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毀人肉身
寂寥空曠的山腹內,二十名元嬰強者隨意地站立在岩漿小池的不遠處,他們氣勢如淵如獄,整個山腹似乎都因他們的到來而變得晦暗壓抑起來。
得到黑衣男子肯定的回復后,曾明冷冷地看向徐清,語氣森寒地說道:「即使你不肯將辟火珠交出,只要殺了你,我也可以自己去取。只是忤逆於我,是需要付出慘重代價的,本座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哎,最討厭像你這麼白痴的人,哪有像你這般威脅的?交是死,不交也是死,那我為何要交呢?這樣即使是死,最起碼也能讓你不痛快吧?」
徐清撇撇嘴,看向曾明的眼神就跟看個白痴似的。
「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我倒是有些喜歡他了。」
一名散修狂笑道,暗中也有不少人在附和。
「很好,很好,區區一個金丹初期的小輩也敢挑釁本座威嚴,世間沒有後悔葯,你要為你的言行付出慘重的代價。似乎你對毒物有著很強的抗性,只是不知吞下它后,你還能不能將它給逼出來?」
曾明臉色青紅變換不定,心中有滔天的殺機在肆虐,徐清的回答幾乎要讓他發狂。待心緒稍微平定后,他神色陰冷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方錦盒,然後將其打開,現出其內的金色甲蟲。
金色甲蟲只有拇指大小,背生四對羽翼,它的身體幾乎一片金黃,燦燦的光華極其耀眼。黑衣男子看到金色甲蟲后,瞳孔不由微微收縮,而後他立即用身體擋在曾明和徐清之間。
「閣下這是何意?」
曾明神色不善地質問黑衣男子,眼中殺機在閃爍,盒內的金色甲蟲似有所感,羽翼微微震動。
「曾宮主何必如此過激,如此神物怎麼可以輕易浪費了?」
黑衣男子語帶善意地勸道,只是他的眼裡卻有冷芒在流動。
「嘶!竟然是蝕骨蟲!」
季雲聰驚呼道,身體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步。
其餘元嬰強者聞言也是臉色微變。看向曾明的神色亦變得凝重起來。
曾明在心中冷笑,對於眾人的反應他很滿意。
「嘖嘖,上古異種蝕骨蟲,看來你的傷勢真的很嚴重啊。否則你也不會用蝕骨蟲來震懾他們。其實我很懷疑,蝕骨蟲你真的捨得用它來對付我嗎?蝕骨蟲可是很嬌貴的,雖然它能將我的血肉筋骨都吞噬乾淨,可是一旦我死去,它也會跟著死去的。」
徐清輕笑道。嘴角的譏誚更甚,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此時的他給人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
「你…」
曾明幾乎氣得吐血,的確,如徐清所言,他根本就不可能捨得用蝕骨蟲來對付徐清。可是如今他重傷在身,說話幾乎沒有什麼份量,他必須用些手段去震懾群雄,免得宵小之輩打他的主意。
黑衣男子等人對於曾明的心思可謂知道地一清二楚。可是有些事情知道歸知道,他們是永遠不會將它擺在檯面上的。只是其他元嬰強者或許會因為暫時不想完全撕破麵皮而假裝不知,而徐清卻不同,他與曾明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因此徑直點出他的心思,根本就不用顧及他的麵皮。
「就算是元嬰強者都未必會知道這種奇蟲,而你竟然知道,真是有意思的小傢伙兒。」
黑衣男子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自始至終一直都很平靜的徐清,然後饒有興趣地說道。…。「如你這般優秀的年輕人驕傲也是在所難免,可惜你不會隱忍。你的實力終究太差,就算本座傷勢並未完全康復,但對付你卻是綽綽有餘。本座再勸你最後一次,交出辟火珠。否則,死!」
曾明似乎已經耗盡了所有的耐心,語氣森寒地說道,眼中殺氣凜然。
「實在是沒有見過像你這麼愚蠢的人,孤陋寡聞卻還非要假裝成學究天人的模樣,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有辟火珠了?若我有辟火珠。衣服還會被焚燒成灰燼?你平時想問題都不知道用用腦子嗎?」
徐清不禁有些好笑,曾明凶神惡煞地讓他交出辟火珠,可是他壓根就沒有辟火珠這玩意兒,難道要讓他憑空變出來一個不成?
