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用針來說話

  有了他這個前車之鑒,別的不說,好歹能消停下來,至少是沒有聽到過什麽別的動靜了。


  唐清懿照舊研究著她的藥劑,外頭雖說沒有傳染上的人,但酒樓裏的藥劑也是沒有什麽太大的起色。


  好在酒樓外的人也沒再發現有人傳染上。


  地下室內一片安靜。


  白疏原先還對顯微鏡有著極大的興趣,眼下卻是怎麽也提不起興趣繼續了,而是擔心藥劑到底什麽時候能夠研究出來。


  “這毒當真是嚴重,可比之那會傳染的天花霍亂,亦不遑多讓。”南摯忍不住讚歎了兩句。


  隻不過區別是會傳染的毒和病的區別。


  唐清懿聽著周遭吵鬧聲,麵上微露不悅,隨即說道:“你們先出去吧。”


  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道:“你們這般吵鬧著,我也無法靜下心來。”


  白疏聞言,閉上了嘴,卻是沒有出去的意思,而是拿著自己的東西,去了顯微鏡處。


  眼下安心了,南摯才出了地下室。


  隻是他過來也沒能幫上什麽忙,倒是叫他覺得頗為無力。


  針劑還是得靠唐清懿才行,白疏還是太醫院的院長,出自與長白山,如此都沒有法子,他在這裏,倒還真的成了給她添麻煩了的。


  縱然不願意承認,但他還真的就成了阻礙。


  南摯隻好出了地下室。


  好在天不負人,費時一個月的時間,終於研究出了真正的藥劑。


  原本唐清懿也隻是抱著試試的心態,但是沒想到,這次竟然真的成功了,自從打了那藥劑之後,試驗者的身子就越發好了,大有恢複的意思。


  研究了許久後,她發現要打夠三針才可。


  這次的藥劑分了三次,一日一次,直到又過了七日,再次做了檢測,發現已經沒有毒素存在了,才放心將人放出去。


  那人隻是試驗者,如今試驗已經成功了,自然也就開始給其他人挨個打了。


  如今酒樓裏聚集了大約有五十幾人,此刻就一一排著隊伍。


  為了節省時間,還分成了兩隊,一隊由白疏來打,一隊由著唐清懿來打。


  好在先前唐清懿已經教過了白疏如何用針管,在豬皮上試驗了許多次之後,上手還顯得頗為笨拙。


  好死不死的秦決就是他練手的第一個。


  知道唐清懿不敢對自己不管不顧,故而秦決的膽子也更大了許多,直接就往白疏的麵前一坐,等著白疏給自己打|針。


  針劑是裝在玻璃容器裏的。


  白疏拿起針管,將裏頭的針劑抽了出來,而後排放了裏頭的空氣,針尖仿佛冒著光,看著極為厲害。


  秦決看的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是有些害怕這針。


  白疏隻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繼而在他手臂的位置上猛地紮了一針。


  畢竟是第一次,有所失誤,也是“正常”的。


  秦決疼的皺眉,卻還是咬著牙質疑道:“白大夫,你這紮錯了吧?”


  聞言,白疏看了唐清懿一眼,神色淡淡,輕飄飄的道:“還真的紮錯了。”


  秦決看著白疏的眼睛已經是快要冒火,在他拔出了針管後,還是忍了忍。


  白疏下一針,倒是完美的將藥劑打進了秦決的手臂上。


  白疏這邊折騰的時間,已經足夠唐清懿那邊打了幾個人的針。


  他那一隊的人一見唐清懿這邊打|針速度極快,且被那麽長的針紮進皮膚裏,也是若無其事,好像半點兒痛苦都沒有。


  見此,也都紛紛去了唐清懿的隊伍。


  而白疏這裏,一下子便是少了許多人,甚至他如今正在打的人後頭的一個,也想往唐清懿的哪兒過去。


  白疏也知道自己是新書,難免下手沒輕沒重,也算是實屬正常。


  唐清懿這邊隻當是沒看見,隻想著趕緊打完了藥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


  她已經許久沒睡過好覺了,如今這個藥劑成功了,等會兒打完了,她就隻想好好睡個好覺。


  唐清懿很是迅速,每個人在她這裏,隻需要坐一坐,手臂上的針便打好了。


  白疏放棄後,則是在唐清懿的身邊瞧著她打|針的手法,隻是卻是覺得她打|針的手法和自己也沒有什麽不同,但效果卻是如此的不同。


  唐清懿一針一個,所有的針管在她手中都好似如魚得水,很是幹脆利落。


  五十多個人,因為唐清懿的速度快些,很快就打完了。


  她打完後便回了自己屋子,直接蒙頭大睡。


  待再次醒來後,就已經是第二日一早了。


  酒樓裏已經在忙活著了,因為照顧這個患病的患者,酒樓裏的那些小廝也有中毒的,可卻是帶上口罩繼續幹活。


  消毒也是半點兒沒有落下。


  唐清懿起來後覺得有些暈眩,腦袋還一一陣陣的疼痛。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發現她似乎是發燒了。


  她給自己注射過抵抗的針劑,猜測應該是總是窩在地下室內,所以才會病了。


  她正坐在床上,外頭有人敲門。


  “是誰?”


  “我。”南摯淡淡的聲音自屋外傳來。


  唐清懿不知道他是做什麽,卻還是叫他進來。


  南摯手中拿著些藥,問她,“你許是染了風寒了,要吃那種藥?”


  那些藥他都不認識,也不知道到底是字的問題還是他的問題,因為有的字他不認識,有的字在他的認知當中,是寫錯了。


  唐清懿見他拿的大都是感冒藥,猜測應該是她爹找出來的,畢竟南摯可不認識。


  她搖了搖頭,道:“不必了,我打|針好的快一些。”


  南摯就見她這麽說著,直接掏出了一根針管,將裏頭的藥劑打在了她的手臂上,而後對他揮了揮手,“我再休息一會兒,你先出去吧。”


  本來過來為的是給她吃藥,自己好一番找藥,又想著過來關心一番,倒是成了無用功。


  眼看著唐清懿已經繼續和衣躺下,南摯隻能先出了門。


  唐同見他這麽快就下來了,問道:“懿兒可吃過藥了?”


  南摯麵色一看就不是多好,隻是麵對這個好歹也算是自己孩子的外祖父,才應了一聲,淡淡的回答道:“她給自己打了一針。”


  唐同想到唐清懿做什麽都喜歡用針來說話,也就沒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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