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孫小可
天上星辰意外的是一座很不起眼的建築。
不起眼是因為周圍的建築都太沒有節操了，鳥巢、貝殼、刺蝟，天馬行空般的各式各樣，簡直是隨心所欲。
但天上星辰卻是一座非常正經的樓房式建築——它正經得……讓人感覺不太正經。
就好像鳳凰聚會上突兀的坐著一隻麻雀，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好鳥。
天空笑走入天上星辰大廳，再次讓他大感驚訝。
裡面太空曠了，像廣場一樣廣闊的大廳什麼擺設都沒有，就好像被缺德山賊洗劫過。
環顧四望，大廳中一個人都沒有……不，有一個人！
那是一個靚麗的少女，與星火玲瓏差不多的年齡，她服裝風格迥異，大膽開放，將光滑亮麗的肌膚裸露出許多，有點像苗族女子，身上掛著各式銀環首飾，看上去別有一番風味。
她盤腿坐在大廳中間，雙手枕膝，雙眼緊閉，猶如老僧入道般，一幅高深莫測的裝逼模樣。
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天空笑走過去，圍著她轉了幾圈，目光肆無忌憚的上下打量，就好像去動物園看猴子，一幅『我就靜靜的看著你裝逼』的表情。
「你能看到我？」忽然，少女睜開了眼睛，一臉驚喜的盯著天空笑。
她的眼眸非常明亮，也很美麗，瞳孔中隱藏著一串閃爍的星屑。
她聲音清脆，如黃瑩鳴谷，非常好聽。她音線活躍，十分靈動，想來性格應該是開朗活波型。
天空笑一愣，這話什麼意思，大廳就你一個人，還這麼高調的裝逼，我想看不到你都困難。
「你真的能看到我？」少女愈加興奮了起來。
天空笑有些懵逼了，她這煞有其事的樣子是幾個意思，她該不是鬼吧……額，不好意思，有點岔戲了！
少女確定天空笑真的能看到她，頓時幸喜莫名。
她彈跳起來，理了理身上的衣飾，叮叮叮響，然後問天空笑：「你喜歡什麼風格的房間？」
天空笑又是一愣，卧槽，這都哪跟哪？為什麼前後兩個問題一點聯繫都沒有。他忍不住問道：「我們是不是根本不在一根線上？」
少女如撥浪鼓般的搖頭，一臉歡快的說道：「正因為我們處在一根線上，所以你才能看到我。」
她還一本正經的回答上了。
天空笑頓時覺得自己碰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生物。
忽然，少女打了個響指，場景突兀的變換，空曠的大廳變成一間會客小間，沙發桌子，一應俱全，連茶都沏好了。
「空間置換？」天空笑大驚失色，
這少女能使出空間置換的手段？
連傳承了八卦陰陽道的夏語蝶暫時都做不到，難道這稚嫩少女其實是一個了不得的大能者？
「怎麼？你不喜歡這樣的屋子，是因為太陰暗，會顯得壓抑嗎？那戶外的陽光沙灘呢？」少女的思維很活泛，腦洞也不小。
少女又輕輕擺手，會客間如霧消散。
場景變成了一處沙灘，柔和的陽光照射下來，遠處是海浪拍岸，旁邊有兩把窩椅。
天空笑也發現了，這不是空間置換，因為沒有空間變遷的感覺。
天空笑試探道：「幻術？」
少女躺在椅子上，選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後又坐了起來：「不是幻術，這些都是真實存在的。存在即是因果，我把它們存在的因果借用了一下，然後與自己的因果粘在了一起，所以就跟我身在這裡是一樣的。」
天空笑大感新奇，不愧是十大王道之一，竟然能這麼方便。
不過，少女這明顯不是借因果，是偷因果吧，之前那個會客間不會是三山四海閣的吧？
難怪我看著感覺有點眼熟。
天空笑忽又不解道：「那我為什麼也置身在這裡？」
少女連接的是她的因果，應該與自己無關吧。
或許她也能把自己的因果串聯起來，但不應該那麼隨意，自己靈覺上應該有相應的感應。畢竟這是與存在相關的事情，靈覺不可能完全沉寂。
