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尾聲

  這裡，是羅瀾帝國的東部邊境，這裡是邊境霧隱鎮的鎮外小河邊。


  這是條很美的小河，岸邊有青青的草，矮矮的灌木，偶然拔高的樹木將倒影映在河水之中。


  河水的淺處，可以看到白色的石塊大大小小地鋪在河底，有時候，還能看到各色的小魚在石縫中穿梭來去，帶起水底綠色的長草輕柔地搖擺，不時還躍出水面咬住什麼小蟲，然後又很快地回到水面之下。


  河邊，一條小路在樹蔭中穿過，彎彎曲曲地通向遠處。


  小道邊的幾棵樹下，有一個寬敞而陰涼的所在，此時停了好幾輛馬車，十幾個人圍坐在地上乘涼。


  十幾個人中，大多都是女孩，男子很少，只有寥寥幾個。


  一個極為「漂亮」的男孩正低著頭在給一條魚去鱗，一柄精緻的匕首在他手裡翻轉，不過男孩的動作卻極為笨拙，時不時地切入魚身中去。


  旁邊的另一個男孩看著他的動作，一副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表情。


  看熱鬧的可不止他一個，女孩們都遠遠坐著嘰嘰喳喳地聊著天，還有另一個男孩目光發直地看著去鱗的男孩，忍不住道：「斯蒂芬，什麼時候能好啊，我真是餓了！」


  「閉嘴！」去鱗的男孩紅頭漲臉地站了起來，「呼」地一下，手裡的匕首險些劃到旁邊男孩的臉上，「我受不了了，吃個魚為什麼要弄得這麼麻煩！」


  「安靜點安靜點，」一旁的男孩道，「克利斯說這樣煮出的魚湯才有營養。」


  他鬼鬼祟祟地向著馬車努了努嘴：「迪蘭現在可是他的寶貝。」


  斯蒂芬氣呼呼道：「還是讓他自己來吧，這事我做不好，勞倫斯，要不你來？」


  「說好輪流的，想耍賴啊你？阿克頓，你說對吧？」


  阿克頓笑眯眯道：「不急不急，過一會克利斯就會自己來弄了，我們還是先把火生起再說。」


  斯蒂芬如逢大赦，將匕首和魚拋下，為了表示自己沒有偷懶，很是賣力地生火。


  果然，沒多久，克利斯便和潘迪思小心翼翼地一起扶著迪蘭下了馬車。


  女孩們一起圍了上去，嘰嘰喳喳地將三人迎來。


  迪蘭沒好氣地道：「才四個月而已，你們別那麼緊張好不好。」


  果然，她的小腹隆起得並不明顯。


  「懷孕其實就等於病人，」克利斯扶著迪蘭的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小心點總沒錯的。」


  「哥哥說得對，」一隻小手輕輕地撫在迪蘭的肚子上，艾琳奇怪地道，「咦，今天小侄兒怎麼不踢我？」


  「錯覺吧，四個月就會踢人嗎？」薇拉道。


  「導師的，會！」蒂斯斬釘截鐵地道。


  眾人一愣，大笑起來。


  克利斯則是哭笑不得。


  「就算克利斯是聖者，可他的孩子現在可不是啊，蒂斯。」潘迪思微笑道。


  那邊熱鬧無比，勞倫斯羨慕無比地看著：「克利斯這小子的艷福真是不淺，一個潘迪思就夠讓人羨慕了，結果還有個迪蘭，薇拉兩姐妹，噢對，那個不愛說話的斯蒂安娜也是。」


  阿克頓沒好氣道：「何止是她們，現在全天下的女人有哪個不想嫁他？等你也成為聖者之後也一樣的。」


  斯蒂芬點點頭：「克利斯這麼急著離開家，應該就是被那些女人嚇怕的，普通女人也就算了，羅瀾公主、司格爾聖者的孫女也找上了門來，那場面！換了是我，也得跑。」


  這個問題，晚上也從潘迪思口中問了出來：「克利斯，都是你趕得太急了，迪蘭這些天的反應大了許多，吐了好幾次。」


  迪蘭躺在克利斯另一邊的臂彎里，舒服地眯著眼：「我沒事的，這點反應是正常的吧，克利斯？」


  「不快點走怎麼行？」克利斯的雙手在兩個女孩的長發上輕輕地撫摸，「有你們我就夠了。」


  「不行啊，克利斯，」潘迪思急道，「斯蒂安娜怎麼辦？你也不給她一個答覆？」


  「還有薇拉、蒂斯，你是怎麼想的，現在沒人，告訴我們行不行？」迪蘭也睜開了眼睛。


  克利斯鬱悶地閉上眼睛，喃喃道：「以後再說這個行不行？這個世界可真是奇怪，你們倆就不吃醋？」


  兩個女孩沉默下來，潘迪思幽幽道：「有一點點，嗯，只有一點點，如果…如果…」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乾脆將嘴巴湊到克利斯耳邊小聲地說了句什麼，然後馬上羞紅了臉，用被子將自己的臉蓋住。


  克利斯眼睛睜大，然後邪邪地笑了起來：「這個簡單！」他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我保證你很快就會和迪蘭一樣。」


  「啊！」


  「嗚！」


  兩個女孩同時發出醉人的低吟。


  火光熄滅了，夜色里，只聽得到蟲聲的曲曲，流水的細細。天空中，一彎紅鐮月躲進了雲層里，只有幾顆星星在輕輕地眨眼。


  夜，無限美好！


  ——全書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