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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麴院風荷

  清晨、凈慈寺。


  八月三十,宜祈福。


  朱淑真要祈福,朱淑真想臨別前替白衣祈求平安福,期盼他能夠早日返回臨安城,和她們母女團聚。


  泛舟到南屏山,南屏山風景秀美,登山能夠眺望萬頃的西湖,荷渠常綠,煙湖碧空,諸人的心情皆是大好,慈凈寺藏在幽深處,寶殿樓閣,佛像塔寺,顯得莊重威嚴。


  拓拔骨兒拉著秀兒、鄭萼、沈漠去看慈凈寺的銅鐘,白衣抱著紈紈陪著朱淑真到大雄寶殿祈福,佛像前香火繚繞,他們跟隨著虔誠的信徒叩拜著佛,祈求著幸福、美滿。


  殿前金裱寫著副對聯,上聯是『凈土蓮花,一花一佛一世界』下聯是『牟尼珠獻,三摩三藐三菩提』萬盞酥油燃燒著,淑真祈福完剛準備離開,一個白須、白眉,身穿黃袍、慈眉善目的和尚看著白衣走將過來。


  「阿彌陀佛,施主前來祈福,佛主會賜給施主幸福安詳的。」老和尚面若女嬰,沒有絲毫的皺紋、斑點,顯然是得道的高僧,他身材很是豐盈,手持佛珠,樂呵呵笑著。


  白衣笑著回道:「善!佛是過來人,人是未來佛,我若想真想獲得幸福,需勘破、放下、自在,一切的因果皆在自身,縱是佛主都不能夠解脫自我,我的自由我將自我追逐,何況沒有苦痛哪來的快樂。」


  和尚拈花微笑道:「善哉、善哉,施主得靈兒看重,修鍊長生訣,今日得聞一番話妙語禪機,老僧著實佩服。」白衣被眼前老僧震驚,他竟然認識徐靈兒,難道他是凈念禪宗的高僧。


  凈念禪宗一直輔助著慈航靜齋,名氣雖遠不及少林寺,亦是一股不能小覷的勢力,江湖傳聞凈念禪宗很久前被法明和尚解散,由慈航靜齋接管,凈念禪宗的出現難道代表慈航靜齋將重出江湖!


  「阿彌陀佛,時隔數百年,東洲中原將迎來最紛亂的時代,慈航靜齋將派出下任齋主到東洲訪尋真命天子,為天下撥亂返正,協助他們統一天下,施主若能夠在她們出世前創一番根基,尚有數分可能得到慈航靜齋的支持。」


  白衣很是疑惑,眼前的老僧和他素不相識,何以要透露慈航靜齋的事情,老僧眯著眼睛笑道:「施主請勿擔憂,老僧看施主修鍊成長生訣,對佛道見解如此獨特,遂善意的想提醒施主。」


  「多謝禪師,晚輩自當竭盡全力,解救中原百姓於水深火熱中。」


  和尚笑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老僧了悟,既然施主是來祈福的,老僧昔年偶得天地間的一塊靈玉,能夠滋養靈氣,百毒不侵、百病不害,相遇即是有緣,老僧就將靈玉贈送給你懷抱中的小施主。」


  了悟禪師拿出一枚玉佩,玉佩散發著精純的靈氣,的確是天地間的璞玉,非世俗能夠擁有,白衣笑著拘禮道:「禪師如此貴重的禮物,晚輩哪能夠接受,還請禪師收回吧!」


  「這位女施主虔誠禮佛,進我佛殿,皆是我佛之人,施主請勿要推辭。」


  白衣接過玉佩,玉佩觸感很像處子的肌膚,顯得很清涼,玉佩的紅線乃是凈念禪宗用特殊手法提煉佛木鍛造成的,白衣給紈紈佩戴著,紈紈看著老僧燦爛笑道:「謝謝爺爺,願爺爺能夠長命百歲。」