少女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個大框魔鏡，戴了起來，與她的裝扮對襯起來，有點不倫不類。但墨鏡也把她的臉撐托的很小，顯得有點可愛。
她解釋道：「我剛不是說過了么，因為我們處在一條線上啊。」
天空笑露出不解之色。
少女繼續說道：「大廳中那麼多人，你沒有看到他們，就只看到了我……」
天空笑打斷了她：「大廳不是空的嘛？哪來的其他人？」
少女把墨鏡往下一按，星屑般明亮的眼眸盯著天空笑，一本正經的說道：「當然不是空的，那裡至少坐著上百人，只不過他們將自己存在的因果隱藏了起來，而你跟他們的因果沒有本質上的聯繫，所以你才看不到他們。換句話說，你跟他們沒有緣分。」
少女又神神叨叨的說道：「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見面不相識，這句話，你聽過沒有？」
天空笑驚訝的同時，大致明白了少女的意思，這應該就是江湖騙子那一套：『少年，茫茫人海中我們能遇見，證明我們有緣，我這有本傻叉寶典……』的原型吧。
「所以呢，我跟你就是有緣咯？」
少女點頭，又搖頭，她端坐了身姿，意外的嚴肅道：「沒有那麼簡單。或許你沒有發現，我當時嘗試過徹底消失自己存在的因果，但你依舊能看到我，這是『因』和『緣』的互補，就好比是線的兩端，這邊是你，那邊是我，誰都逃不掉，誰也離不開。」
天空笑有些迷糊了，這廝果然不是一般江湖騙子可以比擬的，講話一套一套的，自己這種『高級修仙份子』都要被她忽悠進去了。
「所以呢？」天空笑乾脆道，只要你不打算賣我傻叉寶典，或找我要消災引財費，怎麼著都行。
少女脫口而出道：「這就叫千里姻緣一線牽。我們結婚吧。」
她盯著天空笑的臉看了一會兒，欣喜道：「還好你長得不醜，也是本姑娘喜歡的類型。」
她興奮了片刻，忽又擔憂的問道：「你對我滿不滿意？雖然師兄師姐都誇我越來越漂亮，但他們又說我很瘋，不是男孩子喜歡的類型。而且我胸部不大……怎麼辦？你喜歡胸大的還是小的？」
天空笑完全懵逼了，卧槽，扯啥犢子呢？我只是來算個命的，咋還娶上了。
你還是賣我傻叉寶典吧，要不然這還有點錢，給你捐點消災引財費唄？不夠的話，我再去賣顆腎……你看行不行？
天空笑腦洞再大，也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狀況，他已經不知道這種情況該怎麼反應了。
「不過你也放心，我現在還小，還沒怎麼發育，胸以後一定會長出來的……」少女依舊孜孜不倦的說道。
「停停停。」天空笑急忙打斷了他，拘謹道：「我們講正事吧。我來天上星辰是買消息的，你能叫一下你們老闆嗎？」
少女一愣，隨即爽朗道：「你找我就行了啊，我們所有的消息都是互通的。」
天空笑露出一臉懷疑的表情，你個小屁孩，你確定？
少女大大咧咧道：「星辰殿就是匯聚所有星辰的意思，這裡的星辰暗指因果。我們會把觀察到的因果記錄在星辰殿內，只要是傳承了九宮飛星道的人，都可以隨時隨地查看。我自然也可以。你想問是什麼？我要不要先把自己的三圍告訴你？這個在星辰殿都是沒有記錄的哦。」
天空笑心中卧槽，這意思是把『星辰殿』當資料庫，傳承了九宮飛星道的人就是埠嗎？
少女理解這個意思后，欣然點頭，道：「差不多吧。『天上星辰』指的不是商會，也不是你進入的那棟建築，而是指的我們。只要有星辰殿弟子在的地方，就是天上星辰。所以你只要娶了我，就等於娶了一個移動資料庫。明白嗎？」
天空笑無語，你能不能不要一言不可就提結婚。
天空笑見對方不像說謊，於是開門見山道：「我想打聽一個消息。最近半年時間，附近有沒有強者相互鬥法？最好是結丹大修士，且雙方名氣足夠大，還要能分出生死的那種。」
