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激斗
「把東西放下！」公孫止看到王禪背上的君子淑女寶劍，臉上大變。
話音未落，公孫止雙掌翻飛朝王禪拍去，只見其手掌心隱隱帶著一股黑氣，還未拍到，勁風已逼人而來。
王禪身子一側，一個旋身，輕鬆避開。
公孫止一掌揮空，並不收招，手掌仍是伸出兩尺，身形一晃，已縱身到了王禪身前。常人出拳發掌，總是以臂使手，手臂回縮，拳掌便跟著打出，他這一招卻是以身發掌，手掌不動，竟以身子前縱之勁擊向敵人。本來全身之力雖大於一臂，然而以之發招，究嫌過於遲緩，公孫止這一掌卻是威猛迅捷，兼而有之。
「鐵掌果然有著其獨到之處，就讓我來試試你的斤兩！」
王禪眼中精光一閃而過，同樣一掌拍出。
轟！
雙掌相交，竟然發出金鐵相交般的響聲。
一者黝黑，一者金黃，全然不似肉掌。
強勁的勁力，震得公孫止退後三步，王禪卻站在原地不動，只是身子微微一晃，便將所有勁氣卸去。
公孫止穩住了身子，只覺胸口一陣隱痛，顯然是被方才的勁氣震傷，心中大感訝異：「我這一招鐵掌功夫已使上了八成功力竟然還是吃了不小的虧，不過我就不信我十幾年的鐵掌功力會輸給你一個毛頭小子。」
當下公孫止雙掌連拍，只聽得錚掙作響，聲音極是刺耳。
王禪不閃不避，與其對轟了起來。拼肉身強度的話，王禪自信在後天境中，能夠勝過他的人絕對寥寥無幾，而公孫止絕對不在這裡頭。
每一次對掌，公孫止都感絕彷彿一柄重鎚敲打在他的胸口，掌心黑鐵色澤竟然被轟出了裂痕。
即使心中再不願意承認，公孫止也只得接受這個現實，那就是拼掌力的話，他不是王禪的對手！
雙方又是拼了一掌，而這次公孫止借著反震之力，急身後退與王禪拉來了距離，同時抽出了腰間的兵刃。
王禪抬眼望去，只見他左手拿著一柄背厚刃寬的鋸齒刀，金光閃閃，似是黃金打造，右手執的卻是一柄又細又長的黑劍，在他手中輕輕顫動，顯得刃身極是柔軟，兩邊刃口發出藍光，自是鋒銳異常。兩件兵器全然相反，一件至剛至重，一件卻極盡輕柔。
刀劍在手，公孫止整個人的氣質立馬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畢竟鐵掌只是他半路出家練的，而陰陽錯亂刃法才是他從小練習的家傳武學。
「去死！」
公孫止手腕抖動，嗡嗡嗡連刺三劍，一劍刺向王禪頭頂，一劍刺他左頸，一劍刺他右頸。
王禪在最小的空間內移動，身法幾如鬼魅，三劍均是貼肉而過，相差不到半寸。閃避的同時，王禪伸手拔出血刀，一刀斬出。
眼看刀劍就要觸碰到一起，公孫止這時卻是徒然變招。
只見黑劍顫動不已，當胸朝王禪刺去刺去，可是劍尖並非直進，卻是在王禪身前亂轉圈子，讓人完全不知這黑劍要刺向何方。
一時間王禪也看不出虛實，急向後躍。
公孫止出手快極，王禪后躍退避，黑劍劃成的圓圈又已指向他身前，劍圈越划越大，初時還只繞著他前胸轉圈，數招一過，已連他小腹也包在劍圈之中，再使數招，劍圈漸漸擴及他的頭頸。王禪自頸至腹，所有要害已盡在他劍尖籠罩之下。
躲在暗處的周伯通看到這一幕，眼中亮起了光芒：「這劍法好古怪。」
周伯通玩心大起，正準備出手時，忽然又是停了下來，因為他感到更為有趣的東西。
比快？比詭異？
王禪嘴角微微上揚，輕聲呢喃道：「這些可是我最擅長的，又怎麼可能會輸。」
比起公孫止的黑色軟劍，他的血刀只會更快，更詭異。
一道道血芒不斷亮起，幾乎每一刀都在不可能的時機和不可能的角都斬出，公孫止根本沒有料到一時間被打得節節敗退，不過很快便是適應過來，憑著手中黑色軟劍勉強與王禪進行對攻。
刀來劍往，雙方都是越來越凌厲，一道道寒光閃爍，劈啪作響，劍室之中楠木桌椅盡數被毀，就連房梁也被斬斷。
公孫止雖然節節敗退，可臉上卻是絲毫不見慌亂，因為他左手倒提的那柄鋸齒金刀可始終未用。
「嘿，小子，我可僅僅只有一把劍。」公孫止看著王禪，獰笑道。
只聽得風聲呼呼，公孫止已揮舞著手中的鋸齒金刀向王禪劈去。
公孫止這一刀當頭直砍，招數似乎頗為獃滯，王禪只須稍一側身，便可輕易避過，然而公孫止黑劍所划劍圈卻籠罩住了他前後左右，令他絕無閃避躲讓之處。
不過王禪本就不打算避！
王禪臉色不變，揮刀斜斬而上。
但聽得當的一聲巨響，震得四壁鳴響，兵刃相交處火花四濺。
兩人手臂都是震得隱隱發麻，公孫止暗自心驚。
「這麼想硬碰硬，我就讓你碰個夠！」
王禪咧嘴笑了笑，手中血刀毫不猶豫砍了過去，竟與公孫止方才那刀一模一樣。
公孫止避無可避，只得揮刀迎上。
血刀與鋸齒金刀再次相交。
「這小子的內力怎麼會如此深厚。」公孫止駭然，心想要是再給王禪這般砍上幾刀，怕是連手臂上的經絡也要給震壞。
思念未定，王禪第三刀又已經砍了上去。
這一次，公孫止的虎口直接被震出鮮血，抬眼看向王禪時，發現對方臉色同樣有些發白，絕對沒有外表看得那麼輕鬆。
「這小子莫非是瘋了不成。」
正因為雙方實力相當，所以王禪就更加不能退，狹路相逢勇者勝！
公孫止同樣知道這一點，心中一狠，當下左刀橫斫，右劍斜刺，將陰陽錯亂刃法發揮到極致。本來刀法以剛猛為主，劍招以輕靈為先，兩般兵刃的性子截然相反，一人同使刀劍，幾是絕不可能之事，但公孫止雙手兵刃越使越急，而刀法劍法卻分得清清楚楚，剛柔相濟，陰陽相輔，當真是武林中罕見的絕技。
刀劍合璧之下，比之方才更具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