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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詭異檔案

  在這之前,我見過無數的鬼怪。


  但所有的鬼怪加在一起,恐怕也沒有今天遇到的事情離奇。


  如果剛才那個小男孩是活生生的人,那麽井裏的是誰?


  我立即喊來呂不同,他跑過來往井裏一看,頓時也是倒吸一口涼氣。


  毫無疑問,井裏的小男孩其實是一個陰靈。


  可如果小男孩已經死了,那麽剛才喂兔子的,又是誰?

  井水微微蕩漾,水中的小男孩身形悄悄隱沒,消失不見。


  “這井裏肯定有問題。”


  呂不同說著,便要獨自下井查看情況。


  我攔住了他,提醒道:“你現在連個繩子都沒有,怎麽下去?再說我們在裏麵待的時間久了,容易引人懷疑。不如先出去,再想辦法。”


  “你的意思是說,咱們晚上再來?”


  “難道不行嗎?”


  “如果行的話,我也不用給這個鬼地方捐款一年多了。”


  呂不同有些無奈又氣惱地告訴我,這個福利院晚上的時候是全封閉的,整晚都有人巡夜,很難進來。


  我想了想,對他說:“這裏既然是福利院,肯定每個孩子都有一份檔案,不如我們想辦法去查一查,那些失蹤的孩子,檔案裏是怎麽記錄的?”


  呂不同一拍腦門:“你提醒了我,這倒是個好主意,走,我們去檔案室。”


  “那麽重要的地方,你能進得去?”


  “我知道一個捷徑,跟我來。”


  於是,我們把井口的鐵板又小心蓋好,然後出了院子,直奔綜合樓。


  所幸現在是上課的時間,全程都沒碰到什麽人,我們兩個來到綜合樓,繞到後麵,呂不同輕車熟路地撬開了一扇窗戶,然後帶頭跳了進去。


  這裏麵居然就是檔案室。


  然後,呂不同和我在裏麵費了半天的力氣,終於找到了十幾年前的一份花名冊。


  按照花名冊,我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個小女孩的檔案。


  呂不同說,當年失蹤的孩子裏麵,那個小女孩年齡最小。


  我們首先翻開了小女孩的檔案,匆匆閱覽。


  裏麵大概寫著:劉彩彩,2003年7月進入福利院,2006年3月1日被收養,2016年考入華中師範大學,現為一名實習教師。


  檔案的記錄日期,是兩年前。


  看到這檔案,呂不同當時就傻住了。


  按他的說法,這個名叫劉彩彩的小女孩,就算沒死,也早就失蹤了。


  她的檔案怎麽可能更新到現在?

  而且,居然還在2016年考入了大學,當了老師?


  緊接著,我們又找到了另一份檔案。


  是呂不同弟弟的那一份。


  檔案記錄如下:呂子明,2004年9月進入福利院,無人收養,2015年考入職業技校,現從事美發行業。


  呂不同拿著這份檔案的手不住發抖,難以置信地望著上麵的每一個字。


  “我記得……我弟弟失蹤的那天是2006年4月7號,在他失蹤三天後,我就逃出了福利院……那個劉彩彩,她是2005年的冬天就失蹤了……怎麽可能,在第二年的3月份被收養……”


  他的聲音都已經在微微顫抖,突然咬著牙,低聲咆哮。


  “這都是假的,假的,他們在撒謊!”


  說著,他瘋了一樣在檔案室裏麵尋找起來,半晌後,在一個角落裏翻出了又一份檔案,用雙手捧著,久久不敢打開。


  那檔案上麵的名字寫著:呂子同。


  我很快就明白了,這個檔案,應該就是他本人的了。


  呂不同這個名字,當然是他後來改過的。


  我接過了檔案,慢慢翻開。


  “呂子同,2004年9月進入福利院,2006年4月10日意外墜井身亡。”


  我低念了一遍檔案上的資料,呂不同身子劇烈抽搐,猛地搶過去,隻掃了一眼,臉色就變得煞白。


  很顯然,福利院的這份檔案在撒謊。


  看著久久無語的呂不同,我指了指呂子明檔案上的資料,對他說:“這個福利院的工作做的很細致,每個人都有聯係方式,但這個電話號碼應該是三年前的了,你要不要打過去試試?”


  呂不同愣愣地遲疑了片刻,才拿出手機,忽然就聽到外麵的走廊裏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同時,還有人在低聲交談。


  是那個梁院長回來了。


  我立刻給呂不同使了個眼色,他這才反應過來,把檔案裏兩個人的手機號碼都記了下來,然後迅速離開了檔案室。


  就在我們跳窗出去的同時,檔案室的門被推開了。


  接下來,我們兩個沒有再停留,第一時間離開了福利院。


  再然後,我足足陪著呂不同在一個公園的湖邊坐了半個多小時。


  期間,他反複拿起手機,想要撥打那個呂子明的號碼,但一直都沒有鼓起勇氣。


  弟弟的失蹤,是他心底永遠的痛,他一直以為弟弟早已不在人世,但現在卻意外得知弟弟可能還活著。


  所以,這個電話撥出去,結果隻會有兩個。


  一是他弟弟千真萬確還在,二是福利院做了假檔案,他弟弟已經死了。


  如果是第二個結果,那麽呂不同所有的希望就都破滅了。


  糾結了很久之後,在我的一再鼓勵下,呂不同終於還是撥通了那個號碼。


  電話的另一端,很快傳來了一個年輕人的聲音。


  “喂?”


  呂不同臉上的肌肉突突跳動,卻是一句話也沒說,立刻把電話掛斷了。


  “你幹嘛,人家都接電話了,你倒是說話啊。”


  我無語地看著他,呂不同念經一樣不斷地說:“這號碼居然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那有什麽稀奇的啊,你現在瞎編一個號碼打過去,大概率也是通的,要想確定他是不是你弟弟,你得開口說話啊。”


  “不行,我不敢……”


  呂不同哭喪著臉,一副慫慫的樣子。


  無奈,我隻好用另一個辦法了。


  於是,我拿起手機,撥通了那個劉彩彩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喂,請問是劉彩彩嗎?”


  “對是我,您哪位?”


  我捂住話筒,和呂不同迅速對視一眼。


  事實證明,對麵就是劉彩彩。


  呂不同已經臉色慘白,滿頭的冷汗。


  接下來,我靈機一動,幹脆冒充福利院的工作人員,詢問了一番對方的工作生活情況。


  劉彩彩一聽我是福利院的,沒有半點隱瞞,很開心地跟我對話,講了很多事情。


  全程我都開著免提,讓呂不同親自驗證。


  幾分鍾的電話結束後,呂不同才黑著臉咬牙切齒地告訴我,他認識的那個劉彩彩,從小就是一個聾啞人。


  聾啞人?!


  這怎麽可能,我剛才明明跟她聊了半天啊!

  但是,這個劉彩彩千真萬確的活著,那麽呂子明應該也不會是假的。


  可是這一切,為什麽和呂不同的記憶,完全相悖呢?


  那口井裏的小男孩,又怎麽解釋?


  我仿佛感覺到了一團迷霧,籠罩在了我們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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