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空明拳

  王禪和公孫止一直從劍室打到丹房，整個絕情谷被破壞的一塌糊塗，而雙方戰鬥已然到了該分勝負的時候。


  公孫止抓住一個空隙，左手一刀猛地砍出，右手黑劍則是倏地往王禪小腹上刺去。


  王禪側身避開破空而來的一刀，揮刀朝那把黑劍斬出。


  「去死吧！」公孫止獰笑一聲，手腕微震，黑劍突然彎曲，在空中繞了一個圈，劍尖直刺王禪胸口。


  而這時公孫止忽然聽到耳邊龍吟聲響起，緊接著駭人的一幕出現了。


  只見王禪左手閃電般探出，五指屈伸形成龍爪，反手間抓中對方手腕。黑劍在王禪胸前三寸停了下來，公孫止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再進一步，一聲凄厲的慘叫慎重，其腕骨、肩骨瞬間碎裂，整條手臂無力地癱軟下去。


  公孫止強忍著劇痛，揮舞鋸齒金刀朝王禪砍去。


  不過這在王禪看來，不過只是垂死掙扎罷了，王禪突然右手一松，血刀落地，於此同時右手化掌為爪瞬間抓向公孫止的天靈。


  公孫止打了一個激靈，只覺身上內力在飛快流失，而他除了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其他什麼都做不了。


  片刻后，公孫止身上的氣息已然虛弱到了一定境界。


  王禪停止運功，一掌拍在公孫止胸口將其擊飛，公孫止身子撞飛一座丹爐，這才停了下來。


  丹爐撞飛的同時，觸動了房間里的機關，地面驟然分開，巧合的是，正好是公孫止腳下那一塊。


  難道說，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公孫止只覺腳下一空，整個人急速下落，如果換了平時，他自然能夠輕鬆飛上來，可現在他一身功力十不存一，只能閉眼認命。


  王禪走上前，低頭往下看去，只見裡頭一片黑暗。王禪知道丹房底下是一處深淵，可沒想到自己方才竟會如此湊巧觸動機關，而公孫止又如此湊巧正好站在了機關上頭。


  「咦，有趣，有趣。」躲在房樑上的老頑童見到地面驟然打開，大笑一聲，化作一道利箭竟然直接跳入深淵中。


  還真是藝高人膽大，不過換了別人或許會有危險，可老頑童絕對不會有問題。


  王禪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公孫止其實一直都對他女兒頗為忌憚，甚至可以說是充滿著敵意，只要公孫綠萼發現絲毫當年的蛛絲馬跡，那麼公孫止絕對會對其痛下殺手。而如今公孫止一死，公孫綠萼算是徹底沒了後顧之憂，不會步原著後塵。而以樊一翁品性，王禪相信公孫綠萼絕對能夠坐穩谷主的位置。


  至於公孫綠萼本人怎麼想，王禪從不在乎，恨他也罷，感激他也罷，又與他何干。王禪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但求念頭通達而已，至於其他的，他根本就不在意。


  可王禪剛離開絕情谷沒多遠，就被周伯通攔住了去路。


  「終於找到你了！」


  「前輩不是跟著公孫止跳入深淵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


  「晦氣，晦氣，當時我下去沒多久，一個糟老頭和小姑娘也跟著用繩索下來。深淵下面是一個水潭，那公孫止沒摔死，可差點就把鱷魚咬死了。我好心把他扔到岸邊，竟然被一個醜八怪突然出口給打死了。接著後面跟著下來的那個女的竟然叫那個醜八怪母親。那醜八怪見我救了公孫止，竟然二話不說就對我發動攻擊，果然女人都是母老虎，煩也煩死，我就只好先溜了，你說晦不晦氣。」


  看來公孫綠萼這丫頭終歸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那不知前輩攔住我，所為何事？」王禪看著周伯通，開口問道。


  「你那吸人內力功夫很有趣，教我好不好。」老頑童開口道。


  「我還有要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王禪說著轉身離去。


  周伯通見王禪要離開，急忙一掌拍了過去。


  王禪發掌和他拆了幾招，忽然覺得周伯通的掌力變虛，一個收勢不及，險些跌倒。在吸取了公孫止的內力之後，王禪功力又是進了一步。雖說仍是不及周伯通，可也遠沒有到無法企及的程度，可現在竟然差點被對方一招擊倒，王禪轉身看著周伯通，臉上滿是驚訝。


  看著王禪那詫異的神情，周伯通得意道：「怎麼樣，我這門功夫足以換你那套古怪的功法吧。」


  也不等王禪答應，周伯通自顧自開口問道：「老子《道德經》里有句話道：『蜒植以為器，當其元，有器之用。鑿戶牖以為室，當其無，有室之用。』這幾句話你懂么？」


  「大成若缺，其用不弊。大盈若沖，其用不窮。」王禪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緩緩開口說道。他已經是猜出了周伯通方才所使的武功，空明拳。


  「你比我那兄弟聰明多了。」周伯通睜大了眼睛，他想不到王禪竟然只看了一遍便道出了他空明拳的精髓所在。


  周伯通生怕王禪在明悟拳理之後會不答應，當下連忙是把空明拳的拳法要旨和「空朦洞松、風通容夢、沖窮中弄、童庸弓蟲」這十六字口訣一股腦兒跟王禪說了。


  「我已經把空明拳法告訴你了，你可不許耍賴。」周伯通急聲開口道。


  其實這純粹是老頑童一廂情願，王禪再如何天賦異稟，又怎麼可能只看過一眼就把空明拳領悟。這又不是什麼爛大街的三流武學。


  王禪閉上眼睛，凝神思考，默默記憶。


  周伯通是小孩脾性，見王禪閉目不言，生怕他賴賬，在一旁不住催促：「行了，記住了沒有？記住了的話，就快些把你那個能吸人內力的古怪功法告訴我。」


  就在周伯通等得不耐煩時，王禪猛地睜開眼睛，也不答話伸手直接往周伯通抓去。


  周伯通身為武學宗師，下意識立馬做出了閃躲，可由於距離實在是太近，仍是被王禪的空明拳勁擊中，待到他反應過來時，身子已在空中不由自主的翻了個筋斗，最後左肩著地，跌了結結實實一個大跤。


  「好啊，你小子竟然搞偷襲！」周伯通原地一個鯉魚打滾，跳了起來，伸手指著王禪哇哇大大叫道。


  看著王禪嘴角含笑的模樣，周伯通簡直要給氣炸了，惱得他直接朝王禪攻去。


  王禪嘴角微微上揚，一個踏步上前，雙拳揮出。


  二人你來我往，拆招過拳，竟一直從日升打到了日落。最後兩人全身都是烏青淤腫，王禪更加嚴重，前前後後他也不知道自己摔了多少跤，又摔了周伯通多少跤。也虧得王禪和周伯通二人功力深厚，換了一般的武林高手，怕是整個身子都早已散架了。


  此時王禪全身都是烏青淤腫，稍微一觸碰便疼得直呲牙，可他卻是開懷地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