  「借小施主的吉言,葉施主,我看你眉宇間隱有股魔氣,很像萬魔窟的道心種魔大法,施主難道……」


  白衣長吁一口氣,持佛禮回道:「我的確見過萬魔窟的妖女,她將魔種播種到我的神識內,我遊歷江湖就是想找到千機閣,尋找破除魔種的辦法。」老僧臉色顯得很蒼白,他回道:「我師弟了空就是死在萬魔窟教主的魔功下。」


  「移花宮!千機閣,施主命格硬朗,我想施主定然能夠找到千機閣逢凶化吉,解除體內的魔種,擺脫萬魔窟的控制,老僧話盡於此,還請施主多多尊重。」和尚朝白衣雙掌合十行禮朝後殿走去。


  看著朱淑真擔憂的神情,白衣牽著她的玉手,凝視著她美麗的眼睛道:「淑真,沒有事情的,婠婠姑娘像要取我的性命也沒有那麼簡單的,我的道心能夠和魔種水乳交融,只要我抵達魔種皆化道心的境界,婠婠就不能夠奪取我的修為。」


  朱淑真含情脈脈,將平安福貼著白衣的內衫放好,離開凈慈寺的時候,秀兒看著南屏山對面的夕陽山佛塔問道:「那是什麼塔?真是美麗。」


  「它屬於西湖十景,名雷鋒夕照,那座塔就是雷峰塔,民間有一凄美動人的傳說,傳說一叫白素貞的千年蛇妖,為報答書生許仙前世的救命恩情,化為人形和許仙結為夫妻的故事。」


  鄭萼興高采烈的歡呼,搶著朱淑真的話道:「朱姐姐,這個傳說我看了好幾遍,我來講給你們聽好不好。」


  白衣喚來船夫,泛舟朝西湖的西側駛去,鄭萼講著白娘子、許仙動人的傳說,秀兒、拓拔骨兒的心跟隨著鄭萼的聲音飄到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糊塗的許仙聽信讒言給白娘子喝完雄黃酒,白娘子變成一條很大的白蟒,許仙被白蟒活活的嚇死,白娘子到天庭偷盜仙草救活許仙,因觸犯天條,被金山寺的臭和尚收到法缽內,鎮壓在臨安城的雷鋒塔下。」


  鄭萼喝完白衣遞來的水,臉蛋羞紅看著朱淑真,卻害怕她吃醋。朱淑真笑道:「雷峰塔的美景唯有傍晚方最美,秀兒姑娘既然傾心雷峰塔,待傍晚時分我們再來遊玩夕陽山,月上樹梢就泛舟游三潭印月。」


  朱淑真慧心妙舌,她的講解的確給人一種享受,船櫓嘩啦嘩啦響著,船不斷朝前面划著,眼前逐漸出現碧綠的荷葉、白、紅等各色荷花,八月的清風徐來,荷花清淡的香氣沁人心扉。


  「麴院風荷有宮廷酒坊,薈萃南宋最好的釀酒師,可惜蘇兄沒有來,不然能夠帶諸位品嘗美酒,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麴院風荷夏季是極受遊客稱讚的,也是臨安城佳人才子相約的地方。」


  朱淑真隨手摘到一朵荷花給紈紈拿著,荷花妖嬈嫵媚,映著諸女的臉頰,倒真是花映人面,妙不可言,美不勝收,王盛芝、小骨挨坐在一起,腳丫划拉著水,引來乘船公子的目光。


  「荷雨橋靠岸吧!」


  船靠岸后,白衣一群人沿著西湖的長橋賞玩荷花,一湖湖碧綠荷葉在晨曦的光輝中輕輕搖曳著,白衣看著裊娜的荷花,像是姑娘家穿著的襦裙,流水潺潺,荷香飄遠,的確是意境深遠。


  「麴院風荷的蓮花種類有很多,紅蓮、白蓮、灑金蓮、錦蓮邊、並蒂蓮等,周敦頤曾說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能夠概括荷花的一切了。」


