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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二章冷冽

  醫院裡,博文靜靜的躺著。林如玉耷拉著頭毫無生氣的瞧著博文,有凌亂的髮絲垂落額前,徐凱探手撩了上去,露出了她憔悴蒼白的面容。


  未料,林如玉一把抓住了徐凱的手,她眼神陰鷙,「阿凱,你說是誰下的手?竟然會這麼狠?博文溫厚,從不與人結怨,且不說我們初來乍到,也沒怨可結啊。」


  徐凱目光往門口落了落,他拍拍林如玉冰冷的手背,寬慰道,「或許是意外,博文平日少有駕車,對路線又不熟悉。那城外時有年輕人逗留飆車,當地人多數繞開那地兒。」他邊說邊瞄著林如玉緊張不安的神情,放鬆了語氣倍加憐惜道,「況且警察已經介手,你何必自擾,反倒是誤了自己身子。」


  這不說還不打緊,林如玉聽聞徐凱說及身體,不禁悲從中來,含糊不清的連哭帶罵聲一腔緊起一腔,如怨婦一般模樣。徐凱眼看安慰不能起作用,心裡愈發煩躁,可林如玉如是這樣,他更不能發作。


  走不得,坐著猶如針扎。這徐凱冷著臉不禁懊悔這趟路走的不順,恨自己沒能按捺下蠢蠢欲動的心思。他頻頻望向門外,似有所盼,又若有所怕,魂不守舍的跟平日判若兩人。


  這一切,只能歸咎於命運,誰也不能怨。徐凱亂糟糟的腦子裡唯有這一句如警鐘般時時鳴起,似乎刻意的提醒。令他悲哀,令他憤恨,卻無處可逃。


  老爺子進了門,他顯然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徐凱,經久不見的二兒子。


  徐凱起身,他清晰有力的喊了他一聲爸。


  老爺子一怔,心頭空落落的說不出是怎樣的一種滋味,然那不可名狀的情緒竟如網一般兜得他徹頭徹尾。


  坦言說,他並不喜歡這個兒子,甚或有些厭惡。舊事樁樁件件如按下的葫蘆起來的瓢,都是累積在心,如何可以釋懷?

  父子二人正僵持時,徐俊打外頭進來,眼看這不是冤家不聚頭上演的不甚人意,只道是這兩天是不是珺珺帶來的霉運?先後都是鬧心。眼前這一局不曉得用溫言軟語可是能壓得住?


  「阿凱,趕緊給老爺子倒茶,老爺子剛剛還喊渴。」


  徐凱剛挪一步,老爺子冷咻咻的話便撩出了口,「不用了。青年,攢著勁頭拼搏吧。」


  徐凱本來就寂冷的心瞬時間如掉進了冰窟里,老爺子這話是有來頭的,這原話是經他徐凱口中吐出的,當初吐的利落乾脆。事隔多年,今天再聽來,那番恥辱復襲心頭。原來,這恨意不止是他不能忘懷,老爺子不同樣是頑固不冥?都說是沒有隔夜父子仇,看來是他過於自信了;抑或是老爺子早已經將他鄙棄門外?

  只是,這到底是誰之錯?誰之殃?徐凱太陽穴大力起伏著,他閉了眼,迫了自己靜心。老爺子仨兒子,固然有所儀仗,而他,有什麼可依傍?計較權衡之下,徐凱自然認得得失。


  他趨前一步,「老爺子還是當年的堅韌,我這兒子看來是白白浪費了徐氏基因。」說完,便鞠身躬了一躬,神情淡漠的往外走。


  老爺子聲兒不大,卻是字字嚴正,他說,「老爺子這身韌性是血雨腥風中磨礪得來的,阿凱你且回去好好想上一想,你可是真正有過清明?」


  徐凱身子若有似無的震了一震,聽老爺子此話,竟像是話中有話。徐凱下意識地攥緊了拳頭,手背青筋暴突。老爺子居高位慣了,話語總是有意無意的壓人一頭,這在所有人眼中,已是習以為常,然今天入耳卻是甚覺尖刻。


  再多待一分鐘,徐凱都不能忍受,因為他感覺與這兒的每個人都是格格不入、方枘圓鑿。罷了,今天這一出早晚是要受的,他沒的選擇。


  如同他的出生一樣,是上天的恩澤,他只有乖乖的接受。


  徐俊去尋醫生,老爺子陰沉著臉立在林如玉身旁,林如玉啜泣漸消,頭也沒抬突然說道,「老爺子,博文總這麼昏沉著,也不是法兒。」


  「這會兒知道擔心了?阿俊已經招呼過瓊斯,明天就會趕過來。」


  「又是阿俊!」林如玉急不擇口道,「老爺子如今眼裡是否只認得阿俊?阿凱流離在外,博文又搞成這樣,難道老爺子從來就沒懷疑過?」


  「你胡說什麼!?這些年在我跟前說說我只當你是婦人之見。若擱外頭興風作浪,你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徐氏門風?老爺子大約真正關心的就是臉面?仨兒子只留一個嫡長子足矣。其他人有無皆可,反正老爺子一直以來培養的人才不就那一位嗎?『林如玉冷笑了直盯著老爺子,字字錐心。老爺子何曾想過林如玉會放肆成這般模樣,他揮手甩在林如玉凜若冰霜的臉上,林如玉捂住受打的臉,嘴唇哆嗦著,意欲開口,卻是如鯁在喉,吐不出一言半語。


  」你明天就給我回去,別再丟人現眼。若不是你造孽,博文不會有今天。「老爺子一字一頓,那聲音平靜的如秋風拂過波瀾未驚的水面,入進林如玉的耳卻是如雷貫耳,膽破心驚。


  林如玉顫了聲兒壓低了哭喊,」我不走,博文不能離開我。你們是鐵了心要害他。我不會任由你們害他的。「


  老爺子將手搭在林如玉的肩頭,林如玉如見鬼一樣猛的一抖,老爺子加重了手勁兒,他說,」博文是徐家人,沒有人害他。這只是意外。聽明白了沒有?「


  林如玉這一霎那似有所解,她緩緩抬起頭,仰望著那一張漠不關情的臉,這張面容她看了有二十年,白天黑夜的守著,多熟悉啊,熟悉的他冒出一根白頭髮,她都清楚知道是哪一根;可怎麼看又是陌生的若路人,初次經面的路人。那面容哪裡有一分深知。


  是她錯了?她自以為是聰明的,可從未醒悟到他始終在她背後,她的一舉一動何曾離開過他的眼,只怕,她睡的時候,他都不曾停止他的手段。


  是啊,老爺子縱橫四海,閱人無數,豈容她的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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