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你的心,我要,誰敢阻攔
傅行北握住手機的手忽然就變緊了。
陸西森的聲音繼續幽幽響起:“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全城矚目的大事,時家千金時惟音開車撞傷了方家千金,現場慘不忍睹,引得無數媒體爭相報道。”
“但媒體不知道的是,其實,當晚還發生了一件隻要爆出來,就會轟動世界的事。”
“傅夫人被害,血腥現場比車禍有過之而無不及!”
“根據私家偵探的調查,凶手正是……”
“傅了之!”
一字一句,讓傅行北額角的青筋爆起。
那晚慘烈的畫麵一直在他的腦海中。
他努力提醒自己不要去想,但一直以來,它們每晚每晚都折磨他,讓他睡不著覺。
誰都知道,他是傅家長子,從小不被寵愛。
原因是,他的母親不受寵愛。
但為了傅家的名聲,她一直被囚禁,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
雖然她得了抑鬱症,被關了起來,但她從來沒有想過尋死。
不知道她哪裏有那麽大的毅力,在紙上一遍又一遍寫兒子的名字,提醒不能尋死,千萬不能尋死。
因為她知道,一旦她死了,他會有多痛苦、孤單。
可那天晚上,她死了。
傅家的人沒有繼續追查她的死因,反而是將她匆忙下葬,葬禮,他被限製不許出入,他連母親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從那天開始,他近乎瘋狂的狀態讓傅家老爺子心疼又擔心,想方設法讓他走出母親離世的傷痛,甚至承諾會將繼承者的位子給他。
他們對外宣稱,他從小備受冷落是因為要保護他。
其實,那些冷落,是真實的。
他能上位,不過是爺爺與父親的博弈,而爺爺贏了。
父親中意的,是傅了之。
從一開始,就是傅了之!
甚至,當有證據顯示,母親的被害與父親也脫離不了關係時,傅行北才知道,為什麽傅家要將母親匆忙埋葬。
“阿北。”陸西森的聲音很輕,像是生怕觸及什麽,“我的話說到這裏,你應該明白我什麽意思。這個時惟音,不管你對她是什麽情感,大抵上,你們是無緣無分。”
傅行北明白。
如果那天晚上,時惟音真的和傅了之在一起,那麽就代表著,謀害母親的事,她或許也有參與。
“被當庭宣判那天,她隻說過與傅了之在一起。”傅行北的聲音尤其唏噓,“但是,她從來不肯說他們在哪裏、在幹什麽!”
她是在替傅了之保密麽?
那個女人,她怎麽可以在明知她害了他母親的情況下,還跟他相處得那麽融洽?
甚至,當他提議買她心髒的那天,她還能以一種弱者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
嗬!
那個女人……當真是……惡毒!
他坐在原地,保持著拿手機的姿勢,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
良久,才輕輕啟唇:“有煙酒嗎?”
短短的幾個字,藏著苦澀、不甘、憤怒、疼痛,讓陸西森莫名地心酸。
“你不是說要戒掉嗎?”陸西森故作輕鬆的問了句。
傅行北:“已經沒有那個必要了。”
……
寒風呼嘯,吹在窗戶上,就像是鬼魅的咆哮。
時惟音躺在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
傅行北離開時的那個眼神,讓她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
聽見有車子開回來的聲音,她趕緊起床凝聽外麵的動靜。
腳步聲漸漸靠近。
路過她房間的時候,停了下來。
她的心瞬間懸到嗓子口。
當腳步聲再次響起時,時惟音趕緊打開門,急道:“你離開前的問題我還沒有回答!”
傅行北頓住腳步。
身後,傳來她輕輕的聲音:“那天晚上,我確實越獄了,是因為……”
“我已經知道了。”他冷冷打斷她的話。
她的心“咯噔”一跳。
他的背影依舊寬厚堅強,站在那兒就是神祇般的存在,周身繚繞的煙酒味讓他多了一絲煙火氣息,也顯得與以往的溫柔判若兩人。
“哦。”她眼裏的光倏然暗淡。
她還以為,那個問題的答案對他來說很重要。
可大概,他不過隻是一時興趣的問問罷了!
“那……時候不早了,早點兒睡吧!”
說著,她就準備關房門。
就在這時,他的聲音響起:“出車禍那天晚上,你曾說和傅了之在一起。為什麽他不承認?為什麽你後麵再也不提?你……可是在為他隱瞞什麽?”
他喝了很多酒,抽了很多煙。
陸西森說,他是在虐待自己。
其實不是。
他隻是在思考時惟音與母親的死究竟會有多少關係。
就算他相信她隻是無意間撞見了,那她幫著隱瞞,也是幫凶!
如果她肯告訴他!
隻要她肯告訴他!
時惟音臉色一變,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傅行北會問這個問題。
“我……”她一時間有些兩難。
那件事,她曾答應過,一定會保密。
“說啊!”他忽然返過身子,怒視著她。
對上他的視線,她抱歉道:“我不能說。”
“是麽?”他邁開大步向她逼近,裹挾著滿身的憤怒,“因為你喜歡他!因為為了他,你可以付出一切!”
“我沒有喜歡他,我……”
“當初我同意選你做未婚妻,你在時家大鬧了一場。你聲嘶力竭,說你愛的另有其人。那個人,是傅了之!你沒辦法忍受成為最愛男人的嫂嫂!”他忽然扼住她的下巴,“那段監控,需要我發給你看嗎?”
時惟音震驚,顧不上痛,“你怎麽會有那個時候的監控?”
“是他派你到我身邊來的?上次,你媽突然發瘋,我還詫異,你怎麽會找我求救。縱然大家都說你是和他設計好的,目的就是拖住我,不讓我參加股東大會!可我不信!可原來……”
“那天,你缺失了股東大會?”時惟音驚道。
“這不就是你們設計的麽?”他神情陰狠,破天荒的衝她吼了。
指腹觸及到的肌膚是愛不釋手的柔滑。
他無法忍受自己在明明得到事情真相的此刻,還對她抱有期待!
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黑眸微眯,他幽幽啟唇:“三個月!嗬!我還以為自己是掌控者,可時惟音,原來,從一開始我就在你的圈套裏!”
突如其來的緊力讓時惟音呼吸都不順暢了。
她抓著他的手,艱難的吐出:“我沒有。”
“你就那麽喜歡他?”他越來越恨,“哪怕他做了那麽傷天害理的事!哪怕,他沒有一次是先顧及你的安慰!我們簽了合約的!你以為,三個月期限一到,他能救你?你的心,我要,誰敢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