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將功折罪的機會
這擺明了是個陷阱。
華知的人絕不隻是要這十個億,而是要給他們狠狠一個教訓。
許初勾起唇角,“他們沒見過我,連我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麽知道去的人究竟是不是我呢?”
老何迅速反應過來,“對啊,咱們在組織裏找個機靈的去就行了。”
“老大,讓小何去吧,他雖然年輕,但是做事謹慎。”
“可以,”許初淡聲開口,“不過,我想讓薔薇跟他一起去。”
老何一愣,“老大,你忘了之前薔薇差點弄死小何的事情了,她根本不適合跟任何人搭檔。”
“這是他們倆磨合的好機會,告訴薔薇,這次任務完成,算她將功折罪。”
許初的聲音不大,卻不容置疑。
老何暗忖,言祁要是聽到這話八成要吐血。
他被抓了,生死未卜,老大竟然讓兩個新人把他當練手執行任務的機會。
可是轉念一想,比起能不能活著回來,言祁更應該擔心回來以後老大怎麽處置他吧!
老何趕著去通知人手,許初的目光從畫上收了回來,推開落地窗,朝著草坪上的身影走去。
許念穿著黃色的寬鬆薄毛衣和白色布裙,不拘小節的坐在草坪上,正擺弄她的毛絨玩具。
“念念。”
許初從後麵叫了她一聲。
許念回過頭,一見是許初,立馬露出燦爛的笑容,“你來啦!”
“玩什麽呢?”
“曬小熊。”
許念指著她的玩偶,“小熊早上洗了澡,要曬太陽,不然太冷了。”
“念念很喜歡小熊?”
“是言祁哥哥送我的。”
提到言祁,許念忽然環顧了一圈,“言祁哥哥還沒有回來嗎?我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他答應我,小熊洗三次澡他就回來的。”
許初摸了摸許念的頭發,“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要不是看在許念的麵子上,她一定讓言祁這個蠢貨在南非多嚐點苦頭,給他好好漲漲記性。
薔薇的能力,她信得過。
不過華知那位背後的總裁,也不是吃素的,不能掉以輕心。
另一邊,溫家別墅的密室裏。
溫時瑾正和沈勳通話。
“CC真的答應了?”
“嗯。”
“看樣子她也不像是傳說中那麽冷血無情啊,對自己的下屬還是有點人性的。”
“未必,暗九從前的下屬執行任務失敗,怎麽死的你忘了?”
說到這個,沈勳倒抽了一口冷氣,“真殘忍。”
“‘T’怎麽樣了?”
“還關在發電站呢,這會兒昏過去了,別看他長得瘦瘦弱弱的,口風倒是挺緊的,不管怎麽逼問,關於暗九的事情一個字不肯說,咬死了也是自己是個誌願醫生,來南非支援的。”
“畢竟是暗九的人,要是說了,也離死不遠了。”
“那怎麽辦?要不我再給他上點狠勁兒?電擊我已經試過了,不管用,頭發都快燒光了。”
溫時瑾沉默了片刻,“薛雅研製了不少藥,想必需要一個實驗對象。”
聽到這話,沈勳腦子裏瞬間掠過一些藥的藥效反應,忍不住打了個激靈,“我明白了,這小子太倒黴了,這次回去怕是不死也要掉層皮。”
掛斷視頻電話,溫時瑾在密室裏坐了一會兒,若有所思。
如果這次能成功讓CC現身,前麵的賬可以一筆勾銷,他想跟她做個交易。
畢竟多一個這樣的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來的好。
處理完言祁的事情後,許初開車回到市區。
米卡已經在警局等了她一會兒了。
“許總,都打點好了。”
許初直接去見了王敬。
單獨的會麵室內,隔著一道柵欄,兩張桌子。
柵欄那邊,王敬一看到許初差點氣的跳起來,“怎麽是你?你這個小野種,你來幹什麽?”
“嘴巴放幹淨點兒,除非你不想出去了。”
許初拉開椅子,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王敬竟被這個眼神嚇得打了個激靈,他吞了口口水掩飾自己的恐懼,“你別得意,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
“哦?有我好看的?你這麽自信,你能出的去?”
“我姐一定會保釋我的。”
“王佩現在泥菩薩過江,自身都難保,你指望她放過你這個替罪羊,保釋你出去?”
王敬咬牙,“你少挑撥離間。”
“是不是挑撥離間,你聽聽這個就知道了。”
當著王敬的麵,許初放下一隻錄音筆。
很快,那裏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正是許瑤。
“媽,幹嘛讓舅舅去辦這件事啊,隨便找個別人不行麽?萬一東窗事發,舅舅就搭進去了。”
“你懂什麽?別人沒有可以信得過的,你舅舅這個人雖然毛病不少,但是不會出賣我們,真出了事,他可以一力承擔,別人?你覺得有多大幾率會不供出我們?”
“而且你舅舅給我惹了不少麻煩,遊手好閑的,你爸一直對他有意見,真要出事了,讓他在裏麵待著也好,我省心了。”
聽到這兒,王敬的臉色已然變了,不可置信。
他的親姐姐竟然覺得讓他待在牢裏更省心?
許初按下了暫停,將錄音筆推到王敬跟前,“先聽到這兒吧,剩下的你要是還有興趣,有的是時間慢慢聽。”
“她們母女竟然這麽對我。”
王敬咬牙切齒。
“利益麵前,你覺得呢?”
“許世天當初為了獨占許氏,連懷孕的老婆都能趕走,你姐姐王佩更是不顧知遇之恩,給我母親背後捅刀子,小三上位,你覺得他們這兩個人有道德麽?”
許初句句緊逼,“如果你跟警方說明真相,你頂多是個從犯,以前那些小打小鬧的前科不會影響你的前程,你才三十多歲。”
“可你要是當了這個替罪羊,這是故意縱火,導致巨大財產損失,十五年有期徒刑起步,等到十五年後刑滿釋放,你年近五十了,連個孩子都沒有,許世天和你姐姐這麽看不上你,你還指望有人會給你養老送終嗎?”
王敬麵如死灰,攥緊的拳頭青筋都暴了起來,仿佛著承受著極大的心理掙紮。
人之常情,畢竟一邊是親姐姐,一邊是自己的後半輩子。
屋內的一片死寂中,許初目光平靜,甚至帶了幾分懶散,她看著男人,仿佛早就看到了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