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陳府裏的不尋常
寒陽終於還是慢慢的放下了邵雲衣,轉身都陳天雄拱拱手說到:“陳兄,恭喜恭喜啊。”
“多謝,多謝。這位就是弟妹吧。”
“正是內子。夫人,這位就是陳天雄,陳兄。”
“陳大哥,有禮了。”
“陳叔叔好。”
“喲,你們的兒子都這麽大了。有十歲了吧。小朋友你叫什麽名字啊。”
“叔叔我叫林楓,我隻八歲,隻是看起來比較大而已。”殘蝕本來十三歲的身子,十歲的臉,現在說自己看起來比較大裝個八歲的孩子居然沒人懷疑。
“哦,那好好,進去和哥哥姐姐們玩兒吧。”
“不了,娘親生病了,我要陪在娘親身邊。”殘蝕立刻往雲衣身邊一站,拉著雲衣的衣服不鬆手。還悄悄回頭拋給寒陽一個得意的眼神。
“這孩子還真是懂事啊。想來是弟妹是位賢妻良母啊。”陳天雄笑著拍了拍殘蝕的腦袋,背對著陳天雄的殘蝕目光一冷,單回過頭來的時候卻是一臉的笑意,還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哪裏。林蕭常跟我提起陳大哥,說這幾年我夫妻二人在外經商,家中多虧有陳大哥照應著,才能在這邊關不平的地方立足。對此妾身感激不盡。”
“誒!哪裏哪裏,應該的應該的。”陳天雄笑得越發的燦爛。事實證明恭維的話,誰都愛聽,管它真的假的。
“今天是陳大哥四十歲的生辰我在這裏祝陳大哥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那就承弟妹吉言了!”
“林祥,把東西拿上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寒陽接過話讓邊關分舵的舵主林祥遞上了一個禮盒。
“那為兄就收下了,”說罷就轉手遞給了一個下人。這讓邵雲衣就奇怪了,怎麽他都不看看的嗎?這可是他的“好賢弟”送的。
“看弟妹的臉色不太好啊。”
“內子自幼體弱多病,這次有從京城長途跋涉回到邊城,有些勞累過度。”
“那就應該好好在家休息嘛。”
“妾身在家休息了幾日,已經好多了,何況今天是陳大哥的生辰,妾身怎麽可以不來道賀呢。”原來不讓自己出門和化這麽醜的妝就是為了現在和這個倒黴蛋套關係啊。死寒陽,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弟妹有心了。站著了這麽久快請進快請進。老劉好好安排林公子。賢弟,那我們就一會再聊。”
寒陽笑著拱拱手算是回答了,然後拉過邵雲衣的手,殘蝕眼尖一下子站到了中間,先牽起了雲衣的手,還完全不管自家“爹爹”的臭臉跟著管家老劉走進了府。不知是事先陳天雄做了安排還是老劉也實在是個機靈人,他特意把邵雲衣和寒陽安排在了一個安靜的角落。
“林公子,林夫人,小少爺請在此稍事休息。老奴先告退了。”
“多謝劉總管,”
老劉走後,寒陽拉著邵雲衣坐在一張躺椅上,還說什麽演戲就要專業點,病號就該好好躺著。
“林祥,殘蝕你派個人悄悄的跟在收禮入庫的人後麵,看看陳府的庫房在哪。”
“是。屬下遵命。”
“你怎麽不動。”殘蝕蔑了他一眼依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除了雲衣的話,他誰的話都可以不聽。
“殘蝕,林祥一個人行動難免引起懷疑,你跟他一起,必要的時候可以掩人耳目。”
“是主人。”寒陽在他臨走給了他一個得意的眼神,可惜殘蝕看都沒看他一眼。
他們這一走,隔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了。
“我說你們兩個是哪根筋搭錯了,一直掐著,你們倆多大的人了。”
“是,娘子教訓得是。”沒有殘蝕這個大燈籠在,寒陽的心情瞬間好了不是一點點。
“你……沒人的時候你不要叫我娘子,嗬嗬。”雲衣笑得很假的看著他,寒陽的心情卻因此大好。
“娘子,想不到你說話還是一套一套的啊,剛才在門口的時候真讓為夫刮目相看啊。”
“閉嘴,誰是你娘子啊。我溝通能力強不行啊!”邵雲衣臉上的滾燙還未完全退去,語氣中自然的帶著點嬌羞,加上臉上毫無血色的妝,襯得她越發的楚楚可憐。
“行,當然行,隻是以前我怎麽就沒發現呢?”
“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別老拿我和以前的那個人做比較。”
聽邵雲衣的話,寒陽明顯感到了不滿。可是這怎麽看怎麽像是小兩口賭氣的氛圍。
“那娘子可否告訴為夫,現在的你是什麽樣的?”
