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白嘉雯何聰19
兩個人一起睡果然沒那麽冷,白嘉雯抱著何聰,從頭到腳都暖呼呼的。
此刻她神經既興奮又緊張,原以為這漫漫長夜就要這麽硬熬過去,沒想到幾分鍾不到,她眼皮就沉沉的往下墜,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何聰躺在床上,察覺到旁邊的身體溫軟了幾分,呼吸緩和,知道白嘉雯是真的睡著了。可他卻毫無睡意,擰著眉頭看著漆黑的天花板。
這夜,是真的難熬啊。
好不容易平心靜氣有了一絲睡意,身邊的白嘉雯突然醒了,何聰沒動,想看看她要做什麽。
白嘉雯隻是拿著手機去了趟洗手間,沒一會兒又帶著一身冷氣回到他懷裏。
何聰無奈地皺著眉頭,心歎臨城的雪什麽時候才能停,他現在就想馬上逃離這裏。
可下一秒,白嘉雯冰冷的小手突然碰了碰他的下巴,緊接著一個柔軟的東西貼在他唇瓣上,親了親他的唇。
親兩下不過癮,又親了幾下。
何聰擔心她再親下去發現什麽,轉了個身把人往懷裏撈了撈,禁錮她不許亂動,“睡吧, 很晚了。”
“晚安聰聰。”白嘉雯低啞輕聲道, 她以為這是何聰的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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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蒙蒙亮起, 白嘉雯的生物鍾就醒了,大概是昨晚睡得太早。
但醒來時,旁邊已經沒有了人,她頭溫溫沉沉的, 猛地坐起來準備下床, 。
聽見“哢”的一聲,衣櫃旁邊的浴室門打開了,何聰裹著睡衣從裏麵出來。
“這麽早就醒了。”男人愣了一下,沒想到白嘉雯這麽早就醒了, 從行李箱裏拿了衣服重新走進浴室。
白嘉雯打了個哈欠, 揉了揉眼睛,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啊。
兩分鍾後,何聰從浴室裏再次出來, 白嘉雯還是剛才那個動作紋絲不動,男人臉色黑了兩分,“白總,你能不要學女流氓嗎?看得我心裏發毛。”
白嘉雯挑了挑眉,“你怎麽知道我現在想睡你?”
“……”何聰扯了扯嘴角,懶得理會她走向臥室門口,惹不起他還躲不起麽?
白嘉雯衝著他的背影,接著調戲道:“聰聰, 你不知道嘛,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砰”的一聲, 何聰重重地把臥室門從外麵關上, 仿佛裏麵真的關了一隻凶猛的野獸似的。
雖然感冒沒好,但白嘉雯心情很不錯, 重新躺在溫暖的被子裏滾了兩圈, 把何聰睡的枕頭抱在懷裏。
將近八點, 窗外的天色終於漸漸亮了起來。
白嘉雯沒有睡著, 在床上膩歪了會兒,回二樓臥室洗漱後, 將洗漱用品拿到了三樓的洗手間,牙刷洗麵奶毛巾都挨著何聰的物品放。
客廳燒了煤炭火爐, 溫度比臥室裏還要暖和有些。
白嘉雯走過去,何聰坐在桌子旁邊,手上拿著昨天沒看完的《半生緣》在看,知道她過來了也沒有抬頭。
“你也感冒了嘛?”白嘉雯疑惑的問,看著他手邊馬克杯裏的感冒衝劑。
何聰淡漠地翻了一頁書,“預防感冒。”
白嘉雯挑了挑眉,眼底藏著戲謔,故意彎下腰湊近他,“你是擔心被我過了病氣?”
何聰往後退了退, 眉頭下意識擰起來,“離我遠一點。”
白嘉雯偏不, 抓著他的肩膀在他唇上吻了一下,“反正你都吃了感冒藥,再過一點病氣給你也沒關係。”
“白嘉雯, 你能不能不要對我動手動腳?”何聰有些惱了,平生還是第一次,被一個女人無數次的強吻調戲。
白嘉雯要是不開公司的話, 去做個女流氓,方圓十裏估計都能是受害者。
女流氓笑道:“聰聰,我沒有動手動腳啊,人家動的是嘴巴。”
何聰推開她,冷著神情不悅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這麽明顯你還問我?”白嘉雯笑了聲,並不惱,而是認真地和他表白,“我來度假村原本是想忘了你,但沒想到老天把我們安排在了同一屋簷下。”
“後來我又想過早點離開,沒成想下雪封路了。”
“或許上麵的人就是想告訴我,我真的離不開你, 給我一個絕佳的機會追求你。”
“堂堂至上集團白總,怎麽會相信這些迷信?”何聰薄唇緊抿著, 眼底露出一絲諷刺。
或許誰都會迷信, 但白嘉雯這種女人,時時刻刻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裏。
白嘉雯深情地說:“我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但唯有你,讓我相信一切都是老天刻意的安排。”
“……”何聰愣了愣,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熱情的白嘉雯,讓他一時反應不過來。
他冷著臉拿手背試了試她的額頭,還有些發熱,“發個燒不至於把腦子燒壞吧?”
