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想好對策了

  “你回頭讓賀蘭楚石隱晦提醒一下宮裏的那個小麻雀,告訴他最近還是收斂點好。”


  “免得引火燒身啊。”


  “是。”老人點了點頭,正要轉身離去時,一位下人匆忙趕過來。


  在李元昌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李元昌突地眼前一亮,難以抑製情緒地大笑道:“好好好。”


  “沒想到我這個大侄兒還是個氣血方剛的漢子。”


  李元昌眯起眼,眼中帶著笑意,卻暗蘊寒芒,“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皇子犯法,也是亦然啊。”


  說罷,李元昌便對著下人吩咐道:“去把這件事鬧大,最好鬧得滿城皆知。”


  下人剛躬身領命。


  “哦對了。”李元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麽,說道:“我記得當時我這個大侄兒不是用他那活字印刷術做了很多紙張,在城門揮灑?”


  “你立刻去給我找十幾個書生,讓他們快馬加鞭給我去寫。”


  “手腳趕緊點。”


  “就以···越王的名義。”


  楚王爺仗勢欺人,強收土地,讓陳家村的佃戶失去生計。


  並在佃戶與之理論時,打傷了佃戶,並放言若是佃戶上報官府,便把人往死裏逼。


  諸如此類的小道消息,在一夜之間,傳遍了長安城。


  上至達官貴人,下至市井街坊。


  大街小巷中,似乎都在討論著這件事。


  楚王府的眾人,也在第一時間內,便聽到了這則消息。


  傳播速度不可謂不快。


  至於原因,除卻李元昌在背後推波助瀾,更是不乏曾經在詩會上被李寬羞辱的讀書人在背後嚼舌。


  人的嫉妒是恐怖的,尤其是在看到曾經羞辱過你的人,卻過得比你好。


  這個時候,嫉妒心就像是一把幹燥的柴火。


  隻需要星星之火,不管真假,不管是否真實,都會將這把柴火引燃,而後迅速蔓延開來。


  楚王府自然也是收到了消息。


  天蒙蒙亮時候,李寬便早已起床,按說婚假還有許久,但李寬卻是休不下去了。


  畢竟之前的日子跟休假也並無什麽區別,恰相反的是,李寬反而對翰林院的長安書局有了許多好奇。


  隻是還沒出門時,程處亮便前來拜訪,隨之同行的,還有他的小徒弟——劉瀚宇。


  “程兄今日倒是起的蠻早啊。”李寬率先打招呼道。


  接著,李寬把視線移到劉瀚宇身上,問道:“最近習武學的怎麽樣?”


  “我可是對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啊。”


  劉瀚宇沒有說話,稚嫩的臉龐上隱約蘊著幾分怒氣。


  李寬出手打傷陳家豪的消息,他從師父口中聽說了。


  這怒意倒不是對李寬的,而是對於傳播這消息的人。


  程處亮拱手行禮,而後說道:“王爺,您昨日在陳家村打人的事,今日在長安城傳瘋了。”


  李寬點點頭,笑道:“這我知道啊。”


  “王爺明明是為了我才出手的。”劉瀚宇咬了咬牙,憤然道:“而且那陳家豪為非作歹那麽久,這本就應該是他該受到···”


  話還沒說完,李寬便伸出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笑道:“不要放在心上,我隻是看一下田地,結果被他找茬,順道解決一下問題罷了。”


  “並不是刻意為了你。”


  話雖如此。


  但劉瀚宇心中豈能不知,這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減少愧疚的措辭罷了。


  越是如此,劉瀚宇的心中,就越是內疚。


  明明自己不過是個卑微到土裏的人,王爺居然親自為了自己而出手。


  還惹上不好的名聲。


  這是恩情,劉瀚宇記在心裏了。


  程處亮一臉為難,歎了口氣說道:“不管是為了什麽,王爺您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名聲,卻是···”


  名聲積累起來很難,但毀去卻很簡單。


  尤其是李寬前一陣子風頭正盛,突然展露出截然不同的麵貌,更容易讓人覺得,他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此事我倒沒什麽,兩位也不要多記在心了。”李寬笑了笑說道,“行了,我還得趕緊去翰林院報到了。”


  說著,李寬便要往外走,隻是沒走幾步,突然停下腳步,回頭朝著方小商問道:“我好像忘記帶文書了,你幫我取一下。”


  說罷,李寬轉身走了出去。


  方小商則是應聲折回楚王府。


  程處亮和劉瀚宇麵麵相覷,楚王爺的反應似乎有些太平淡。


  而這時房瑤漪微微躬身,說道:“多謝二位關心我家夫君,事實上我也疑惑夫君為何會這般做。”


  “隻是。”房瑤漪略微停頓了下,說道,“夫君他絕不是意氣用事的人,他這般做,想必應該是早已想好對策了。”


  程處亮歎了口氣,轉身看了看馬車,最終還是拱了拱手道:“既然楚王妃都如此說,那我二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若是楚王爺當真有需要幫忙的地方,還請知會在下。”


  說罷,程處亮便領著劉瀚宇轉身離去。


  方小商拿了任命文書,便駕著馬車去了翰林院。


  杜如晦此時正在翰林院忙碌著,長安書局即將開始運作,此時正是忙碌的時候。


  首先應該刊印哪本書籍,成為了長安書局裏爭執最久的話題。


  “屬下覺得應該首先刊印詩書注解,詩書乃是我大唐科舉重中之重,遂需要擺在首位。”


  “錯!大錯特錯!不先立心,何來求學,我覺得應該先刊印四書注釋。”


  “你可拉倒吧,說了先刊印一本書,你一下子整出來四書,那你說先刊印哪一本?”


  ……


  ……


  關於這類的話題,從早晨爭論到了現在,卻依然沒爭出一個結果。


  杜如晦心煩意燥,本就不適的身體,更加不舒服了。


  “咳咳咳……”


  一陣猛烈的咳嗽,杜如晦緩緩將手中臉巾折疊起來,將上麵的鮮血遮掩。


  “諸位為我大唐學子著想,我十分欣慰,但這樣爭來吵去,也不是個辦法。”


  “目前來說,若要想覆蓋整個長安,且讓寒門學子都買得起,隻能刊印一類書籍。”


  杜如晦緩緩說道:“要我說的話,不如先從詩賦開始。”


  “原因有二,一是如鄭大人所說,詩賦是我大唐學問之重,哪怕日後,學子未能考取功名,也可賣詩維持生計。”


  “而第二個原因,則是楚王爺在詩賦方麵可謂有空前絕後之大才,有他為書做注釋,想必對我大唐學子的進步,都是一大幸事。”


  此話一出。


  在場所有官員都不約而同的沉默下來。


  今日的傳聞,在座的所有人都聽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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