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交出定界碑石——饒你一命
「……」方元陷入了沉思。
蓋亞的提議在他看來是很有些意思的，可行性也很高，所以他在想的並不是要不要同意——從利益的角度上來講，他沒有拒絕的理由，而此時也沒有什麼其他的因素能夠壓過利益在他心中的分量。
他只是有點鬧心，之前怎麼就鑽了牛角尖呢？
型月世界的規則蠻有意思的，實際上方元所求的並非是所謂的「抑制力」，而是類似於蓋亞這般存在的星球意志——
確切的說，這個世界並沒有一個完整的「天道」存在，根源唯一，但下屬的許可權卻分割了出去，這在像是這種整個宇宙無數星球的世界觀當中還是比較常見的一種情況，怪只怪在這個世界的星球意志們自由度太高。
而原本應當歸於天道這類存在一統的那些權柄，自然也就都分散開來，歸於無數星球意志了——這與星球意志本身的強弱倒是沒什麼關係，只是天生如此罷了。
方元想了想，覺得自己一開始直接盯上蓋亞，大約是因為對型月世界並不是特別了解和熟悉的緣故，而蓋亞偏偏是無數星球意志當中最高調的那個……至少在方元看來是這樣沒錯，誰讓流傳在異世界的型月故事都發生在地球上呢？了不起也就是提一句月球的星球意志朱月，再帶一筆太陽系當中其他的星球意志，還都是些馬甲而已，也就是所謂的「UO」……
而且蓋亞和阿賴耶看起來也的確像是星球意志這一序列當中最牛逼的那種，至少他沒聽說過有誰能夠在根源之地當中見到其他的星球意志——可根源之渦本身卻並不僅僅只是地球的根源而已，而是所謂的「萬有全無」，既是一也是萬！也就是說其乃是宇宙的根源，同時也是所有宇宙當中星球的根源，也就是所謂的「大源」！
這就比較有意思了不是么？
不過蓋亞和阿賴耶再怎麼特殊，其現在所說的那些東西也是沒錯的——方元覺得自己沒必要一直死盯著那倆，先去拿別的星球意志去做做實驗不好么？而且對別的星球意志下手的時候似乎還能有蓋亞和阿賴耶在旁邊幫忙，省心省力啊有木有？到時候確定了實在不行再回頭說別的就是了。
「也好。」於是方元果斷同意。
【那麼，還請你將之前投入進來的那道化身收回，然後幫我們處理一些事情……我們會付出相應的報酬】蓋亞進一步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首先是收回化身——方元的感應沒錯，一開始投入進來的那道化身的確還沒有被搞定，而且似乎給蓋亞和阿賴耶還添了不少亂子的樣子……似乎還不是什麼小亂子，想想看進入根源之時在通道當中遇到的那無盡惡意，此世之惡這種東西對於抑制力這般存在來講應該是挺讓祂們頭疼的，或許不是搞不定，但要付出的代價卻絕對是小不了的，能夠輕鬆一點的話肯定不會拒絕——
這大約也是很多穿越者能夠在型月世界混開的原因之一了吧？能夠幫助抑制力處理這種臟活的話，一些小事情也就在容許範圍之內了。
「哪些方面？」既然猜到了是自己搞出來的事情，現在合作期間方元也不介意展現一下誠意，推卸什麼的，不存在的，蓋亞的意思也不是讓自己補償，而是以一種利益交換的形式，這挺不錯的。
【請幫助我們清除溢出世界屏障的人類惡意，讓我們能夠順利的將世界屏障修復完整】
「好。」方元表示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然後便再度出手打通回歸現世的通道——這次出手就沒那麼簡單粗暴了，相對應的卻也省力了很多……沒辦法，掌握了魔法嘛，作為這個世界的至高力量之一，被定義為「奇迹」本身的魔法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偉力，更是能夠賦予持有者不可思議的能力……
清除此世之惡什麼的，這大約不是一個輕鬆的活兒，好在他也不在意多付出一些精力——無數平行世界當中有多少人類？那些惡意加起來恐怕不是一個小數目。
