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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老祖護犢泄天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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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老豬到底去了哪裡?告訴我們,咱一起分析分析?」好奇心這東西,不管是古人也好,現代人也罷,這一點兒是相通的,不是發揚是傳承。


  禹王見他倆非要打破砂鍋---(紋)問到底,無奈地笑了笑,「二位將軍,不是孤不告訴你們,實在是孤也不能確定師弟是不是去了那裡。昨日莫仰回來后,給孤彙報了去西盟的情況,我就斷定怒威要叛亂。自己心裡又拿不定主意,就派人去看師弟回來沒有。正好師弟來找孤,就把我的擔心全告訴了他。師弟當場確定怒威一定會叛亂。師弟的脾氣你們也知道,他當時就決定來個一勞永逸的辦法---午夜行刺怒威。被我制止了,他也沒再說什麼,就回去了。」


  「哦,王上,不用擔心了,豬老弟就是去辦這件事了。」


  「姬傲將軍你怎麼能這麼肯定?」禹王心裡是清楚得很,但是他擔心師弟行刺不成功,反倒誤了性命,那天下人會如何看他?這才是禹王心中的死結。


  「王上,您其實心裡也明白,可您就是不願相信豬老弟去了西盟。您為什麼讓王廚館給他送菜又送酒,您那是暗示他呢。鹿---路,魚—禹,暗示路還很長,不急於一時。粟米酒就菜,喝暈睡著踏實,什麼也不用想了。您沒想到豬老弟還是去了,他這個時候不來,您心亂如麻,是擔心他出事,沒法給自己交代,所以您寧可往其他方面想,也不願意麵對現實。」姬傲雖然性格急躁,但是心思縝密,判斷問題頭頭是道。


  禹王暗驚,「姬傲跟隨我這麼多年,算是看到我心裡去了。」口裡卻避重就輕,不願承認,「王廚館平時也送東西,怎麼昨天送的就有暗示了呢!孤是看師弟一路勞累,所以就下令送了那些東西讓他好好補一補的。姬傲將軍能聯想這麼多,真是個人才。」


  這就是權術啊!


  姬傲一愣,知道自己說多了,忙跪倒請罪道:「王上恕罪,末將那是順嘴胡說,這都是給失蹤的比肩侯鬧的。」


  禹王恩威並施,呵呵一笑,「姬傲將軍多慮了,這裡又不是大殿,就我們三人,說什麼都無罪。」


  姬傲不再吭聲,欒動一看,終於輪到自己說話了,嘿嘿一笑道:「王上請放心,怒威那傢伙根本不是老豬的對手。您忘了,三年前我不是跟他切磋過一回嗎?沒見他有多大的本事啊!」


  「欒將軍,你錯了,那次怒威根本沒用真本事,我在旁邊都看得出來,你會不知道?他綽號可是『青煞神』!」


  「嘿嘿,嘿嘿,王上看出來了。不過,我真干不過他。」欒動不知道該怎麼安慰禹王了。本想說句拍馬的話,不想又拍到了馬蹄上。


  靜默了片刻,姬傲躬身施禮道:「王上,現在我們的辦法就只有等,著急也沒有用。不如先這樣,王上還是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兵將的招募工作準備得怎麼樣了吧?」


  禹王揮了揮手,「有你們操作我放心!你們退吧!我想自己靜一會兒。」


  姬傲、欒動對視一眼,退到門外,轉身去了。


  等待是漫長的,在痛苦中等待尤其漫長。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消息,豬剛列吉凶未卜。


  禹王坐卧不安,從來沒有這樣焦躁過,站起身來背著雙手,在房中來回走動,還不時地走到門口看看石盤上的子午針。


  子午針下的黑影卻不了解禹王此刻的心情,仍舊一點點的偏移,不快也不慢。


  禹王走累了,又加上昨夜沒有睡好,就想在言事房的竹榻上躺一會兒。禹王剛一合上眼睛,洪荒老祖卻出現在了面前,他急忙翻身爬起給師父請安。


  「徒兒姒禹給師父叩頭。」


  老祖一把拉住他,「禹王不可,折殺老朽了。在山上星月洞老朽是你師,在這裡你是一國之主,受萬眾敬仰,不可屈尊。」


  禹王到了師父面前,哪管這些,就像是嬰兒突然見到了好久不見的母親,眼淚汪汪的也發起了小兒脾氣,


  「師父,什麼敬仰?區區一個怒威就把徒兒折騰得食不甘味,夜不能寐的。師弟答應幫我,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朝上臣子意見不一,爭論不休。徒兒真想一走了之。」


  「禹王,你太執著了,放下來,一片澄明。你這次劫難在所難免,皆因你的一次之過造成的。」


  「師父,既是我之過,懲罰我一人好了,為什麼要讓天下黎民跟著受難,遭受戰爭之苦?」


  「有因必有果。你放心,這次戰爭是一次洗禮,也是一次考驗,更是一次轉換,決定著以後華夏民族的未來發展方向。」


  「有這麼重要嗎?」


  「當然,一個社會階段文明的產生,制度的確立,必然造就一個偉大民族的長治久安。」


  「師父,這些我聽不懂。請問師父,師弟究竟去了哪裡?」


  「呵呵,禹王,這些你不是都知道嗎?只是你不願承認罷了。」


  「可我那是想阻止師弟,並不是讓他去的呀?」


  「老朽知道,你師弟內心糾結,想儘快結束這場戰爭,所以他理解的是「於(魚)君上路(鹿)一盞酒,為兄解得萬古愁。」


  「師弟怎麼能這麼理解呢?」


  「皆是他內心壓抑所致。你看他外表開朗,放蕩不羈,其實內心苦著呢!」


  「我知道師父,師弟是為情所困,鑽了牛角尖。」


  「禹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些年來,他歷經種種磨難,也能不屈不撓,頑強抗爭,為的什麼?難道他不想出人頭地嗎?自從他知道自己是天上金曜星君臨凡度劫之後,也想早日重返仙界,可是天帝不召,他有什麼辦法?這也是他頹廢、想隱世的原因。」


