


  鄒老太太說道：「這翊兒看來是要給眾多姐妹求情啊。」


  采嬤嬤說道：「這翊兒小姐，一夜像變了個人似的，原先可是與這幾個姐妹鬧得不可開交，如今幾人相聚在一起奴婢倒覺得有了幾分親近。」


  「什麼親近不親近，這都是一時的表面現象，她們幾個要是可以親近的緊了，也得有個可以機緣，我看吶這機緣還是不夠。」說著又將鳥籠子里的食兒撥了撥，看著藍綠雀鳥兒吃的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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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翊辰和知凝、紫南一前一後來到城外的竹林，遠見竹林「唰唰」的隨風搖動。


  知凝深吸一口氣心曠神怡地說道：「小姐，好美啊！咱們好久都沒有出來啦。」


  「可不是嘛，小姐。」紫南說著又向旁邊瞧上一眼，忽然瞅見一景，面容驚異中又透著喜悅之情，激動地叫道：「小姐，你看！你看！那邊的白雲。」說著向旁邊指了過去。


  紫南指著的地方正值大朵大朵的白雲遮了住太陽，陽光從雲層的縫隙中穿過，露出金色的直柱光，金色的陽光直落在山上的躍仙庵。


  鄒翊辰說道：「這躍仙庵不愧了這名號，此情此景也只得天上獨有。」說著說著便笑出聲來，又接著道：「到是給咱們幾個瞧見了，咱們豈不比天上的神仙還要活的快活。」


  幾人笑罷，又向竹林里走去。


  竹林中的竹子大小不一，有的如小拇指般大小，有的又若碗口一般。


  突然竹林中傳出一陣陣打呼聲，鼾聲如雷。若隱若現的傳到知凝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