但誰讓那惡意的溢出與自己有些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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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的莽荒紀世界。
九大混沌宇宙的初始之地。
這是一片大陸，說是一片大陸，但作為崩碎之後能夠孕育出九個混沌宇宙的大陸，其存在本身……喪心病狂，某些意義上。
而如此龐大的地方，自然孕育了比混沌宇宙還要多的多的生靈，分為無數的種族，無數的文明，無比的璀璨。
「真是繁華。」漫步其上，方元和紀寧並肩看著，通過時間迴流之法，目光穿過時間長河看到過去那無數的生靈——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但還是忍不住要讚歎一番。
轟……
轟隆巨響當中，龐大的大陸開始碎裂——很明顯的事情，如今孕育出了九大混沌宇宙已經成為了既定事實，那麼這片大陸明顯是不可能存續下去的，二人也就繼續這樣瓶頸的看著。
「你們這些叛徒！叛徒！」相同的場景上演，一名黑袍帝皇體型無比龐大，氣息更是無與倫比的巍峨——這不是單純的視覺效果，而是靠同行襯托起來的。
因為此時在他周圍有著足足過百名氣息極為強大的存在，他們長相各異，或是人形，或者獸形，可他們戰鬥起來威能浩蕩，居然全部都是終極至尊！
「叛徒？你奴役我等，我等艱辛修行難道要永遠成為你的奴僕？」
「哈哈……你以為留在我們的魂魄真靈中的印記能控我們的生死，愚蠢啊愚蠢，你終究只是這片大陸的意志生命，並非是真正的修行者！哪裡會知道終極至尊的厲害？你對我們的控制，我們早就都擺脫了，只是故意偽裝隱瞞而已，就等機會了。」
「我們隱忍這麼久，蒼雲兄更是耗費無盡心血，創出這滅絕大陣，就是為了對付你。」漫長的歲月下來，無聊之下的紀寧和方元已經靠著多次時光回溯將那個時代的語言搞清楚了，自然能夠聽懂他們說的話，但實際上也用不著真正聽懂，看場面就能猜出個大概……
同時也更是不用聽懂，便能夠判斷出那群強者的境界。
圍攻黑袍帝皇的終極至尊共計一百二十九個，構成了極為繁雜的龐大陣法——正如回溯出來的場景當中所述一般，這同樣是一位終極至尊傾盡心血之作，即便同樣境界的存在也難以參透！
不過漫長歲月的觀摩下來，他們也算是搞清楚了不少的奧妙——說來也簡單，這座陣法的作用就是讓一百多位終極至尊力量能夠完美結合！再說一句喪心病狂大約是剛剛好的。
但那黑袍帝皇明明境界跟不上，本身卻能夠走一力降十會的路子，硬懟一百二十九個終極至尊居然都能勉強不落下風！也沒別的什麼好說，這就是耍流氓一樣的手段——因為其本身乃是那一片大陸的意志所化！先天能夠調動整個大陸的力量來加持己身，就像是混沌宇宙掌控者一樣……
紀寧僅僅只是成就半步終極至尊的境界，還沒有真正掌控混沌宇宙成就混沌宇宙掌控者，便能夠在自家混沌宇宙當中輕鬆弄死伊耶爾那種貨真價實的終極至尊，更是讓一個貨真價實的終極至尊都威風不起來——主場優勢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場景繼續演化，二人就那麼平靜的看著，又似乎在等著一些什麼……終於，良久之後，有一道身影跨越時空出現，伴隨著「嘩」的一聲——青袍牛角人，西斯宇宙掌控者，太初。
「你們還真是看不膩啊。」太初笑道。
雖然雙方之間關係一直都不怎麼好，但因為互相之間始終都是奈何不得的關係，所以始終都還維持著表面上的和平，因為也沒人願意見面總是一張臭臉，這混沌虛空當中更是沒有多少人存在，所以見面偶爾倒也也能稍微交流幾句。
「倒不是看不膩，主要是沒什麼別的好看。」方元搖了搖頭，笑了一聲。