少女一愣，似乎很詫異天空笑會問出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沒問題。」但少女很乾脆的應了下來。
少女雙手一個掐訣，纖纖玉手凌空一劃，一連串金色星星隨著劃過的軌跡出現。
星星閃閃亮亮的，煞是好看。
天空笑心中一凜，他感覺到了道的氣息，星星赫然是少女的道痕。
『道』不相同，道痕的形狀也是各不一樣，夏語蝶的道痕是陰陽符文，天空笑的道痕是五色靈珠。
少女對著星星素手輕彈，星星頓時隱入虛空，相繼不見。
「好了，先等一等吧，看星星能不能帶回什麼好消息。」少女做完這一切之後，就笑盈盈望向天空笑。
天空笑一愣：「這就完了？」
江湖上算命瞎子的步驟可比你複雜多了，別人口中念念叨叨不說，還得扔幾枚銅錢，排下卦象，那陣勢可比你像樣多了。
「你都說了要結丹大修士的信息，我才練氣十層，自然是不敢自己起星的。就只能翻翻星辰殿，再問問師兄師姐咯。」少女慫肩道。
「哦。」天空笑這才釋然，想來星辰殿的聯繫方式也是依靠星星道痕了。
「現在還有一點時間，你能不能先告訴我你的名字？」少女靠過來，與天空笑同坐在一張椅子上。
天空笑眼珠一轉，心中忽然惡趣味頓生：「你不是會算嗎？自己算啊！」
少女搖了搖頭，很認真的說道：「不敢算。我以前就知道自己『因』和『緣』都有缺失，必定會出現一個互補之人，特意起過星，還讓師姐幫忙起過星。但每次都是死門大開，群星亂顫。好像稍涉及一點，就會萬劫不復。」
說到這裡，少女忽然秀眉一挑：「你境界很高嗎？」
天空笑心中一凜，卧槽，這女人說得頭頭是道，莫非自己還真是與她因緣互補之人？這也太扯蛋了。
天空笑搖頭，隨口道：「我只是練氣小修士。」
「哦。」少女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應該就是有大能者的因果跟你的因果交織在了一起，難分彼此。」
天空笑忽然臨時起意，正色道：「因為我有很多厲害的仇人，所以跟我在一起的人也都不會有好結果。這樣你還要跟我結婚嗎？」
「你這是在擔心我嗎？」少女忽然眼冒金星，感動的問道。
天空笑一愣，都說胸大無腦，你胸又不大，瞎湊什麼熱鬧。
我這話的重點是在關心你嗎？
沒等天空笑回答，少女又繼續說道：「我不怕。對我來說，補全因緣比活著更加重要。哪怕下一刻就會死，我也不會捨棄你，我會是你最忠實的妻子。」
少女一臉真誠的說著這件事情，沒有一點戲謔的意思。
天空笑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感動好像也不對，因為少女的重點是補全因緣，並不是真的喜歡自己，至少現在不是。
但少女也非常決然的表達了願意與自己共同直面危險，這是非常難得的，甚至是非常荒唐的，天空笑作為男人也無法無動於衷。
總結了說：這是個燙手山芋，以後還是要慎開這方面的玩笑。
這時，金色星星飛了回來，少女急忙抓在手裡，感受著其中的信息。
「類似的消息有三起，價格有點貴，一共是五千靈錢。兩起是星辰殿提供的，價格也是星辰殿的定價，另外一起是一位師兄提供的，價格是他定的。所以我沒辦法幫你優惠。不過如果你錢不夠，我可以幫你墊付。我的就是你的，你不用不好意思。」
少女一邊說話的同時，拿出一枚玉簡，將星星按在上面，然後遞給天空笑，一臉爽朗道：「給你。」
天空笑接過玉簡，掏出一張靈錢卡，五千的額度。
三山四海閣一共給了他十萬靈錢，其中九萬都是這樣的卡片，一萬是現錢，都裝在了儲物袋中。儲物袋是林姨送的。
「咦，三山四海閣的靈錢卡，原來你很有錢啊。」少女也沒有推遲，很爽快的收起了靈錢卡。
完成一個交易后，天空笑又迫不及待的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在那能買到業火草和聚靈青葉。三山四海閣除外。」
這是煉製破障丹和純靈丹需要的兩種異靈草，為了不節外生枝，他不打算在三山四海閣收購。
