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墨色小牌鎮宵小，身化惡魔懲奸惡。
墨色小牌鎮宵小，身化惡魔懲奸惡。
「仙人醉，太珍貴了，不到如此關頭，我是不捨得用的。你的兒子也許就是我碰到的那個奇特小孩，很可愛，在我的虐待之下眼神中竟然滿是憤恨，我虐殺了他三次，那是我最過癮的一次，嘿嘿。」曹公公形若癲狂，尖聲說道，滿是瘋狂怨毒之意，這應該與他的身份有關，一個閹人成為變態的可能遠高於常人。曹公公本就是一個心機深沉之人，在他手臂被生生撕下來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武力上絕無勝機，且那醉漢已經起了殺他之心，所以狠下心來捏碎了裝有仙人醉的藥瓶，仙人醉無色無味，可在空氣中傳播，仙人也難以察覺，要起作用卻並非一時半刻可以的，所以他被「縫上」牆之後才迷倒了他自己和醉漢一方的人。
「我要殺了你！此生不死不休！」醉漢竭力喊道，憤恨之意幾乎都已經成為了實質。醉漢明白，自己身體無法動彈，若真有官兵前來，很有可能在曹公公的命令下直接將他們擊殺，甚至自己表明身份都起不到作用，在仙人醉作用下，身體不能移動分毫，不由得怒急攻心，再也無法安定下來思索對策了。
「小子，我身上真的背著四百多的冤魂？」那曹公公成功的激怒了醉漢，激怒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他憤怒到無瑕驅毒，雖然他對仙人醉很有信心，但這醉漢修為駭人，說不定會有神奇妙法驅毒也未可知。而後問起了黃語，他很好奇黃語是如何知道的。
「是的。」黃語回答道，他一直是坐著的，根本沒有站起來過，如今自然也是坐著的，這並不讓人吃驚，但是緊接著，他就站起來了，這一下真的嚇死了曹公公。黃語體內的九色光環是他本命屬性具象化所產生的，每一種顏色的光環對應一種屬性，暗核和木精進入九色光環之後，加強了黃語的暗屬性和木屬性，其中，木屬性就自帶有凈化毒素的能力，即便是那能夠醉倒仙人的仙人醉，也很快被凈化了。
站起來的黃語從容地走到醉漢面前，將他扶起來，「你的那個牌子借我用用。」黃語說道，那醉漢的眼光飄向自己的右手袖口，黃語伸手將那墨黑色的小牌子拿到了手裡，「夠結實嗎？」黃語的問話得到醉漢的肯定后，他讓那醉漢以一個較為舒服的姿勢躺著，然後走到二樓門口，如果那還算是門口的話，伸手將那腰牌拍入一側還在挺立著的門框里，然後轉身走了回去。
「希望你的牌子足夠震懾住那些官兵。」黃語說道，表情之嚴肅決絕宛如要赴死之人。
「那是沒問題的，整個王朝不會有人敢進來，你打算如何做？」醉漢問道，他已經看不透黃語有什麼打算了，他明白一個毫無行動力墨家子弟震懾力絕對比不上一塊門旁的墨家令牌。
「就在剛才，這閹人身後一個小兒的由暗轉換成了光，圍繞在了你的身邊，就在這裡，我覺得那就是你的兒子，也許就是這閹人口中所說的那個奇特小孩。我可以替你做你想做的事情，等你恢復后你接著來。」黃語說完撿起了醉漢掉在地上的小刀，走到了曹公公面前。
「十死之刑，我先來執行。」黃語面無表情，極認真地剌下了第一刀，一如那醉漢下刀一樣，深淺、寬度和長度幾乎都一樣。
「你這殺千刀的小鬼，竟然如此狠心……」一連串髒話從那曹公公嘴裡罵出來，狠毒至極。
「殺人時可曾想過今天？」黃語下手絲毫不慢，也沒有任何的顫抖。
「三刀之後要給他之前的傷口上藥。」醉漢聞聽之前黃語那幾句話時早已哭得不能自己，一雙淚眼一直看著黃語指過的那個位置，哭得像個小孩，此時終於恢復了一些，開言提醒道。
黃語拿過傷葯，為曹公公細心摸上，旁觀之人都驚訝異常，不知道他真實年齡的都認為他是冷血之人，只有那醉漢在感激黃語之餘，也深深感覺到了他的不凡，一個剛剛還因看到死人嘔吐的人，現在竟然拿起了屠刀，極為認真的殺一個與他毫無仇恨的人，而且他的年紀僅有十二三歲，醉漢看著黃語，表情變得很奇特。
三十刀之後，黃語的雙手依然沒有絲毫抖動，就如同在完成一件雕刻一般，三十刀之後，之前那些刀傷都已經完好如初了，黃語完全可以從頭開始割，但他還是在延續著自己的割法，準備著割遍他全身每一處。三十刀之前，曹公公還能大聲叫罵，如今卻只能大口喘氣，再無叫罵的心情了。
