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你裝逼，我一刀
一間裝飾奢華低調的房間里，一位戴著帽子的紳士坐在椅子上，正把書桌上一把把飛刀，甩在掛在典雅書柜上的木靶上。在他身後，高大的落地窗將卡莫爾城的夜晚的繁華給框住，點點燈光聚集在一起，在夜幕中顯得特別的閃亮。
門框上的銅鈴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他捏著飛刀，雙手放在桌面上，對未出現的客人露出和善的笑。
沒有任何前奏，門被推開，帶著貓的白髮客人踏上了柔軟的地毯，她盯著這位年齡約莫三十歲的紳士，說：「我記住這地方了，哈，書卷會的秘密基地。」
「很榮幸，艾莉娜小姐。」
「叫我阿卡尼斯。」
「非常抱歉。」他站起來，聳了聳肩，「上頭建議我們稱呼您艾莉娜。」
「是新領導？他耳朵比以往的領導長三四倍？」
「您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
「再見，我不想見到他。」
「您完全沒有必要轉身離去。」紳士說，「無論從理智還是任何方面，您得知道…」
「我當然懂，你們打算威脅我，否則就把我一份詳細的資料，寄給帝國那群飢餓憤怒的禿鷹。」阿卡尼斯側過頭說，她一隻手搭在門把上，「從我小時候扣屁股的姿勢，到現在在他們眼皮底下逛街都告訴他們。」
「從我們對您坦蕩的態度——沒蒙上您眼睛，也沒收繳您武器，聰明的您應該明白，也必須明白，我們是想和您合作。而且這合作您堂哥並不知曉。」
「合作？你們缺個拐抄書的人？」
「您對於我們有著莫大的誤解。」紳士微笑著，「您曾經對安德魯先生說過，眾生平等，別瞪著我，大概就是這意思。您與邪惡、壞到骨子裡的帝國貴族不同，您對那些可憐、被屠殺的平民抱有單純的憐憫。否則，您也不會冒著生命危險跑到卡莫爾城，要是我沒猜錯的話，和您的難民經歷有關。」
蒼狼沒有說話，她握著門把的手鬆開了，眯著眼瞧著他。
「或許您不相信，我們的理念恰好一致。我們完全可以各求所需。」
「你們是難得的貴族好老爺么。」阿卡尼斯說，「如果我沒記錯，你們打算給大家朗誦陰謀之神的瘋言狂語，還順便把我踩在地上，讓我如一隻狗般落荒而逃。」
她腳邊的雜種貓叫著，發出憤怒的聲音。
「您說了，我們大可舉報您，讓您與您新交的好朋友一起上絞刑架。」紳士聳了聳肩，「但是我們沒有，儘管您破壞了我們即將成功的計劃。但是您很幸運，我們認為目前我們的利益沒有衝突，而且說不定以後我們會是盟友。」
「你們總是太自以為是，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蒼狼說著，卻轉過身走進了房間。
「我們是有理想的人，最不怕的就是死亡。」
阿卡尼斯身後露出了位穿著黑洋裙，可愛的小女孩，她嬌小的前臂綁著雪白的繃帶，灰色的眼睛中滿是氣憤。
「看來，您為犧牲付出了許多。」紳士溫柔地說著，對小女孩行了個脫帽禮，後者哼了聲，走進房間，故意踩了梅莉的尾巴一腳，灰貓疼得跳起來叫出聲。
「嘿，小屁孩，虐貓的小孩子再可人，遲早也會遭報應的。」
灰眼睛的小女孩翹著小嘴，一句話都沒說，坐上了對她而言高高的椅子，兩隻穿著黑皮鞋的小腿搖晃著。
「艾莉娜小姐，您能告訴我為何傷害我們可愛的……….」
「停，我不想知道她名字，這幾天記名字記到我心煩。」阿卡尼斯轉過頭對他說，「原因我可以說，年輕人還是要多學習一下，提高下自己的知識水平。別以為每個女人被嚇到，都只會縮在牆角發出不一的叫聲。有些人特別危險，特別是我這種非常討厭有話不好好說，非要裝個逼的人。」
這位擅長幻術的小女孩，顯然沒有意識到蒼狼的危險，就在她認為自己嚇住了阿卡尼斯（確實也嚇到了），正準備做個屈膝禮增添幾分好氣氛時，阿卡尼斯毫無徵兆地砍向了她，連句話都不說。
小女孩怒視著阿卡尼斯，「您這個害死馬琳娜姐姐的兇手！」
「洛麗塔。」紳士說，「殺死馬琳娜的，是已經墮落的柳真。」
「您能告訴我一下柳真的事情嗎？」阿卡尼斯問，「我知道，她和安德魯那老傢伙關係不淺。」
「您很聰明，但是非常抱歉，我們還是談一談合作的事情吧。」
蒼狼看向小女孩，以極快的語速說道，「嘿，洛什麼小屁孩，告訴您別聽大人哄小孩的話。雖然那個馬什麼姐姐，不是我親手殺的，這真遺憾了。但是我敢保證，她就是我殺的。如果她不愚蠢地往我刀上撞，而是乖乖地逃跑的話。估計還活蹦亂跳的，而不是變成一具腐爛的行屍，我跟您說，她死得可真痛苦。那叫聲比宰豬時，豬的叫聲還尖利，她肚子里全是噁心至極的膿水，裡面還游滿了白白的蠕蟲，就像這樣。」
說得起勁的阿卡尼斯，伸出一手指模仿著蠕蟲挪動的樣子，小女孩皺著眉頭，臉色差極了，「就像這樣，她的眼球還掉了下來，我踩了一下，天呀，真他么噁心….」
「艾莉娜小姐！」
「您遲早會受到報應的！」小女孩尖叫道。
「報應的確找到了我，不過被我砍死了。」蒼狼說，「媽的，都腐爛成那樣了，滿肚子都是膿水，她還能打架，結果還是被我一刀給捅死了，就像這樣，咻。」
說著，她手彎曲著做出彎刀的樣子，狠狠向前捅去，「哇，整個人都捅穿了。」
「閉嘴！您這個可惡的兇手！」小女孩被激怒了，跳下椅子，抬起手準備釋放強大的力量，房間的燈閃爍著。
「洛麗塔。」紳士訓斥道，「住手！別再犯錯誤了。」
「是她殺了馬琳娜姐姐！」
「還沒完呢，她掙扎著站起來，肚子被帝國士兵狠狠踹了腳！吧唧吧唧，膿水涌了出來。」
「啊啊啊！我要殺了您！」房間的燈光飛快閃爍，趨於黑暗。
「冷靜！」紳士聲音大了起來。
「然後帝國士兵一個哈撒K，轟出了空氣彈，把她轟到了牆上。」
「艾莉娜小姐！您這無禮的畜生！」白髮少女感到實質般的憤怒，從紳士身上涌了出來。
好像玩過火了，被激起表演慾望的阿卡尼斯停下，心想，一下惹到了兩人，他們恰好一前一後真是棒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