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平生不識陳近南
「你們是哪幫哪派的,報上名來?」
眾鹽梟跪倒在地,不停磕著頭,胖鹽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我們是長樂幫的,前幾日我們幫主來麗春院找樂子,再也沒有回到幫派中。」
「大俠,你要為我們做主啊!定是這群婊……她們圖財害命,殺害了我們的幫主。」一個滿臉青春痘的鹽梟說道。
小寶破口大罵道:「媽蛋,原來那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就是你們的幫主,他叫了五六個姑娘陪她,還喜歡玩}逼{奸的遊戲,真他媽是個混蛋。」
「她玩了麗春院的姑娘不給錢不說,還迷暈她們,搶了金銀首飾連夜逃跑了,俗話說的好,幫派一家親,你們若不給賠錢那可不行的。」
白衣見那小孩雖說話粗鄙,但他保護母親時特別勇敢,遂幫他說道:「既然事情都解決了,那你們陪些銀子,也算了結此事了。」
眾鹽梟湊足銀子賠了錢,朝白衣一拱手,撒丫子跑到麗春院外叫囂地罵道:「狗娘的,算你小子狠,我長樂幫絕不會就此罷休的,你給我等著瞧!」
老鴇眼睛發出野雞見食般的光芒,一把奪過小寶手中的銀兩,白衣冷麵笑道:「將這些錢給那些受苦的眾姐妹分了,也好彌補些損失。」
「不然!」
眾人都嚇了一跳,卻見白衣手下的木桌瞬間裂為七八瓣。
老鴇賠笑道:「我這就去,這就去。」
韋春花貼身過來,雙手提了提胸脯,笑意融融地說道:「喲,公子不僅人俊,還武藝高強呢!今晚你就點妾身陪你,妾身定讓你魂消……」
「媽,你都是徐老半娘、殘花敗柳,還勾引這位大英雄、大豪傑,你少在這賣騷了。」
韋春花沖白衣嫵媚一笑,猛地扭住韋小寶的耳朵罵道:「去你媽的死小鬼,敢這樣對老娘說話。」
「我他媽不就是你自己嗎?你……」
韋小寶話還沒有說完,一隊十六七人的官兵便走了進來,麗春院頓時又雞飛狗跳起來,領頭的是個年芳十七的女子,明眸善睞、柔情綽約,神色顧盼間撩人心懷,卻是康熙的小妹合朔儀公主,她身旁跟著一個獐頭鼠目的猥瑣男,正是鰲拜的外侄鰲啟。
「把陳近南交出來,不然本姑娘查封這家妓院。」合朔儀俏生生站著,插著小蠻腰,聲音清脆婉轉地說道。
鰲啟罵道:「這麼這群臭婊{子,你們窩藏反賊,若不將陳近南交出來,我就奏明聖上,率兵踏平這麗春院,將你們都誅九族。」
「官爺,我們這哪有什麼陳近南、陳近北,您一定誤會了,你請喝茶吃蛋消消氣。」老鴇笑道。
「吃你媽的鹹鴨蛋。」
鰲啟一巴掌將老鴇打得鼻涕眼淚齊流,老鴇癱到地上大哭道:「你們這群挨天殺的,我們都是一群良民,你們這群烏龜王八蛋……」
「你知不知道陳近南?」鰲啟見韋春花在一旁幸災樂禍的偷笑,怒喝道。
小寶見鰲啟要打韋春花,猛地掄起板凳朝鰲啟扔去,罵道:「你大爺的!你不嫖妓,來妓院捉什麼反賊,你個兒子被龜{頭咬壞的膿瘡。」
鰲啟鐵拳閃著青光,怒喝道:「我要殺了你。」
拳頭帶著疾風朝韋小寶打去,這一下不死也是白痴了,小寶大喝道:「英雄,快來救命啊!我的媽媽咪。」
白衣哭笑不得,單手一捏,猛地抓住鰲啟的鐵拳,一股精純的內勁反擊回去,鰲啟渾身顫抖,竟無法動彈。
「我干{你娘的。」
小寶飛起一腳朝他胯下踢去,鰲啟「啊」的一聲慘叫,頓時蛋疼無比,痛得哭爹喊娘,發出凄厲的哀嚎聲。白衣手掌一放,鰲啟捂住褲襠在地上滾來滾去,大哭大叫道:「我的蛋碎了,我的蛋碎了!」
「沒出息的東西。」
合朔儀輕快的說了聲,瞧向葉白衣嬌聲喝道:「喂!你是混哪條道上的,敢打我的人,給本姑娘報上名來。」
「你這麼漂亮,來妓院做什麼?」小寶瞧著合朔儀笑道。
「你再說一聲,我就把你的滿口牙齒都敲下來。」合朔儀金蓮一跺,大地撼動,麗春院左搖右晃,小寶後頸一凉,沒敢憋出半個屁來。
白衣見眼前小姑娘內勁深厚,比自己不知高出多少,心想她定是投身江湖學的藝,她的師傅是誰!
