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合作愉快
第三十五章坐下好好談話
「我討厭犧牲！」小女孩哽咽著，大叫了一聲，在地上剁了一腳，轉身跑出房門。房間閃爍的燈恢復原狀。
「您真是一隻不知理智為何物的畜生。」
「即使連畜生都會因自己脖子被人套上了個項圈而憤怒。」阿卡尼斯發覺最近自己似乎變了很多，至少脾氣變差了，難道夢境在給予她力量的同時，也會改變她性格嗎？恐怕答案是會。
「希望您現在有能好好談談的理智。」紳士坐下，臉上禮儀性的微笑消失了，「我現在有些捉摸不清您的態度。」
「當然，我當然願意為偉大的書卷會工作。」阿卡尼斯抓起梅莉，坐在椅子上，她把貓放在自己大腿上，想撫摸它灰貓卻溜走了。它可討厭白髮少女的左手了，「要我幹什麼？要我送死我可不幹。」
「看到您稍微恢復理智，我很欣慰。」紳士說，「但我開始稍微懷疑起來，您是否是學院里的艾莉娜小姐，我有幸見過您的芳容與您的儀態。那時您的氣質可令人深深地著迷。」
「因為那時還是個蠢蛋的我，自以為是個貴族。」阿卡尼斯說，「實際上我只是名妓女的女兒，天生賤命，不該過養尊處優的生活。所以命運給了我一巴掌，再捅了一刀，好在賤命者難死。我只是恢復了真面目。好吧，說說你們要什麼？」
真的是「恢復」嗎？被以前記憶所影響，難道不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阿卡尼斯沒有再想太多。
「我們需要罪證。」
「罪證？」
「帝國的罪證。」紳士語氣嚴肅，「帝國為了考核，比如官員政績、晉陞儀式等等，都會錄下屠殺無辜平民的投影。」
「晉陞儀式？」
「哦，您還記得您帶著一位小孩試圖逃出帝國魔掌時，一直追著您的一名騎士嗎？」紳士說，「他出身平民，為了成為貴族賣掉了所有人性中的美好。哼，他一定想不到，他付出生命效力的主子，視他為一隻狗。所有人都把過錯丟在他頭上，他被當成叛徒，丟下了山谷餵了狼，財產全部沒收，家人被趕到荒野，真是恰當不過的懲罰。」
「確實很不錯。」蒼狼說，「那些投影石一定老老實實地呆在無比安全的地方，對吧。」
「毫無疑問，一旦它們流傳出去，會對帝國有非常大的惡劣影響。那群做賊心虛的人，自然恨不得把它們藏在最高的高山上，或最深的峽谷下。」
「你們要給神信徒們嗎？」阿卡尼斯說，「最近帝國好像和神信徒打得火熱。」
「您真是太小看我們了。」他的臉上帶著一種骨子的驕傲，和某位長耳朵金毛精靈一樣，他看不起橫斷山脈西邊的神信徒，「我們的目標沒有那麼膚淺。」
「你們是神禍論的忠實擁戴者。」蒼狼手指敲著桌面，「你們打算用來發展成員？告訴我你們的目的，我好知道你們在我身上押下了多少籌碼。」
「將若菲亞人從邪惡的帝國手下解放，徹底洗滌我們文明深厚的黑暗。」
「說得跟沒說一樣，我甚至認為，您該到精神病院找個醫師，切掉您的前額葉。」
「我們已經無法清除我們自身的罪惡，就像一個人提著自己頭髮，也不能飛向天空。」
「或許他該考慮下神奇的魔法。」
「罪證將呈遞給道德水平超乎您想象的文明，他們會解放我們。」
很難想象這種幼稚到極致的語言，竟然從眼前這位成年人口中吐出。
「您是剛才那位洛什麼來著，小女孩的弟弟嗎？」蒼狼靠在椅背，笑出聲來。
「您不懂。」紳士微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唯一一名可能完成任務的同志，被您害死了。所以您必須幫助我們完成這任務。作為回報，我們能協助您完成復仇。」
「嗯？你們知道的可真多。」
太有誘惑力了，蒼狼感覺自己似乎嗅到了復仇果實的芬香。
「您對卡莫爾城一無所知。」紳士說，「甚至連敵人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現在我能告訴你，負責難民事物的團體，叫十二人議會。」
「他們有辦公室嗎？」阿卡尼斯說，「我該嘗試下問問看門的，或許能碰上好心的衛兵帶我到他們的辦公室。」
「您唯一能知道他們成員名字的方法，就是為我們效力。」
「投影石在哪？」
「還記得前日的美好宴會嗎？」紳士說，「到那裡的帝國禿鷹巢穴里，我們需要情報。」
「您不是開玩笑？」
「抱歉，我沒有幽默的天賦。」
「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阿卡尼斯聲調高了起來，「而且帝國最不缺的，難道不是比螞蟻還多的書卷會探子嗎？情報對於你們來說，太容易了吧。」
「帝國對於歷年的罪證，藏得非常嚴。即使是巢穴里最胖的禿鷹，也要經過道道批准才能摸到，盛放過情報的盤子。」
「所以，你們要的是歷年堆在一起的罪證？而唯一的目擊證人是個盤子？」
「我們會給你詳細的情報，您在一周內就要進行該任務，到莊園群那裡去。我們在那會有人與您接頭。」
「喂！你們的腦子能不能成熟些？」阿卡尼斯猛地站起來，手指敲著桌面，「帝國用完之後難道不把罪證銷毀？留著下飯嗎？」
「某位聰明人，需要它們作為數據來源，以提高屠殺系統效率。」紳士說，「自然會留下一些他們認為或許有用的，而它們通常會被遺忘在某些嚴密看守的地方，等待著有人記起它們。」
「天呀，太瘋狂了。」阿卡尼斯直搖頭，她開始還以為書卷會僅僅是想得到，新一年的「罪證」，沒想到他們胃口那麼大，居然要歷年的投影石，而且威脅她來做。
「我還是去問下看門的。」
「埃倫娜正處於女人一生最幸福的時候。希望您不要讓她的人生，急轉而下。而且我對於您能在數個機動精英團的圍堵下，逃出卡莫爾城表示深切的懷疑。」紳士說，「而且請注意一點，我們的地位並不對等。」
阿卡尼斯猛地站起來，危險地盯著他，雙手伏在桌面，像是一隻被激怒的狼，準備著隨時出擊，咬斷他的脖子。紳士面無懼色，戴著白手套的手輕輕地擦拭著雪亮的刀鋒，空氣凝固了，直到蒼狼說，「成交！」
他們談了三十分鐘后，臉色不好的阿卡尼斯氣呼呼地走出門口。
看著被狠狠甩上的門，紳士臉上恢復了笑意。
「您是讓我，差不多獨身一人，潛入剛被踹了一腳，現在擠滿憤怒禿鷹的巢穴？」
「艾莉娜小姐，我們很相信您的能力。」
「希望你們別後悔！我要是死了，你們會死得很痛苦！」（卡茲卡茲深表同意）
「希望您能多多考慮，您死後您好友的幸福問題。」
「無知的人呀！」
……..
紳士臉上帶著笑容，把一直在手中摩挲的飛刀猛地甩出去，深深地插入木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