他在最開始的時候並未暴露自身存在，而是讓紀寧這個貨真價實的宇宙掌控者出頭露面，但他也沒打算一直藏著，只是總不好隨意破壞旁人的認知對不對？所以他實際上是在一次機會當中直接招了一群分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入侵了剩下的七大混沌宇宙當中的一個——
作為走出自己道路、自成圓滿的存在，進入別的宇宙當中調動不了「道的威能」對他的影響可不大，再加上分身眾多還都是對應終極至尊的境界，也由不得被他選做目標那一座宇宙當中的修士生靈反抗，直接便被他掌控了。
然後他便成了這混沌虛空當中明面上的第三位混沌宇宙掌控者。
「怎麼？諸位又在搞聚會？」一個厚重的聲音響起，同樣帶著些許笑意，跨越時空來到了西斯混沌掌控者太初的身邊，與太初並肩，同方元和紀寧相對而立。
這是明面上的第四位混沌宇宙掌控者——
時間已經過去了太久，出現第四個混沌宇宙掌控者自然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只是大約是在誕生的時候覺得混沌虛空當中局勢比較古怪，方元和紀寧抱團看太初不順眼，這位第四掌控者也不知道是覺得已經成型的團體不好加塞，還是覺得給太初雪中送炭會更好一些，也可能是單純的頭鐵看太初順眼吧？
便與太初站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小團體和方元、紀寧的小團體成掎角之勢，二對二。
亦可賽艇。
「是啊，搞聚會。」方元似乎看這第四混沌宇宙掌控者有些不順眼一樣，其出現之後原本的笑臉便收斂了去，滿臉漠然的回應道。
「順便，你們難道不覺得有些東西該探索一下了么？」然後伸手一指，原本時空回溯搞出的大規模影像全部消失，顯現出了如今存在於那大陸崩毀之處的一座混沌宇宙……
已經在漫長的歲月中差不多孕育完成了的混沌宇宙。
聞言，西斯混沌宇宙掌控者太初的面色微不可察的一變，瞬間斂去。
「怎麼？難道方元你對那個宇宙有興趣么？我們混沌宇宙掌控者又不能同時掌控多個宇宙……說來也挺怪的，上一個紀元都過去這麼久了，這個宇宙居然才孕育完成，不會是殘次品吧？」
太初笑了笑，似乎是覺得氣氛有些凝重，打算挑起一些比較輕鬆的話題。
但紀寧卻是意味深長的回應了一聲笑語：「是啊，很慢……從之前時光回朔來看，在那場大爆炸之後這裡就開始有物質凝聚，只是凝聚到我成掌控者的時候，都遠不如我們的混沌宇宙，直到現在才有了這般規模……而在我的家鄉，一般生長的越慢，最終誕生出來的就會越加厲害了得。」
太初心中一顫，眼底的神光略微一僵，卻終究還是保持住了平常的面色。
「是嗎？那還真是挺有意思的……不過當初那座大陸爆炸崩解，大部分物質都匯聚成了如今的九大混沌宇宙，剩下的物質根本不可能再形成更強的宇宙了，倒也可惜。」
「說的也是，不過這座宇宙誕生的位置還是有點意思的……我們身份特殊，誰都不可能親自進去看看，不如這樣吧，我們把它毀了，看看會有什麼有意思的事情發生？」方元的語氣當中帶著一絲玩味，笑著說道。
太初終於維持不住自己臉上的表情了。
「哈哈！別誤會，開玩笑的，這座宇宙這麼有意思，要毀的話當初就毀掉了，紀寧和我可是站在同一立場的，怎麼會留到現在呢？不過……」
方元猛地看向太初，臉上戲謔的笑意終於不再掩飾，包括紀寧也都在一旁歪著頭看向了他。
「怎麼，到了現在還要掩飾嗎？上一紀元的第三宇宙巡守者——陰陽尊者？」
「老實說，我的確是想要毀掉一座混沌宇宙的，只是不是這個宇宙，而是你的西斯宇宙……不過這麼做的話終究不好，你那西斯宇宙當中也有諸多無辜生靈，這樣吧，將定界碑石交出來，我們繼續和平共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