“你別靠這麽近……”
邵雲衣不自在的抬手想要推開,寒陽一隻手一把抓住邵雲衣的手,一隻手攬過邵雲衣的肩。
“別動,現在談正事,這裏人多,我們要盡量把聲音放低。”
“哦。”原來是談正事,還害地我剛退下去的熱氣又上來了。邵雲衣心裏的小嘀咕讓她自己嚇了一跳。幹嘛弄得像少女懷春一樣。不就是個男人嗎,又不是沒見過。不過說真的,長這麽大這麽近距離的接觸還真的第一次。
邵雲衣心裏有個小算盤,小糾結,寒陽心裏何嚐不是。明明是不想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亂了心神,結果現在美人在懷反而更亂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還是談點正事分下心吧。
“陳天雄身邊的高手不在少數,你看那邊柱子邊的那個,還有陳天雄身邊的兩個,還有二樓正對我們的拐角處的那個,還有現在和管家說話的那兩個。這六個人是陳天雄的隨從,坐在我們對麵第三桌穿白衣的那個男的是陳天雄的弟弟,叫陳天霸,在武林是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對麵的那個是陳天雄的結義兄弟,武功也不可小覷。在場的還有很多的武林人士,雖然都不是些什麽高手,但是一旦聯手我們也是很難全身而退的。所以,我們智取。”
“怎麽個智取法。”
“半個月以後有一場武林大會,到時候在場的大部分武林人士都會前去參加。而武林大會在離這裏五百裏的承澤縣舉行,騎馬也要五天才能到達。也就是說,最遲十天之後他們就會大批的離開邊城。而這幾天我們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那我來幹什麽!”
“我本來打算今晚我們就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陳天雄的,但是好像不太可能了。我們隻要一動殺氣就會被人發現,當然隻能放棄。再說,演戲要演全套的,你不來的話算怎麽回事啊。”
“你隻要說你沒成親不就好了。”
“那你是打算不上街了是吧。”
“我……”當然不可能,在林府呆了三天差點把她憋瘋。眼看自己想狂奔的地方就在眼前,結果卻隻能關在府裏,這比在冥雲山還讓她難受。
“我保證,明天就陪你去逛街,怎麽樣?”
“你說的,可不準反悔。”
“我保證。”
“這還差不多……不過這麽多的武林人士一齊聚到這裏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不尋常,我們萬事小心一點就好了。”寒陽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總算是正常了,“過兩天我會給陳天雄下個套,然後將他的財富盡數洗空,到時後你喜歡的話可以一起來。”
“你又不缺錢花。幹嘛這麽貪。”
“你以為我們為什麽要接這些幾萬的單子。我們接是因為看上了這背後的東西。冥雲山的人可指望這我們養活。”
雲衣沉默不語。她雖然殺過人,但那不是她願意的。她不想殺人。她從來就不是個冷血的人,但是她也知道,陳天雄的死,是她沒辦法阻止的。即便不是殺手這個職業的性質決定的,也是因為他背後的財富實在太誘人了。
“那我負責收錢,你負責殺人,我們分工合作。”雲衣支起身子盯著寒陽。那眼睛賊亮賊亮的,還配這一臉狗腿樣。寒陽看著心裏大叫救命。這小妮子越發的勾人了呢。
“先別說這個,宴會一會兒就開始了。”
寒陽放開雲衣,眼睛盯著別處。可是臉上的緋紅還是出賣了他。隻是雲衣這個大馬虎沒看到。
宴席開始不久後,林祥伏在寒陽耳邊說了句“已經找到準確地點”之後,寒陽就示意邵雲衣趕快裝暈。
失算的是寒陽沒有提前跟邵雲衣說,雲衣看著寒陽一片茫然。寒陽笑著夾了一點菜給邵雲衣,然後用極其小聲的聲音說了句,“裝頭暈,我們撤。”
雲衣這才回過味來,原來這妝還有這麽個用。
“娘子,娘子,怎麽了,不舒服?”
“娘親!”殘蝕見雲衣突然頭暈,擔心地拉住了她的手,悄悄號脈,然後臉上安心,了然,憤怒,然後片刻呆住,之後是懊惱,然後什麽都沒有了。變化之快讓人捉不住片刻記憶。
“林賢弟。怎麽了?”
“沒什麽,好像我娘子有些不舒服。”
“喲,那快扶弟妹進去休息休息。”
“不麻煩陳大哥了。我這是老毛病了,吃點藥也就好了。林祥。”雲衣撫著額頭一臉痛苦樣。
“夫人,今天的帶的藥已經吃完了。”
“這可怎麽好。”陳天雄也不知是真著急還是假裝客套的說了句。
“既然這樣,陳兄,我們也就隻能現行告辭了。”
“那好吧,弟妹的身體要緊,為兄也知道賢弟你擔心你家娘子的身體,留你在這兒,心也飛回去了。那為兄的就不留你們了。老劉啊,送林公子和林夫人回去。”
“小弟就現行告辭了,有勞劉總管了。”
“哪裏,是小的該做的,”
等送他們進了林府之後劉管家才轉身回府,但是他微皺著眉頭若有所思。
“老爺”劉全回到陳府後立刻找到了陳天雄。那天陳府書房一夜私語。
現在,特屬深秋的果實還藏在枯黃的樹葉中,看不見全部。但若你的嗅覺夠靈敏。你應該會嗅到那果子的味道,帶著點陰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