天空笑此話一出，少女頓時一臉怪異的表情盯著他。
天空笑一愣，你瞪著我是幾個意思？這應該是很平常的需求吧，難道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隱情？
少女詫異的問道：「你也會算命嗎？」
天空笑不解中搖頭。
少女從儲物袋中掏出兩個玉盒：「那你怎麼知道我身上剛好有業火草和聚靈青葉。這是別人早上給我的情報費，我還沒捂熱乎呢。」
天空笑頓時欣喜莫名，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賣嗎？」
少女沒有一絲猶豫的直接就遞給天空笑，欣然道：「我本來就是打算轉手賣掉的。你拿去吧，也不用給錢了。」
天空笑檢查了一下，的確是自己需要的靈草，生機也還在——這是常識，靈草的生機消失后，會散發掉部分的藥性和靈氣。
天空笑肯定是不願免費拿走的，少女也沒有抵觸的心思，很爽朗的喊出了八百靈錢——這是非常公道的價格。
連續解決兩個『心頭大患』，天空笑對天上星辰，或者說少女的辦事效率也是十分滿意。
隨後，天空笑的表情一改輕鬆，變得謹慎的問道：「我向你們打聽消息這件事情，你們不會泄露出去吧？」
他接下來要問的消息關乎生死，他必須確定這一點。
「這點做生意的基本素質我們還是有的，我不會把我們交談的任何信息上傳到星辰殿，也不會對任何人提及，但是，我並不保證其他人不算出來。也就是說，如果有境界比你我都高的人，且精通算命一途，比如我的師兄師姐，他們是有可能算出我們之間的談話的。」
天空笑聞言就放心了，十大王道名聲在外，應該不至於做出言而無信這種事情。至於算命一途對自己的窺探，這完全不用擔心，敢算自己的人都是取死。
「我想知道暗黑大陸的信息，也有人叫它暗黑監獄。最主要的是，我要知道如何進入和離開哪裡！」天空笑低聲且慎重的說道。
「暗黑監獄？」少女聞言大驚。
天空笑心中凜然，少女果然知道關於暗黑大陸的消息。
當初夏語蝶讓自己找星辰殿的人交換離開的名額，說明星辰殿的人可以自由來往暗黑大陸。
少女驚訝過後，面露遲疑之色，欲言又止的樣子，與她之前大大咧咧說話不思考的性格完全不符。
天空笑眉毛一挑：「有困難？」
少女點頭，非常慎重的道：「在這個宇宙中，對普通生命有一個潛規則，就是絕對不能捲入『天神勢力』的紛爭中。我們星辰殿有明確的規定，絕對不買賣與天神勢力關係緊密的消息，違者生命本質處死。暗黑監獄就是這樣的一處地方。」
天空笑大感驚訝，天神級勢力如此強勢霸道？連十大王道的勢力都避之不及，甚至只是泄露相關的消息，就要被處死？
少女繼續說道：「泄露消息這是非常嚴重的捲入，因為『消息』本身就是最強大的武器之一，引發的後果往大了說，可以捅破天。這比在黑暗監獄中做點小動作都要嚴重的多。」
天空笑聞言，沮喪的輕嘆了一口氣，連十大王道的弟子都這麼說，在其他地方肯定也得不到相關的消息。短時間內是沒有可能再回去了，那夜小蓮怎麼辦？
天空笑只能暗自祈禱，但願那個女子能逢凶化吉。
然而，天空笑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實在太渺小了，她當時肯定受了很重的傷，再加上她性格上的缺陷……
天空笑忽然有種心灰意冷的感覺。
少女見狀，忽又掏出一枚玉簡：「給你。」
天空笑一愣，不解道：「這是什麼？」
「暗黑監獄的消息啊，你不是想知道么？」
天空笑又愣，疑惑道：「你不是說門派禁止買賣天神級消息嗎？」
少女點頭，又搖頭，狡詐一笑道：「我不收你錢，這不就不算買賣了嗎？」
天空笑沉默，那則禁令的重點明顯是不泄露，『不收錢』這種說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她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少女一臉輕鬆的樣子，含笑道：「這個消息對你很重要對吧？那你就拿去吧。我說過，我的就是你，我的生命自然也一樣。如果跟你在一起本身就是一件危險的事情，我將無所畏懼。」