「我叫葉白衣,你又是哪條道上的?」
合朔儀雙眸如水中秋月打量一番白衣,神情歡喜地說道:「你就是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小白衣,我師傅都提起過你的名字。」
「哈,你是老姑娘么?」小寶聽合朔儀叫英雄小白衣,忍不住大笑起來。
合朔儀露出絲淺笑道:「我真想撕爛你的嘴,廢話少說,你們若不交出陳近南,我明日便帶十萬大軍踏平麗春院。」
「哈哈哈!」
一陣狂傲的笑聲傳來,一個英豪般的男子從天而降,他冷冷喝道:「不錯,我就是陳近南!」
小寶既驚訝又欣喜地喝道:「你就是陳近南?」
「小寶,我不是將名字寫給你看過嗎?有必要為了我這般有氣勢的出場,再問一遍,好!那我就告訴你,不錯!我就是江湖人稱『平生不識陳近南,便稱英雄也枉然』的陳近南!」陳近南聲音磁性十足,誘得一片妓女為他傾倒。
小寶道:「我他媽又不認識字,誰知道你寫的什麼東西?」
「看你也是一個大英雄,本姑娘不介意和你單挑,你倘若輸了,便留下你的小命!」合朔儀解下小蠻腰系著的一對碧色圓環,嬌聲喝道。
陳近南大笑道:「哈哈,合朔儀公主武功高強,鐵劍門的玉真子都接不了十招,何況是我陳近南,但陳某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你放馬過來吧!嘗嘗我陳近南的凝血神抓。」
小寶忙笑道:「陳大俠負傷在身,就算女俠你打贏他也不光彩,不如你改日再來,我擺好酒席招待女俠,也可凸顯出女俠的風采來。」
「朝綱的事我也懶得管,但今天必須要有一個人和我打一架,我才會舒心的離開。」
合朔儀嫣然淺笑,摟起袖子,露出晶瑩潔白的玉臂,指向白衣道:「小白衣,你和我打,要不然我踏平這破地方。」
小寶揮舞著拳頭,慫恿道:「大哥,狠狠教訓她,打她屁股,摸她胸,來個現場十八{摸,讓我們開開眼界。」
「如何比?」白衣問道。
合朔儀素手一揚,碧玉的環鐲被她拿在手中,燈光流爍,她的玉臂散發出泉水般的光華,梨渦淺笑道:「隨便打,哪來那麼多的規矩。」
她身子尚未動作,但她的真氣如流水,幻化出千萬個身影,不可捉摸,無處不在,她的氣勁籠罩下,四周的空氣都變成了沉重陰寒的水,越來越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白衣體內的五輪水勁被壓製得無法動彈,眼前的小女孩尚未出手,他就已經輸了,他腦中急轉,已猜到這女孩的來歷,能如此熟練的操縱水功的除了大江聯,還能有誰?