一百刀，黃語盡量將割下來的肉完好的附著在曹公公的傷口上，而後放上傷葯，所以曹公公能感覺到的只有疼痛，而不是身體變得很虛弱，但是那種疼痛在精神上給與他的打擊實在是很大，以至於在一百刀時暈過去了一次，黃語並未因此停手，在割到第一百一十刀時，曹公公再次醒來，之前，醉漢給他吃的那顆丹藥就是讓他保持靈台足夠堅韌，並不會因為太多的折磨死去，曹公公的刑罰也只是個剛開始而已。
這之間有一波人蹬蹬上樓而來，腳步聲到二樓門口止住了，停頓了一會，以更快的頻率下樓而去，看來那就該是曹公公所說的官兵，官兵大多是修武者，對於各大門派的標誌很清楚，自然知道這裡的人他們惹不起，不該是他們管的事情他們會回去彙報的，不過一層層的彙報下去，不知道何時才能到皇室耳中。
「人在受到足夠多的打擊時，會自己選擇死亡，給你吃的那棵丹藥正是防止這種選擇的，而且現在才剛剛發揮藥效，之後你的精神會很好，而且會有足夠的力氣喊叫。」醉漢已經完全恢復，看著叫嚷著要黃語殺掉他的曹公公說道。
「一個孩子被你虐殺了三次，你還未死過一次，後面的路還有很長。」黃語輕輕說道，他眼中，已經有不少暗色的冤魂變成了光芒四射的魂魄，那些魂魄看起來生機盎然，讓黃語心中充滿了希望，他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其實不僅僅是懲罰，更是一種救贖。
五百刀，黃語穩定如恆，如同機器一樣的動作絲毫沒有減弱。曹公公的嗓子早已喊啞，只能發出微弱的呵呵之聲，精神果然很好，這之間根本沒有再暈過去一次。此時已經過去了近三個時辰，那醉漢已經恢復了正常，開始由他接手了。
「五百刀，未在他眼中看到一絲後悔，看來這惡人真的是惡到了極點。」黃語將刀遞給醉漢之後說道，而後坐倒在地，呼呼喘氣，他承受的壓力比自己想象中要大。
「我兒子的魂魄還在嗎？」醉漢問道。
「在，就在你身邊。」黃語答道，他已經看到很多由暗變成光的魂魄消散在空中，但那醉漢的兒子依然凝練如初。
「看爹給你報仇。」
「小二，你們店裡有吃的東西嗎？趕緊上來一些。」黃語早就餓了，此時更是餓的難以忍受。
「他還動不了。」王強很無語，他和周玉二人剛剛恢復一些力氣，身為常人的店小二自然無法恢復。
「哦，那我帶你去。」說著黃語抓住店小二的褲腰將之提了起來，很快來到了一樓。
「這個車治國的野豬火腿來三斤，這八寶將鴨來五隻，九牛醬肉五斤，將軍蟹黃三斤，銀槍魚一整條，要新鮮的，龍鱉十隻，清燉，……米飯三十斤，要稍硬一些的。」黃語對著一樓的廚師說道，他也是吃過見過的主，這些東西不算太過難得，這裡算得上整個都城一流的酒樓，這些東西應該有的，不過量的話就有些大了。
「這位小哥，上面發生了什麼？」廚師身邊一個掌柜模樣的人悄聲問道。
「希望你膽子夠大，一會你就知道了，派你幾個膽大的夥計跟我上去一趟，若有官府的人來問，讓他們看仔細二樓的門框。」黃語說道，上面一地的屍體不清理乾淨的話，他還是會反胃。
等上去的十幾個夥計抬著好幾具不成人形的錦衣人屍體下來時，那掌柜直接就坐倒在地了，看著黃語再不敢多問一句。
「修武者之間的恩怨，你們還是不要問什麼了，做好你們的工作就可以。」黃語對那些夥計說道，那些夥計自然是看到了曹公公的慘樣，黃語先給他們安一下神，同時也是一種警告。
十人圍坐的大桌子上擺滿了食物，很多盤子都摞在了一起，黃語無視曹公公那撕心裂肺的嘶喊和**，大快朵頤，很快那些食物都被他吃光了，就在那一刻，所有中了仙人醉的人都恢復了。
「這小子是饕餮轉世嗎？吃這麼多。」王強起來后大聲說道，他早就餓了，只不過坐在那裡要讓人喂他實在是張不開嘴。
「……」周玉看了黃語一眼，無語以對。
那錦衣年輕人始終未看黃語，他的雙眼一直看著那醉漢一刀刀割曹公公，這之前在那醉漢殺人之時，他也曾吐得滿地都是，如今已經從那種狀態中恢復，看著醉漢一刀刀剌著曹公公，一開始冷汗直冒，如今卻正在思考更深層的東西。
「你們可以再去要一些。」黃語說道，他感覺自己吃進去的東西很快便消化完了，而且自己的鞋裡開始冒出黑色的東西，臭臭的，之前他吃過東西之後也有這些黑色液體流到鞋裡，如今再次出現，黃語只好選擇下去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