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你該死
天空笑明白，不管那『紅芒』是什麼東西，單憑眼睛都跟不上的速度，自己就絕對非其一合之敵。
他事後回想起來，這次能夠死裡逃生，雖說是因為有特殊法術，但以往的戰鬥經驗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就在『紅芒』消失的瞬間，他沒有猶豫的向著背後反身橫斬一劍，法力不要錢的湧出，用力之大，恨不得把手中的劍甩出去。
他猜測，若自己是對方。雖說手握必殺的秘密武器，但敵人已連殺兩名隊友，手段詭異異常，這種情況下絕不能掉以輕心，應迂迴攻擊對方的視野盲點。
所以哪兒最是自己盲點，天空笑就把招式往哪兒甩。
這真真是『把頭別在褲腰帶上，生死只在一念之間』。
只見他風劍上青光大盛，橫斬虛空，猶如彗星臨空，分割天地，帶起三尺青色彗尾經久不散。
『鐺』
彗星之巔猛斬在半寸紅芒之上，發出一聲巨響。
若說青光劍是彗星，那紅芒就是紅色黑洞。
讓彗星的肆掠戛然而止。
天空笑終於看清楚，那是一把紅色小劍，紅的惹眼妖艷，僅三寸長，認不清材質，如金似玉。
但就這麼一小截『木劍』，讓天空笑感覺好像斬在銅牆鐵壁上，不僅有金石之聲傳出，虎口更是震得發麻，手中的劍似要脫飛出去。
「撼不動……」
接觸的瞬間，天空笑就有了自知之明，其上的力道與自己不在一個檔次，如浮遊撼樹。
也不知道對方從那找來的這種異寶，竟然用來對付自己，真是捨得，真是霸氣！
人死鳥朝天，不死萬萬年，生死天緣定，諸生莫強求。
這瞬間，天空笑心中的仇恨、執著一一閃過之後，心中反而變得空靈起來，手上的力道不減反增，大有玉石俱焚的壯烈。
隨後，『咔嚓』兩聲同時響起，是天空笑手臂骨折和風劍破碎的聲音……
終究還是螳臂當車，螳死車向前。
紅芒一閃而過，與初始方向沒有絲毫偏移。
天空笑是反手螺旋斬劍，又不曾絲毫退讓，當身體被劍上傳來的力道一推后，竟然原地旋轉了起來，紅芒與他擦背而過，帶起一道血箭。
「右手骨折，短時間恢復可能性為零。法力消耗九層以上，最多還有三招之力。」天空笑瞬間就對自己的身體有了大概評估。
再看紅芒，一擊不中再次騰空而起，弧形迴轉，直指天空笑的後腦勺。
天空笑心中一緊，這紅芒竟不是一次性寶物！
「擒賊擒王！」
不用思考，天空笑就有了最正確的決斷。
他不再管紅芒——管了管不了。
左手凝劍，直撲黑袍人而去。
但紅芒何其快！
天空笑的雙腳剛剛離地，紅芒就已經到了他的後腦勺，然後……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紅芒穿腦而過，天空笑被一股力量帶起向前一撲，掉在黑袍人腳下，頭戳進了泥土，生死不知。
但黑袍人沒有看到，就在紅芒即將刺中天空笑之前，他的頭部有圈圈透明波紋驚現，就好像空間突然變成了水面，又被石子打破了平靜。
「飛劍穿腦，十死無生。」黑袍婦人臉色蒼白，掐決收了紅芒，面無表情。
黑袍青年看了眼天空笑的左手，風劍失去法力支撐，正在逐漸消散。
「十死無生！」他贊同附議。
說完之後，他伸手去提天空笑的屍體。
「嗯，這是什麼？」青年湊近了看，只見本該消散的風劍正在變形，揉成一團，如雲似霧。
突然，雲霧中電光突閃，一道細如泥鰍的雷霆猛然竄出，直衝青年額頭，一閃而入。
青年表情一僵，化作了永恆，他最後一刻釋然：「哦，原來一團雨雲……」
他沒有機會再想，一個死掉的人手上為什麼會出現一團雨雲。
黑袍青年撲街。
忽然，地上的手詐屍一樣的突然抬起，撐住了青年就要倒下的屍體。
「你幹什麼？」背後的婦人感覺有些不耐煩，青年的動作怎麼停下了，她催促道：「趕快處理屍體，回去復命。」
青年沉默，向後坐下。
婦人秀眉微蹙，就要站起身來自己動手——他們做事靠的不是磨嘴皮子，完成任務為第一。
但就在這時，一隻沾滿泥土的手，越過黑袍青年的身體，直衝她的脖子。
婦人大驚，抬手想抵抗，但那裡又來得及，白皙的脖子瞬間被泥手緊緊鉗住。
泥手用力一捏，婦人肉體隨之一顫，全身脫力，抬起的雙手也直接垂落，嘴巴張開，似是想吐，但卻連一口氣都哈不出來，空洞無神的眼球直翻眼白。
「向誰復命？」泥手的主人——天空笑抬起頭，手指稍松，冷冷問道。
婦人稍微喘過氣，大驚失色，眼眸第一時間看向天空笑額頭，那裡明明被飛劍刺了穿透，但現在卻完好無損，疤都沒有。
「你……你……」婦人就像見了鬼一樣，空洞的眼神第一次有了一絲神采：「你是神通士！」
天空笑冷漠以對。
沒錯，他是神通士，因為他覺醒了一項無法被解釋的法術。
風雨雷電光影暗，金木水火土，任何法力都有一系的屬性，然後專施各系的法術。
但還有些特殊法術，跳出常規類，不在五行中。
簡單了說，就是無法以『金木水火土』五行等自然能量來解釋，這一類法術被稱之為神通。
黑袍老者和婦人能第一時間猜到天空笑是神通士，這個結果讓他很意外。
因為神通士真的極少，反正天空笑從未見過除了自己之外的第二個神通士——僅僅只聽過傳說。
難道這些黑袍人見過很多的神通士？又或他們有與神通士交手的經驗？
天空笑的神通是能打開一扇異空間的門。
那是一個與現實世界完全重疊的異空間，門打開時，空間如波浪跳躍，波浪的外面是現實世界，波浪裡面是異空間。
當波浪蔓延過天空笑某個部位時，那個部位便脫離了現實世界，無法被觸碰，自然也無法被攻擊。
正是用這樣手段，才讓黑袍老者和飛劍的攻擊落了空。
他剛才的前撲並不是飛劍的力量所至，壓根是自己把頭往地上送，以此偽裝出被擊中的假象。
但這神通也有些限制，打開異空間需要時間，也無法長久維持。
最可惜的是，天空笑無法把別的生物，或整個的自己送入異空間，每次只能將自己的一部分關進去。
至於異空間裡面有什麼，天空笑並不清楚。
他試過把眼睛部位送進去，看到的只是扭曲的現實世界，就好像人在水底，看岸邊的景色。
天空笑猜錯，那是一個與現實世界完全平行的異空間。
而他就是生活在兩個平行空間中的人。
……
天空笑左手緊了緊：「是誰派你來，為什麼殺我？」
婦人臉露痛苦之色，但並沒有求饒的意思，她眼神重新恢復了空洞，嘴角輕微的擠出幾個字。
「你該死！」
婦人說完之後就斷了氣，她竟自絕了經脈。
黑袍婦人撲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