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結局
這句話一出，許多人嘩然。
眾位聖者卻釋然點頭，以他們的見識和經驗，自然早就察覺了光明教皇與之前的不同。
「那麼，你不是戈爾本！」克利斯一字一句地道，「你是誰？」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戈爾本道，「我就是你們口中的光明神。」
人群中又是一陣大嘩。
克利斯卻搖著頭：「你並沒有說全，你只是光明神的一縷神念。」
這話一說，不只是其他的人們，就連聖者們也聳然動容。
戈爾本也很坦然地點頭：「是的，這片大陸容納不了我本體或是分身的存在。」他向著夜空稍稍環視了一圈，「雖然這片大陸能提供的信仰之力很少，不過也算是一個固定的收集之地。」
「不過，你的代言人卻打亂了你的計劃。對嗎？」克利斯道。
光明神面孔的肌肉怪異地扭動了幾下，不知是想表達出怎樣的一種情緒：「大多數方面，他做的很好，只是他過於急切了一些，還有……」他看向了克利斯，「.……他似乎低估了人族的實力。」
這句話克利斯不知該怎麼回答，沉默下來。
「其實到了現在這樣的地步，這片大陸對於我來說已是可有可無，只是，我若是就這麼放棄，嘉迪爾赫斯肯定就會隨著我的後腳佔領這裡，想想還真是不甘心。」
「嘉迪爾赫斯？」
「這片大陸上應該有著他的信徒存在，只是我現在感應不到，」光明神稍稍提起了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迴避了這個問題，「來吧，現在看來，你就是這片大陸上最強的那一個人，擊敗了你之後，我再重新建立起一個信仰收集所就沒有問題了。」
「克利斯！」微弱的聲音從手上傳來，簡.格雷微微睜開了眼睛。
「你沒死真是太好了！」她眼裡含笑，「我差點以為無法向你父親交代了。」
克利斯微笑道：「我也差點以為死定了，後來突然想起還有一個聖光護佑捲軸。」
那是克利斯被多維安綁架之後，達內爾給他的捲軸，三十秒內的絕對防禦，足以使得克利斯支撐著熬過天使首領的自爆。
不過那時也是克利斯身體被禁錮之後唯一能做的事了：以精神力從空間戒指中取出捲軸，然後撕開。
簡.格雷很是虛弱，她微微地掙扎著想要再說些什麼，但又很快閉上了眼睛，沉睡過去。
「可以了嗎？」光明神看來是個極為大度的人，一直沒有打斷克利斯和簡.格雷的談話。
「請稍等一下！」克利斯回身將簡.格雷交到布魯斯院長手中。
「你已經是聖級強者了吧？」司格爾忌憚地看了看光明神，低聲問道。
克利斯點了點頭。
布魯斯關切道：「你，有多少把握？」
周圍的人們都安靜下來，豎起了耳朵。
克利斯只稍稍沉默了一會，就展顏微笑道：「應該沒問題。」
眾人都鬆了口氣。
然後，聖者後面的潘迪思拉著迪蘭搶先迎上。
克利斯有些不自然地看看迪蘭，又歉意地對著潘迪思微笑了一下。
相比起來，兩個女孩的表現就顯得從容多了。
兩個女孩一齊上前來握住了克利斯的手。
克利斯不由得身體僵硬，手心冒汗。
「一定要打敗他！」迪蘭道。
克利斯幾乎不敢看她的眼睛，只會點頭。
「我們一起等你回來！」這話是潘迪思說的。
克利斯險些跌了個跟頭，於是接下來，面對著勞倫斯和斯蒂芬等人的招呼時，他都顯得有點神情恍惚。
等到他轉向光明神時，這位老頭身體神明靈魂的傢伙靜靜地道：「你們人族真是有點古怪！」
他的語氣中有著一絲對人類這個種族的不屑，不過這個問題應該屬於哲學範疇，克利斯依舊回答不來，不過幸好光明神似乎也沒打算與他討論下去。
「開始吧！」
克利斯點了點頭，將心底雜亂的情緒全部壓制下去：「就在這嗎？」
光明神搖了搖頭：「這裡，讓你分心的事物太多。」
他轉過身去，身體騰起，向天空飛去：「跟我來！」
克利斯也飛了起來，他沒有回頭，因為害怕看見眾人擔憂的眼神。
兩人越飛越高，黑夜之中，只瞧得見一道散發著白色光芒的身影，以及後面散發出深綠色光芒的身影在天空中扶搖而上。
在人們視力能及的盡處，兩人停下了，雲層幾乎就在他們觸手可及之處。
兩人面面相對，似乎還交談了幾句，然後戰鬥開始了。
先出手的是克利斯，深綠色光芒外又籠罩上了一層模糊的白色光影，他似乎抬起了手，然後，雲層中又流竄出了無數道的閃電向著他包圍而去，不過卻很溫和地圍繞在他的身周。