「要出手咯。」
合朔儀清澈無邪的水眸一亮,詭異出現到白衣面前,一掌拍出,白衣運轉北冥真勁,打算讓小姑娘吃點苦頭。
一滴沉重、冰冷的真氣悄無聲息灌來,死亡如此臨近,他的北冥真氣不僅吸不動她的真氣,還瞬間被她的真元冰凍。
「你輸咯!」
合朔儀撤走那滴真元,玉手拂過,拍了拍白衣的屁股,摸了摸他的臉蛋,還趁機襲了他的胸,擰了一下他的大腿,天真地笑道:「小白衣,你瞧好,現場十{八摸。」
小寶笑得下巴都快脫臼,捂住肚子道:「大哥,你怎麼被那小姑娘拍了屁股,哈哈,你真是太有才了。」
白衣尷尬至極,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笑罵道:「你若不讓我打她屁股,她也不會打我的屁股。」
「合姑娘……」
合朔儀粉唇一努,嗔怒地喝道:「什麼姑娘姑娘的!再亂叫我就撕亂你的嘴巴,小白衣你身上有股很好聞的香氣,像是春天的味道,我大發慈悲允許你叫我的名字。」
「小朔儀,你和大江聯……」
「什麼亂七八糟的,我哪知道什麼聯的?我要走了,小寶你過來。」
小寶聽到合朔儀喊他,忙點頭哈腰道:「哎!公主殿下,您有什麼吩咐?」
合朔儀嘻嘻笑著,打量小寶半響道:「我觀你有將相的運氣,我有一個妹妹叫建寧,是那種調皮任性的,倒是很適合你,你見過她要替我好好教訓她一頓,用力打她屁股,揍他的胸。」
官兵抬著鰲啟走了,韋小寶罵道:「什麼莫名其妙的,那皇帝老兒的妹妹和我有雞蛋毛的關係,還將相之才!」
「不,有關係。」陳近南渾身散發出王霸之氣,沉聲喝道。
老鴇喝道:「哎呀,你這挨千刀的小寶,你闖大禍了,他還真是大反賊陳近……」
陳近南變戲法式的拿出一錠金子,笑道:「不知道這錠金子能不能代表我的心意。」
老鴇使勁啃著金子,聳著胸脯,笑眯眯地說道:「喲!陳大爺裡面請,春花,好好伺候陳大爺。」
小寶帶著白衣和陳近南來到後院,後院中有七八棟小屋,便是她們妓女的閨房了,小寶又弄來些熱水給陳近南擦著身子。
「小寶,你可願意做我陳近南的徒弟?」
小寶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側著耳朵道:「我沒聽錯吧,天上掉餡餅了,還砸到了我韋小寶的頭上。」
「你說『平生不識陳近南,號稱英雄也枉然』,與其窩在這兒做一個龜{公,不如拜大俠為師,學一身絕世的武功。」
陳近南笑道:「好,既然你有此雄心壯志,過幾天你就隨我返回天地會在京城的總壇,我就正式開香爐收你為徒,並教你絕世武功。」
韋小寶大喜道:「就這麼簡單,我就成了天地會的大英雄了。」
「不!為師這裡有一個十分危險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做,你小子精明能幹,聰明伶俐,為師就派你潛進皇宮充當我天地會的卧底,為我等反清提供重要的情報。」陳近南絲毫不理會韋小寶的抗議,自顧自地說完了這句話。
韋小寶哭喪著臉道:「我是麗春院的高級龜{公,這兒缺了我是不行的。」
「根據天地會第八條規定,背信棄義要斬斷一手一足。」
陳近南見韋小寶老大不情願,又笑道:「小寶,反清驅韃只是一個形勢,只要你做成此事,我們就有了花不完的錢,享用不盡的女人,你干還是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