  鄭萼嬉笑道:「的確是亭亭玉立,就像朱姐姐一樣的美麗,衣哥哥你說是不是!」


  白衣看著荷葉凝聚的一顆顆露珠,露珠閃爍著晶瑩的光芒,的確很是奪目耀眼,露珠映著朱淑真的容貌,當真是無能比擬,傾國傾城,諸女皆有各自姿態,倒不能一一道矣。


  「我看淑真倒比西湖的荷花美貌得多。」


  白衣爽朗的笑道,諸人皆笑起來,朱淑真臉不紅,心不跳,大膽依偎著白衣,嫵媚可喜地說道:「誰知道你說得是真的。」淑真話音剛落,荷葉間傳來嬉笑聲,一雙雙素白玉手撥開荷葉,竟然是一群妙齡女子泛舟同游,素手摘采著荷花。


  那群臨安城的姑娘有的挽著雙螺髻,有的挽著單螺髻,皆穿著輕薄的綠衫,言笑晏晏,巧笑嫣然,她們穿著鹿麗學院的衣裳,顯然是鹿麗學院的學生,她們看到朱淑真皆是喜上眉梢,齊心划著船來到跳上橋來。


  「朱講師,你離開鹿麗學院,我們都很是想念你呢!」


  眼前的姑娘共有六個,皆是姿色天然,典型的江南美女,朱淑真笑道:「我數日前到四皇子宴會見過你們的爹爹,聽聞你們的爹爹要調到潭州做太守,岳州是闖王的地盤,這一行倒是很兇險。」


  白衣看著六名清婉嫵媚的美女,朝朱淑真笑道:「淑真,我看這六位姑娘如芙蓉出水,清荷沐月,氣質超群,還請淑真你給我們介紹介紹!」六位姑娘看著白衣皆臉蛋暈紅,推推嚷嚷,顯得很是熱鬧。


  朱淑真和她們皆是亦師亦友的關係,她看著六位姑娘笑道:「她們是節愍章簡公的六朵金花,也是臨安城聞名遐邇的才女,有淑、有湘、有渭、有閑、有澄、有弘,她們皆擅詩詞樂賦、琴棋書畫,很多王孫貴族都想娶她們為妻呢!」


  沈漠笑道:「鄭尚書曾給沈某提起過章簡公,章大人抗擊西夏鐵騎大捷,我沈漠很是敬佩。」章有弘臉蛋燦爛若桃花,她妙目像一輪深秋明月般使人著迷,看著沈漠嘻嘻笑道:「那我們得多謝你呢!」


  白衣想這章有弘看來屬於古靈精怪的類型,鄭萼笑道:「你們六個難道是跟隨著章伯伯一起來的。」大姐章有淑很是文靜,的確屬於大家閨秀的範疇,賢淑清雅,她淡淡笑著,笑不露齒。


  「爹爹要到潭州防闖王奪取潭州,我們在鹿麗學院的學業也要結束,數日後就要跟隨爹爹到潭州,所以我們幾姊妹就準備離開臨安城再遊玩一次西湖,免得日後沒有機會。」


  章有湘性格剛烈,辭藻屬於諸姐妹中最出色的,她噘著嘴回道:「潭州在荊湖南路,和臨安城相比就顯得很偏遠,我們都不願離開臨安城的,爹爹偏要帶著我們離開。」


  白衣心想臨安城的紛爭多,表面繁華祥和,暗地裡暗潮湧動,你爹爹帶著你們離開臨安城,也能夠避免皇室爭奪皇位的局面。「荊湖路也有很多有名的風景,潭州是南宋的重城,雖然比不得臨安城的繁華,但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荒涼。「二姐,我倒很想離開臨安城,世界那麼大,我想到處去看看。」說話的姑娘天真爛漫,那一雙明亮的眼睛就像星辰般,她就是章有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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