「太好了，那裡正是氣元素最為濃郁的地方，對克利斯非常有利。」司格爾興奮地道。
眾人聞言無不心頭一定。
白色的身影似乎突然變亮了許多，然後直直地向著綠色光影衝去。
沒有聲音。
但白色和綠色同時一亮，兩人各自向後飛退。
在飛退的同時，又各自有著一道光芒向著對方射去。
綠色光芒在眨眼間突然一分為二，略一停頓，向著兩邊飛去。
一個已經沒入雲層，然後又極快地出現在了白色光芒身後，而一個卻以斜斜的角度向著白色光影衝去。
兩道攻擊同時到達，但中間的白色光芒也突然消失了。
他去哪了？
眾人急切地用眼角搜尋著。
兩個綠色光影交錯著分開。
「在雲里！」
眼尖的人叫道。
果然黑暗的雲層中，一道金色的光芒越來越亮，幾乎透出了雲層。
兩個綠色光影也同時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之中。
緊接著，金色的光芒也突然地漲到了頂點，幾道光柱直直地從雲層中穿透了出來。
其中的一道落在了聖山旁的一座山峰上，隨著一連串怪異的「滋滋」聲，被光柱接觸到的地方完全消失不見，只騰起一道道白煙，留下整齊而光滑的切口。
圍觀的眾人目瞪口呆。
「克利斯沒事吧！」
這句話不知是誰說的，不過也沒人回答，眾人的心都被揪緊，向著黑沉沉的夜空中望去。
只見雲層中白色的光芒又是一閃，不遠的距離外，綠色光芒也是一閃。
「他沒事！」
眾人點頭，整齊地吐了口氣，仰頭望天。
這時已是秋季，夜風中已帶上了絲絲的涼意，職業者們卻個個心急如焚，期盼著這場戰鬥的結果和他們心想的一樣。
臉上微微一涼，有人輕聲道：「看，下雨了！」
確實，下雨了！
雨如細絲，又如情人的輕撫，微微地落在眾人的臉龐之上，似乎還帶著些調皮的呢喃，停留在眾人的臉上、身上，隨著雨絲的增多，終於聚在了一起，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不過，沒有多久，雨絲就變成了雨滴，很快就將地面打濕，順著一條條沖刷而出的溝壑往低處流去。
雲層中，白色和綠色的光芒依然還在不斷地閃耀著，時而在前，時而在後，時而跳躍至遠處，時而又來到了眾人的頭頂，間或，還伴隨著已變得微弱的轟鳴聲傳到眾人的耳中。
雲層中的閃電也跟隨著越來越活躍，幾乎混淆了眾人的視線，但卻沒有一道閃電落在地上。
雲層也變得越來越稀薄，隨著雨勢的加大，天空也越來越透亮。
天，快亮了！
「看，有什麼掉下來了！」有人激動地叫道。
天色已然微明，眾人仔細看去，果然有一個東西向著聖山落下，速度很快，只是幾秒，就深深地扎入了地面。
一聲爆鳴過後，騰起的煙塵被大雨澆落，但激起的碎石和水花卻飛散開來。
人們看得清楚。
這正是光明神手中的那桿長槍。
只見它的槍尖深深地沒入地面之下，稍稍擺動了幾下，突然發出幾聲輕微的響聲，陡然斷成了三截，「噹啷」幾聲落在地上，然後從中鑽出了一道半透明的白色虛影，它在空氣中微微扭曲擺動，然後消失了。
光明神的武器被打落，那麼，戰鬥究竟怎樣了？
眾人抬頭。
「出來了！出來了！」
白色的光影已然沒有了之前的那麼耀眼，他出現在了雲層之外，飛速地向下移動，也不知是在躲避還是被擊落。
可是，一個綠色的光影也出現在了他之後，在他出現之時，便有著一道極粗的閃電自他身上落下，綠色的身影也隨著閃電一前一後地向著白色光影衝去。
然後，一道極其刺眼的白色光芒在半空中爆發出來。
眾人閉上了眼。
然後，遲到的轟鳴聲才傳到了眾人的耳中，山峰也隨之抖了抖。
眾人不顧眼睛的刺痛，急急地睜眼。
眼帘微微撩起，入眼處，還是白茫茫的光芒充斥著整個視野，不過，人們很快就明白過來。
天，真的亮了！
天空中，什麼都沒有。
白色光影消失了，綠色的光影也消失了，雨也停了，就連天空中的雲層也全都消散不見了。
「呼呼」幾道聲響，聖者們騰身飛起，接著九級的強者們也飛了起來，只剩下還不會飛翔的職業者們在急的跺腳。
「喂~你們要是找到了，告訴我們一聲啊！」
斯蒂芬跳著腳大聲叫道。
許多人也急切地匆匆往山下跑去。
「特拉卡~」
「誰叫我？」特拉卡的聲音遙遙傳來。
「哼哼！那些傻瓜！」薇拉吐了吐舌頭，得意地看著蒂斯。
「我要嫁給導師，一起。」蒂斯突然道。
「我？我們？」薇拉的眼睛瞪大了，看著蒂斯微紅的小臉，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