白嘉雯眼底滑落一絲失望,往後退了退,站定在他麵前,“在離開這裏之前,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如果你還是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從此以後我絕不會再糾纏你。”
何聰沉默地看著書本,似乎書中的故事極其吸引他的興趣。
白嘉雯點了點頭,自信地說道:“沉默就是默認,我就當你答應了。”
“廚房蒸了包子嗎,我聞到香味了,應該是能吃了。”她轉身往廚房走去。
何聰看著她的背影,清冷的眸光裏一絲沉重,被她的一番話弄得心緒一團亂。
白嘉雯就是白嘉雯,哪怕是追人,也是一副從容不迫的領導者姿態,不卑不亢,自信傲然。
張愛玲小說裏寫,愛一個人,會卑微到塵埃裏,然後開出花來。
白嘉雯哪會卑微?不過還好,白嘉雯還會撒嬌,到時會時不時說一兩句軟話,讓他心軟縱容。
……他在想什麽?
何聰一愣,盯著小說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他在想什麽啊。
“包子好了!”白嘉雯端著熱包子和熱水走過來,看見何聰將剛才還愛不釋手的小說丟在桌子上,挑了挑眉,“小說不好看了?”
何聰撿起書放在旁邊的書架上,側目望著窗外的方向,“雪停了。”
白嘉雯拿了一個包子咬了一口,轉眼看過去,“我希望它再下幾天,或許溫度再低一點。”
何聰看了她一眼,沉默地拿了一個包子慢條斯理的吃。
吃完早餐,何聰在廚房洗碗,白嘉雯一邊靠著火一邊望著窗外,在她的殷切期待下,天空中又慢吞吞地飄起了雪粒子。
她望著窗外,眉眼笑得極其燦爛。
何聰取下圍巾看到這一幕,心不由狠狠一動。
“聰聰,下雪了!”
“小雪而已。”
“或許越下就越大呢?”白嘉雯嗓音微啞,卻帶著換歡愉和期翼,她從茶幾裏翻出兩副撲克,“昨天下象棋,今天打撲克吧?”
何聰走過來,淡淡看了眼她手上的撲克,“兩個人怎麽打?”
“玩你信不信,牌分成三等分,我們每個人拿一等份,然後說自己出的是什麽牌,可以說真話也可以說假話,不如果不信就可以掀開,看誰手上的拍最先出完。”
白嘉雯和趙白粟他們聚會時,經常完這種棋牌類的小遊戲,基本每次都是她贏。
“試試吧。”何聰淡然處之她眼底的喜悅,在她對麵坐下。
“好,那現在開始。”白嘉雯把手上的紙牌洗亂,分成三等份,“為了避免你說我作弊,你先挑選你要那一份。”
何聰看了她一眼,選了最左邊的一堆牌,白嘉雯則拿了中間的一堆。
“一對二。”她撲了兩張牌放在桌麵上,目光精明地盯著他,“你信不信,信的話牌就過了,不信你就翻開。”
何聰沉思了片刻,緩緩點頭:“我信,你接著出。”
“還有一對二。”白嘉雯又撲了兩張放在桌麵上,臉上淡定自信,“真的是一對二,你信不信?”
何聰愣了一下,他手上的牌裏沒有二,不排除白嘉雯手上拿了四張二,她臉上沒有任何心虛的神色,何聰挑了挑眉,“我信。”
“還有一對二,你信不信?”白嘉雯再次甩出兩張牌,信心滿滿。
何聰扯了扯嘴角,翻開桌麵上的兩張牌,“我不信你手上拿了全是二,不信。”
底牌翻開,赫然是兩張二擺在桌麵上,何聰眼底閃過一絲愕然。
白嘉雯忍著笑,“翻開了你就撿回去吧,還是我出牌,這回兩個A,你信不信?”
何聰還是第一次玩,沒想到這個遊戲這麽考驗人性,表情看不出來,但以他對白嘉雯的了解,他翻開牌,“我不信。”
果然,是一張紅桃八和一張方塊九。
白嘉雯收回兩張牌,眼神示意道:“到你出牌了。”
“四張7。”
白嘉雯絲毫不猶豫,點頭:“過,我信。”
何聰勾了勾薄唇,聲音清冷好聽,“還有四張7.”
白嘉雯翻開:“我不信,翻牌!”
翻開,果然不是四張7,白嘉雯得意一笑,“現在又到我出牌了。”
第一局玩了十來分鍾,最後還是讓白嘉雯險勝,何聰抓著所有牌混在一起洗亂,分成三份,“選吧。”
白嘉雯挑了挑眉:“光玩遊戲沒有懲罰多無聊,當然是有懲罰。”
“什麽懲罰?”
