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十個億你親自帶來
翌日一早。
許初在酒店房間裏‘醒來’。
外麵傳來說話的聲音,是酒店服務生來送早餐。
“溫先生,您慢用。”
“謝謝。”
房間裏響起開門的聲音,溫時瑾從餐桌後抬頭,看到許初出來,“醒了?”
許初揉著太陽穴,故作出一副宿醉的樣子,“我怎麽睡在這兒了?”
“你昨天喝多了。”
“是嗎?我完全不記得了。”
“吃早餐吧,吃完回家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就別去公司了。”
溫時瑾喝了一口咖啡,語氣淡淡。
許初揉了一會兒太陽穴,慢慢放下手,探究的看向對麵,“我昨晚的事情一點兒都不記得了,你不會對我做了什麽吧?”
溫時瑾的眸色微微斂緊,與許初對視,麵不改色。
“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麽?”
四目相對,暗潮洶湧,是試探與信任的較勁。
“誰知道呢?畢竟我喝多了,任人宰割。”許初忽然笑了一下,拿起一塊牛角包隨意的塗著黃油,輕鬆的樣子仿佛剛剛就是開了一個玩笑。
吃著牛角包,許初含糊道,“你看我對你很信任吧,一般來講,這種神誌不清的狀態隻能給自己最信任的人看到,比如親人啊、戀人啊之類的。”
看似隨意的話,卻意有所指。
溫時瑾蹙眉,片刻後倒了杯牛奶推到許初麵前,“喝點熱的。”
“謝謝。”
許初挑著眉笑,笑的虛情假意。
溫時瑾的防備之心,她也有,所以完全理解,大家都是半斤八兩,就別談什麽信任的問題了,互惠互利就夠了。
早餐後,許初以不需要休息為由,直接去了公司。
獨自開車的路上,後視鏡印著她冷漠的臉。
手機忽然響了,一看到是未知虛擬號碼,她便知道是暗九的電話。
“喂?”
“老大,是我。”
電話那頭是老何,聲音急促,“老大,你現在在哪兒?”
“怎麽了?”
“言祁出事了。”
許初的心裏咯噔一下,目光迅速沉了下來,“我馬上到。”
郊區別墅。
許初頭一次到這兒來顧不上去看許念,而是直接去了地下室。
一進門就是各種密密麻麻的線路,幾台電腦一字排開,上麵有各種看不懂的加密字符,許初的幾個心腹下屬坐在電腦前,十指翻飛,飛快的敲打。
“老大。”老何一看到許初就急急迎了上來,“剛收到的消息,直接發到言祁那台接收器上的,破譯後就是這句話。”
許初看著那台無人的電腦顯示屏,上麵閃爍著一行字,隻有四個字——“想救人嗎?”
“對方IP地址加密,三秒鍾換一次,我們的速度沒辦法做到跟他正常對話。”
“才三秒而已,”許初拉開椅子,活動了一下手指,劈裏啪啦的在鍵盤上敲擊起來。
很快她編寫出了一套程序,可以自動捕捉對方變化的IP地址,以便於保持聯係。
許初隻發了三個字,“你是誰?”
“老朋友。”
老朋友?
老何神色複雜,“什麽老朋友?”
“當然不是真的朋友,是咱們得罪過的人。”
“那這不是大海撈針麽?我們每年得罪的人多了,誰知道他是誰啊?”
這個說法,許初很難不讚同。
不過她已經猜到對方的身份了,對方要不是看中了言祁立功心切,也不可能設個局把言祁套進去。
“是華知集團。”
許初語氣篤定,“言祁不就是為了查華知集團才被抓住的麽?這個蠢貨,自以為是。”
老何一愣,“可是跟他交易的是瑞麗銀行啊。”
“瑞麗銀行已經被華知收購了。”
“啊?什麽時候的事情。”
“兩個月前。”
許初冷冷的掃了老何一眼,“沒有任務的時候,你們就不能對這些事上點心麽?什麽都要我來告訴你們?華知想討債,不是一天兩天了。”
老何的臉上登時青一陣白一陣的。
“老大,那現在怎麽辦,總不能不管言祁吧?”
“他這是自作自受,讓他吃點苦沒什麽壞處。”
嘴上這麽說著,可許初手裏卻沒閑著,迅速打出一行字過去。
“我的人在哪兒?你有什麽條件?”
“十個億,你親自帶來。”
看到這段話,老何臉都白了。
對方真的是好大的口氣。
抓了暗九一個人而已,就想讓他們老大親自出馬,帶著十個億去贖人?
許初卻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若有所思。
華知集團和暗九的梁子是從她第一次執行任務就結下了的,後來到她成為暗九的老大,截了他們幾批貨,又加深了恩怨。
從上次設局騙她去完善係統,到這次設計抓住她身邊的人,華知的總裁這是懷恨在心,打算擒賊先擒王,逼著自己現身。
“老大,我去。”
老何咬牙道,“這件事我有錯,是我沒攔住言祁,所以我去。”
“你去?再被抓進去一個?”
許初瞥了他一眼,目光幽沉,“我考慮一下。”
丟下這話,許初走出了地下室,朝著許念的畫室走去。
老何神色複雜。
身邊傳來詢問,“何叔,老大是不是打算放棄言祁了?”
“不可能。”
篤定的三個字落下,老何看了問這話的人一眼,“你是新來的?”
又有人說,“他一直是A市片區的線人,剛轉到這兒。”
老何微微頷首,“所以你不知道老大的性格,也不奇怪。”
以往的暗九行事風格殘酷,在許初接手之前,從前的頭目是不管這些人的死活的,任務中被抓了,那就自行了斷,不了斷的,會有人前去,不是救他們,而是幫他們了斷。
但許初不一樣,她有心狠手辣的一麵,也有愛護下屬的一麵。
老何當年就是執行任務失敗,但是九死一生被許初救回來的。
江星洛曾經評價過許初,她身上最大的優點,同時也是最大的缺點。
她護短。
許初在許念的畫室待了會兒,許念並不在這兒,畫室裏隻有她畫完的和沒畫完的油畫,抽象派的藝術,很難看懂,但是色彩舒服。
老何敲門進來,“老大,那邊已經把地址發過來了。”
“在哪兒?”
“南非,具體的位置還沒給。”
聽到這兩個字,許初眉頭一皺,“夠謹慎的,那個地方還真不太好救人。”
“您真的要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