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一節 【新的道路】

  很多年以後，當人們翻開《魔紋咒術概論》，會讀到這樣一段話：


  如果說，霍恩海姆發現了魔紋咒術的至高點，那麼奧莉薇亞，則重新定義整個魔紋咒術體系。


  雖然奧莉薇亞和霍恩海姆都不知道後世會怎麼評價他們。


  但毫無疑問，這是一場魔紋咒術的巔峰對決。


  黑暗的原點和冰霜的原點都已經凝聚到了極限。


  四周圍的空氣，元素，任何的可以存在的東西，包括時間和空間，好像都已經被排空了。


  只剩下那兩個點，在隔空對峙著。


  鐵浮屠和西門兄弟也已經被那種強大的排空能力給隔絕出去了好遠。


  終於，要到決戰時刻了。


  其實說出來，也沒有什麼特別神奇的地方，就是，那兩個點的對撞。


  純粹的，能量和能量的對撞。


  比拼的就是對於各自元素的理解，以及元素的凝聚度的高低，元素數量的多少。


  在魔紋咒術被研究出來的最初，因為人類並不具備有魔種的魔紋迴路，連感知元素的可能都沒有，所以被迫的，最初的研究者只能朝著如何感知元素這條路上走。


  在模擬魔種的魔紋，在人類身上創造性的勾勒出了冥想魔紋以後，這種趨勢就越發的明顯。


  之後所有的有關於魔紋咒術方面的研究，都是在朝著如何更快冥想出精神力，如何更多的積累精神力，如今去擴展精神力的儲備走。


  雖然這條路走的不算完全錯，因為的確，在精神力足夠強大以後，對於元素的感知和利用也會直線上升，實力自然也會提升。


  而且，光王海因里希的出現也充分說明了，只要精神力足夠強大，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光王海因里希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是世界最強者，就連阿斯嘉德的當代聖堂教父有殺王一指稱號的霍恩海姆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就更加讓人類在魔紋咒術方面的研究，一面倒地朝著精神力一側發展。


  但，一個其實很多真正的魔紋咒術專家明明心裡清楚，卻根本不敢揭開的話題就是。


  在實戰方面，雖然人類的魔紋術士的數量勉強和魔種的可用戰力持平了。


  可刨除了等階的差距以後，從相對一樣的等階比較，以多次凈化戰爭的實戰結果做參照。


  人類的魔紋術士的實際戰鬥力，慘不忍睹。


  除去最高端的那幾位戰力以外，大部分的人類魔紋術士普遍弱於同等階的魔種。


  這種弱不僅僅是從身體素質來說。


  無論是施法的速度，對於咒術的掌控力，實際的同等階咒術的威力，都是相差甚遠。


  所以在戰場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三個人類魔紋術士才勉強抵得過一個魔種。


  這不是無的放矢。


  因為這些真實存在的問題，人類軍部還專門為此和魔紋術士協會組織了許多次的專項研討。


  最終的結果，並沒有公布。


  那是個並不能對外公布的結果。


  因為結果就是，人類天生就比魔種弱。


  魔種從還沒有出生開始，在娘胎里，就會從受到母體的影響，提前感知這個世界上的元素的存在。


  並且還能繼承母體對於元素的記憶，在出生以後，以極短的速度取得最親和元素的支持。


  而人類，先不說由於體質的因素，在六歲之前都不能進行冥想，就算是開始冥想以後，也起碼還要過上幾年才開始尋找自己的親和元素。


  等到真正開始系統地學習魔紋咒術的時候，魔種已經連呼吸都能夠和自身的親和元素共鳴了。


  哪怕人類足夠的努力，天分也不低，最終在精神力上和魔種持平了，擁有一樣的等階。


  可實戰能力卻永遠也追不上了。


  這是個無解的難題。


  除了天才根本不能解。


  也是人類的終極硬傷。


  所以在研究了多年卻沒有成果后，完全地被人類拋棄，並且也成為了一個魔紋咒術研究界的不討論話題。


  奧莉薇亞也是一個人類。


  雖然嚴格說起來，她也不是純粹的人類。


  可她到底是以人類的體系，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而且，她和光王海因里希不同。


  她並非是靠著純粹的精神力，她更多的是靠著對於元素的理解，和親和元素的絕對融洽，才最終走到了足以和霍恩海姆抗衡的地步。


  這是完全不同的路。


  既不同於魔種的道路，也不同於人類之前最崇尚的道路。


  就算這中間也有藉助了奧莉薇亞自身的天賦血脈的原因，可，到底，還是一條有可能走的路。


  奧莉薇亞這個時候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她卻很明白一點，那就是，她很自信，單從對於元素的理解來說，她根本不弱於任何人。


  所以，在接下來的元素對撞里，她絕對不認為，自己，是輸的那個。


  長達一年的沉睡沒有讓她顯得虛弱不堪，反而鑄造了她冰霜一樣的心。


  兩個代表著最終極的點，開始以無比迅速，又其實好像非常緩慢的速度來靠攏。


  她遙遙地看著另一邊也在遙遙地望著她的霍恩海姆，眼睛里流露出了絕對的自信。


  來吧，將權杖交給我吧。


  你們，是時候，退出歷史舞台啦。


  霍恩海姆看懂了奧莉薇亞眼中的光的意思，他的臉上有了笑意，笑意和藹，像是在無聲地原諒著年輕人的失禮。


  還像是在說，看著吧，年輕人，你們還是太嫩了，還得多歷練幾年呢。


  總之，那兩個點，終於相遇。


  碰撞。


  碰撞的那一剎那。


  可以說是歷史性的碰撞。


  很難形容那一刻的景象究竟是什麼樣的。


  冰霜和黑暗。


  兩個光用詞語描述，根本不可能扯在一起的東西。


  可它們確確實實地在碰撞，爆發。


  爭鬥。


  最終，是徹底的蔓延。


  在沒有時間和空間的無邊界限里。


  說不清是冰霜還是黑暗的能量，吞噬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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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更。


  卡問了。。


  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