  「師父,仙界就那麼值得留戀嗎?做個人間之主有什麼不好?」


  「「人各有志,不能強求」。你註定是一代人傑,享盡世間富貴榮華,而你師弟也終將註定仙界留名,流傳千古,況且上面還有他牽挂之人呢!」


  「哦,他是金曜星君臨凡,還有木水火土等星君呢,都是他弟兄,他當然牽挂的人多了。」


  「禹王又錯了,他唯一牽挂之人是月宮之主---嫦娥仙子。」


  「嫦娥?怎麼會是她?」


  「他就是水甜兒,也是嫦娥呀!」


  「師父,我搞糊塗了,水甜兒怎麼會是嫦娥呢?」


  「嗨,一言難盡。他們之間也不會有結果的,你就不要打聽了。」


  「師父,徒兒明白了,那我該放師弟走嗎?」


  「不能。這次劫難註定由你倆承受。」


  「師弟不是去行刺怒威了嗎?戰爭即將結束。」


  「沒那麼簡單!你師弟不會成功的,但是他會讓怒威損傷元氣,近期內不會有大的動作,你好做好準備。」


  「那也好,這麼說師弟會安然無恙的回來了?」


  「當然,毛髮未損,他可是你的大元帥呀!」


  「多謝師父解惑,徒兒放心了。」


  「錯了,是你放下了。放下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師父,這場戰爭真的無法避免嗎?」


  「老朽剛才說過了,皆因禹王一次之過,戰爭無法避免。」


  「師父,如果能消弭這次戰爭,徒兒願意承擔任何罪責。」


  「這次戰爭是天意,你雖有過,也是天道使然。」


  「難道不是因為我斬了雷都阿曼種下的惡果嗎?


  「因不是雷都阿曼。」


  「哦?那徒兒不明白了,因在哪裡?」


  「哎!師父不該多說的,又恐徒兒太執著。罷了,說起因,也是天數了。禹王,你還記得龍門山嗎?」


  「當然記得龍門山。因龍門山阻擋了上中游的洪水,致使上中游地區洪水泛濫,不知道每年有多少生靈枉送了性命。後來龍門山一開,解決了中上游地區多年的水患,兩岸民眾莫不歡欣鼓舞,拍手稱快。師父,這又怎麼了?」


  「因在這裡。龍門山其實叫定天山,你後來改了龍門山。這座山說起來還要追溯到開闢混沌之後,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個十萬八千年。天地雖開,卻沒有任何生靈,大地極為冷清。


  一日,開闢混沌的盤古大帝覺得累了,就躺下來睡了,一覺下去再也沒有醒來。他的身體化作了萬物,其中他的脊骨就化作了定天山。這座山其實是一座天脈,你卻從中間鑿開了,致使上天元氣動蕩,陰霾之氣大盛。天脈斷,妖魅生。三年後的某日某時就是仙界大劫,諸神諸仙之戰……」


  「師父,徒兒不知道會是這樣,那當時天帝為什麼不加阻止?」禹王打斷了師父的話,驚異地問。


  「茫茫天數,何爭早晚?天劫要來,非仙力人力難為。所以,下界度劫之神,均要返回天庭守護天門。」


  「那為什麼要戰爭?」


  「戰爭即為地劫。一次天劫,毀天滅地,一分為二,天蓬所歸。』你明白嗎?」


  「師父,不明白。」禹王誠懇的搖搖頭。


  「呵呵!這麼說吧,把天劫分成天地兩劫,三年後的天劫威力就會小很多。因為你挖斷了天脈,致使天劫提前一萬年,所以這次戰爭既是對你的一次懲戒,也是天庭對度劫之神的一次考驗,更是對你師弟的又一次磨鍊。」


  「這又關師弟什麼事了,師父?」


  「你師弟本來人間度劫已滿,可以順利上天任職的,但是有人打著憐憫天下蒼生的旗號,一杯酒就推遲了他上天的時間。不過這也好,人間的歷練將為他以後的建功立業打下更堅實的基礎。天降大任,不受磨難,難成真神。」


  「師父那人是誰?他怎麼能這樣干呢?」


  「這是好事呀!就算沒有這杯酒,他也上不了天宮。你難道不想讓你師弟助你了嗎?」


  「當然不是,徒兒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好了!天道循環,天劫也需要有人掌定乾坤。天機不能泄露太多,老朽去也。」說完,老祖一甩拂塵不見了。


  「師父莫走!師父莫走!」


  禹王翻身坐起,卻原來又是一場夢。他坐在床榻邊,趨上鞋子,暗道:「這夢境怎麼就像真的似的,師父難道真的來過了?師父說的『天脈』、『天劫』、『地劫』有沒有這回事?『地劫』就是指的這場戰爭嗎?那『天蓬所歸』又是怎麼回事?太不可想象了,龍門山竟然是天脈!怎麼水甜兒就成嫦娥了?她又怎麼成了月宮之主?」一串串的疑問不斷在禹王的腦海里閃現。


  禹王又覺得腦仁疼,就不敢再想了。


  就在這時,姒總管在門外打躬道:「稟王上,可傳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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