天空笑沉默了半晌，忽然拍開了她的手，冷漠道：「神經病。」
他站立了起來，面無表情道：「我沒有其他事情了，送我離開吧。」
……
……
天空笑最終還是沒有接過玉簡，就這麼離開了，原本還打算問修羅令的事情都被耽擱了下來。
在少女說出那番話的時候，他心中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在天空笑看來，別人願意為你託付生命，這是對你極致的信任，但你不應該拿這種信任去消費，這是對別人的褻瀆和不尊重，更是惡意的雛形——只為了自己的慾望而消費別人的命運。
所以他真的無法接過那枚玉簡。
然而，他也很唾棄自己，甚至感覺自己幼稚搞笑。
他分明可以再狠心一些，果斷的接過玉簡，是那個少女硬要給自己的，又不是自己強求的。那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就算自己轉身她就被門派處死了，那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彼此才見過一面，不到一刻鐘，自己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然而，就因為自己一時的『意氣用事』，錯失了救出夜小蓮的唯一機會。如果這事被夜小蓮知道了，她說不定會非常失望和傷心，甚至可能會因此憎恨自己吧。
……
……
少女看著天空笑轉身離開，直到走出建築，消失在大街上。她忽然露出一個無比欣喜和慶幸的表情。
只見她玉手輕輕一捏，玉簡化作粉末，卻並沒有靈光閃爍——那是一枚空白的玉簡。
她欣喜喃喃道：「命運給我安排的男人不僅外表不差，重要的是還是一個好人，更是一個值得追隨的人。」
少女忽然玉手一撥，因果置換，她來到了一件粉色屋子的外面。
「榮師姐，我來看你了。」少女錘著門，大聲喊道。
門自動打開，少女則是毫不遲疑的邁了進去。
「咦，小可，你怎麼來了？」一個輕紗粉裙的女子坐在屋子裡，望著來人，略感詫異的問道。
「我當然是來看榮師姐你了。榮師姐你一出任務就是五年，那時候你還抱過小妹呢。這些年可想死小妹了。」被稱之為小可的少女嬉笑著說道。
蓉師姐不以為然，道：「哼，小妮子，一歲看到老，我還不了解你，會這麼有心？說吧，找我有什麼事情？」
「嘿嘿。」小可故作尷尬一笑，然後原形畢露的問道：「我聽說，榮師姐你這次擔當天下行走，去了暗黑監獄？」
蓉師姐點頭道：「恩。暗黑監獄的獄卒任務一直都是天下行走兼任的。之前裡面發生了些事情，我是去過一趟。」
小可迫不及待的問道：「那你可不可以給我講講暗黑監獄的情報啊。」
蓉師姐聞言，頓時警覺起來，慎重道：「孫小可，你問這個幹什麼？這可是天神級消息，絕對不能泄露出去的。這是禁忌，違反了誰都救不了你。」
孫小可急忙搖頭：「榮姐，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明知是禁忌還觸犯。我就是聽說那是人族的紫霄玉皇天宮用來關押犯人的地方，感覺有些好奇。要是能進去玩一玩就好了。」
蓉師姐盯著孫小可看了半晌，確認後者沒有其他心思后，這才釋然一笑道：「小妮子，你嚇死姐了。不過那裡是末法之地，有什麼好玩的！」
「我就想去嘛，您就告訴我唄。」孫小可不依不饒道。
「好好好。」蓉師姐拗不過，最終還是妥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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