“彈腦瓜崩啊。”白嘉雯得意地比出一個“OK”的姿勢,傾身過來,“你閉上眼睛,先彈一下做懲罰再玩第二局。”
何聰黑眸有些警惕地看著她,抿了抿唇,“白總,冤冤相報何時了?”
“放心,我會輕一點的,說不定下局我說了,風水輪流轉了。”白嘉雯臉上帶著深笑,躍躍欲試要往何聰額頭上彈腦瓜崩。
何聰閉上眼睛,呼吸裏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清香,知道白嘉雯靠近了過來。
白嘉雯碰了碰他的額頭,“頭抬高一點,不然不方便我彈。”
何聰眉頭微挑,但依然將額頭抬高,大丈夫玩得起就輸得起——
心理建設還沒做完,突然聽見“啵”的一聲,何聰詫異地睜開眼睛,看著白嘉雯心滿意足地退回去,“我想了想,還是親一個更好。”
何聰抬起手背擦了擦唇瓣,眸光幽深又委屈地看著對麵滿眼偷笑的女人,“你這樣,以後誰還敢相信你?”
“反正對你來說,都是懲罰,沒有多大區別。”白嘉雯再次選了中間那堆牌,專心整理和謀劃起來。
何聰望著她,端起手邊的馬克杯抿了口水,性感的喉結上下滾動。
白嘉雯理好牌,笑道:“這回你先出吧。”
何聰隨手丟出三張:“三個五。”
白嘉雯挑眉:“我跟三個五。”
何聰:“我再壓三個五。”
白嘉雯挑眉,掀開三張牌,“我不信,你的三個五肯定——”
話還沒說完,赫然看到翻出來三張五。
何聰薄唇微勾,尾調上揚,“拿回去吧。”
“五個八。”
“我跟兩個八。”
何聰看著白嘉雯的眼睛,猶豫了片刻:“我再跟兩個八。”
白嘉雯拍桌子道:“這還能有兩個八,我把桌子吃了!”
掀開牌麵,白嘉雯便聽見某人忍著笑的調侃,“吃了吧,吃完桌子我們在地上打。”
“聰聰,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
何聰繼續丟出兩張牌:“兩個二,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一直都在,就看白總要不要選擇相信。”
眼下,何聰手上隻剩下兩張牌,而白嘉雯自己手上一摞拍,猶豫了許久,不確定要不要翻底牌,她嬌聲問:“聰聰,我能翻這兩張牌嗎?”
何聰臉上露出友善的微笑:“可以。”
“真的?”
“你不想翻也可以不翻。”
看著男人臉上迷人的笑容,白嘉雯也不在乎底下到底是兩張什麽。
輸贏重要嗎?
重要!
能有男人重要嗎?
沒有。
“我不信,這不是兩個五!”
一翻開,兩個五擺在桌麵上。
何聰被她情緒極降的表情逗笑,咳了兩聲,“最後兩張牌,兩個五,我贏了。”
白嘉雯把手上的牌放下,歎了口氣,“認賭服輸,你彈我腦瓜崩吧。”
何聰優雅地敲了敲桌麵,將手邊的馬克杯推到她那邊,“腦瓜崩免了,去幫我把杯子洗了,倒杯熱水過來。”
白嘉雯“哦”了聲,順便拿了自己的杯子,去廚房倒了兩杯熱水回來。
何聰已經洗好了牌,擺在桌麵上等著白嘉雯選,“這回兒我選旁邊的。”
兩人玩了一上午,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已經煙消雲散了。
客廳裏不斷傳出兩人的笑聲,白嘉雯時而的抓狂和何聰時而的警告,關係漸漸和諧起來。
何聰輸第二把,內心做好了被白嘉雯強吻的準備,沒想打腦瓜子一疼,白嘉雯毫不客氣地在腦袋上彈了一下,倒在沙發上哈哈大笑。
“聰聰,紅了一片。”
何聰摸了摸額頭,幹澀地舔了下冰涼的薄唇,“白嘉雯,風水輪流轉,這把你給我注意了。”
“聰聰,你這麽小氣的嗎?”
“四個五,信不信?”男人果然地摔出四張牌,滿臉自信地看著白嘉雯。
白嘉雯強忍著笑,看著自己手上抓的六個五,故帶著試探的動作扔出去四張,“我更四個五!”
“再壓一個五。”
“我在跟一個!”
何聰極其自信地敲著排麵,“不信,這張肯定不是五。”
一翻開,白嘉雯又倒在沙發上笑得歡樂,“拿回去吧,都是你的嗚嗚嗚嗚。”
何聰一邊收牌,一邊看著沙發上花枝亂顫的白嘉雯,薄唇輕勾,“出牌吧,我不信你還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