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章鴻門宴
「徐總,這是令弟?」岳添打量著徐博文,滿目欣賞,邊頷首邊贊道,「看氣勢稍遜於大哥,這貴氣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果然是龍生龍,鳳生鳳啊。」
「龍有九子?」徐俊似笑非笑介面,抬起眼皮看著岳添。
岳添被撩得發毛,酌量徐俊這話里是不是藏頭露尾有他沒聽明白的,咋聽著就不對味兒呢,雖說大男人不拘小節,可有事該明白還是要搞明白的,不然豈不被人笑學問淺?幾個轉念上下撲通了番,也沒搜出所以然來,只道是這貨慣來就是冷熱不均的脾氣,閑著就好埋汰人幾口,於是轉瞬便打哈哈遮掩,「只要貴為龍子,如何都是與眾不同的。」末了又續上一語,「看看你們二位不就明了?」
這哈哈還沒落地,卻見alma從外進來,儀態萬方依舊,「徐俊,許久不見你,怎麼看著瘦了一圈?這些日子是去國外公差了嗎?怎麼走也不打聲招呼嘛。」
一連串的嗎,搞得人頭昏腦脹,徐俊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挪回岳添,淺笑爾爾,「瞧瞧,剛說完博文,令妹又趕上了。看來岳總這話意頭蠻豐富。」
岳添這廂順著捋了捋,他徐俊這言外之意是個啥呢?正猜測半上不下時,只見徐俊一對目光在alma與徐博文之間伶俐的溜達了一回合,真真坐實了他的想法。
這徐俊,果然是千年狐狸精怪,現場竟然意欲來個移花接木,撮合alma與徐博文?虧他想得出,又一想,也只有他能想得出,對得起他的名號。他不稀罕的,管他花落誰家呢,同時,也擺明了態度,他是無意alma的。
君子不強人所難,岳添自認自己很是翩翩君子,自然要行君子之義了。於這份兒上,岳添已不能再說多餘之詞。岳添一對目光也漸漸起了妖|嬈,話說這徐博文文質彬彬,沒有徐俊整天的陰謀詭計,倒也是個省心的,況且還聽說,只是聽說而已,聽說徐博文的生母三夫人可是當之無愧的徐家大宅女主人,在老爺子跟前受寵始終如日中天。這小夥子眼瞅著竟是個大智若愚的,即便三夫人與徐俊關係如同冰火,而他卻能在徐俊跟前晃悠,這明擺著有前途啊。再歷練幾年,勝得過徐俊也說不定。
這算盤越扒拉越起興,岳添架起的二郎腿不禁也跟著晃動的高興了幾分。
岳添的高興歸他自己的,alma卻是並不曉得這二位間的鬼名堂,只當是他們打趣熱絡氣氛呢。說隨意似隨意的就身坐在了徐俊身旁,眼風愛屋及烏的順帶照顧了徐博文一下,「這不是博文嗎?我們前幾天見過面的。你不會是不記得了吧?」
徐博文禮貌的頷首致意,客套道,「alma這樣貌美,是誰見了都是過目不忘的,怎麼能忘記?」
alma許是好久沒有聽到這麼順耳的話了,徐博文那兒笑容含蓄,這方如含了蜜糖,連拋了幾個大眼波給這兄弟倆,徐博文雲|里霧裡只當是送給大哥的,暗裡免不得埋怨大哥用情不專,隱隱替常玟可惜著。徐俊不以為然,反正這眼波以前就經受過,見慣司空只當是窗外的蜂浪蝶狂提前了吧。岳添見徐博文怪會哄人的,君子一言愣是把alma給妥妥哄住,當下不禁就更心花怒放,心道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於是乎,三人各懷鬼胎,竟不曉得都被算計在內。
中午自然是岳添請客,宴間alma舉止活潑,宛若鄰家小妹,雖說這妹子委實是身家厚實,不如一般妹子樸實。
回去路上,博文忍不住咕噥了一聲,「哥,人家常玟可是個好姑娘。」
徐俊攏了眉心,「誰知道呢,山裡人山裡性子,整個就是一倔驢。」
博文聞言,哪裡容得下這話,提了聲兒反駁道,「你要是不真心待她,就不要騙她。,有的是人惦著。」
「說的是你自己吧?我怎麼聽著有點兒趁火打劫的味道?」
博文一象牙塔里剛步出的實誠孩子,哪兒能想到徐俊會扔出這麼一句厚顏無恥的話來,噎了他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剛想回他,稍一轉念,難不成大哥早就看透他了?這臉紅了又紅,雙唇囁嚅了番,終是脫口道,「是又怎樣?好姑娘人人都欣賞。你可別拿了當草就是。」
徐俊眼見他不堪打探,只憋了笑說,「以我看alma倒更勝一籌,與你是才子佳人,你沒看岳總一旁瞧的有多舒心。」
徐博文皺眉,想了一瞬道,「才子佳人也要兩情相悅才是,我可沒見alma有多舒心。」
「口不對心。你剛才不是還口口聲稱念念不忘的嗎?」
「過目不忘。」徐博文糾偏的及時,生怕再生出波折。
「念念不忘,岳總也聽得清。」
面對無恥無常如是,徐博文無言以對,尋思了尋思,那就從旁處入手吧,總不能讓人誤會不是,「那只是逢場合奉承而已,並無真意。」
「但問題是alma還有岳總信以為真,我敢打賭,不到晚上八點,alma一定會打電話約你。」
徐俊的信誓旦旦,真讓徐博文目瞪口呆,他喉結滾動的糾結,「哥,我咋就覺得今天你帶我來是赴鴻門宴呢?」
「磨刀霍霍?」徐俊搖頭搖得傷心,「選美前三甲吆,一般人想看一看都撈不著,給你往懷裡塞,往床|上送,你這還嫌三嫌四。真是不識好人心。」
「這麼好的女人,大哥自己留著吧。」徐博文想的深了,越以為是這樣被人賣了,「還三甲呢,不是三級就好。」
「那常玟怎麼辦?你剛才不是還替她抱不平嗎?」
話題扯得有些亂,跟小貓撲玩亂了的毛線球一樣,沒完沒了,徐博文想著就此打住,又想扳回一局,這alma憑什麼就扣到他頭上?她與他不過見過兩次面,還都是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這不是擺明了的栽贓嫁禍嗎?剛才說的鴻門宴此刻想想竟也是抬舉了他們。
這大哥不好惹,以後要是再有隨行的活兒,還是當心為上,說不定下一次真會把他賣到床|上呢。以今次的觀察,這哥決能幹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