「小輩該死,閣下還請讓開片刻。」
曾明徹底怒了,抬手就要向遠處的徐清隔空拍去,他的手掌上有碧綠光芒在閃動,顯然掌力中蘊有劇毒。只是黑衣男子擋在他與徐清之間,讓他這一掌無法拍下去。
「曾宮主且稍等,我還有幾句話要問他,待會再動手也不遲。」
黑衣男子徑直說道,說完之後他就將目光轉向徐清,他似乎根本就擔心曾明會忽然偷襲。
曾明雖然想一掌拍在黑衣男子的後背上,但考慮到其中的後果,只能無奈地放棄。
「你似乎一直都在激怒他,難道你就不怕死,抑或是你心中另有算計?」
黑衣男子雙目如同幽深難以見底的深潭,讓徐清的心神都要徹底沉陷其中,幾乎不可自拔。幸好他修有御神決,否則立刻就要心神動搖,為黑衣男子所乘。
「小人物也有生的權力,憑什麼你們高高在上,一言可決定我們的生死?」
徐清恨恨地說道,只是眼神卻不敢再看向黑衣男子的眼睛。
「這個世界很現實,我們比你強,所以我們可以任意掌握你的生死。當然,若有朝一日你修行有成,我們的生死也將由你任意支配。」黑衣男子並未對徐清的回答而心懷不滿,他少有地露出了真誠的笑意。
「這一日,已經不遠了。」
徐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而後神采飛揚地說道。
「哼,今日你插翅難逃。」
曾明陰冷地說道,殺意根本就毫不掩飾。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修鍊了類似佛家金剛不滅法門的煉體功法吧,否則以你的修為,是不可能藉助岩漿的火氣來祛毒的。」
黑衣男子看向徐清的眼神中,竟帶著探尋的意味。
「前輩見識過人,晚輩佩服。」
徐清眼睛一亮,語氣恭敬地說道。
曾明聞言神色微怔,而後冷聲道:「閣下的話想必都問完了吧?」
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曾明,而後向其餘的散修強者走去。
「你確定你的傷勢沒有問題,要是待會傷勢壓制不住可就糟糕了。」
徐清臉上帶著譏誚,『好心地』勸諫曾明。
「既然你如此重視它,那麼就送給我好了。」
曾明臉上怒意在飆升,他忽然改拍為攝,想將徐清一直牢牢抓在手中的玉盒給憑空攝來。
「就算帶到黃泉幽冥,我也不會把他給你的。」
徐清不動如山,單手抓著玉盒,任曾明如何催動法力,都無法將玉盒收走。
「那你就帶著它去死吧,既然你一再挑釁本座威嚴,本座便讓你臨死前嘗嘗萬毒噬心之痛。」…。曾明的臉上掛著殘酷的笑意,如今他已然知道徐清身上沒有辟火珠,此刻徐清於他而言已經再無利用價值,區區一個金丹初期小輩又怎麼會有真正讓元嬰強者心動的寶物呢?
他的手掌上碧綠的光芒閃爍著幽碧的光彩,儘管知道徐清修有極為罕見的煉體功法,但他依舊固執地選擇這樣的攻擊方式,而非使用威力強絕的法寶。
曾明的手掌瞬間跨過幾丈的距離,然後狠狠地拍向徐清的胸口,顯然他要達到一擊致命的效果。可惜徐清早已做好充分地準備,在碧綠的手掌即將拍在身上時,他立即將玉盒橫檔在身前,然後狠狠地捏碎。
玉盒破碎后立刻浩蕩出滔天的能量波動,比之元嬰強者的至強一擊還要恐怖,彷彿有一尊掌控著天地大勢的皇者在俯視,尊貴高傲的氣息鋪天蓋地而來,讓人不敢抬頭正視。
變故發生地實在太過突然,曾明想要撤掌已然來不及,幾乎只是瞬間的工夫,他的手掌就已悄然崩碎。更加讓他驚恐的是,片刻之後,他的手腕竟也忽然崩碎,緊接著手臂也是如此。
似有魔性的力量在侵蝕著他的身體,曾明根本就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等他從驚恐中回過神來時,他的右邊肩膀已然毫無聲音地崩碎。終究是元嬰強者,雖然依舊難以相信眼前的事實,但曾明還是立刻做出了最為正確的決定,他的眉心處光芒一閃,元嬰已然抱著碧環遁出體外。
曾明的元嬰剛剛遁出沒有多久,他的肉身便已完全崩碎,原本他的立身之處也已血霧瀰漫。所有元嬰強者都瞪大了眼睛,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瞬間毀滅元嬰強者的肉身,而且讓他沒有絲毫抵抗的力量,這究竟是何等偉力?
不但肉身崩碎化為血霧,曾明的儲物袋和衣衫也是如此,瞬間化為煙灰,沒有半點痕迹可循。幸虧他在元嬰遁出之前將左手握著的玉盒給丟了出去,否則估計玉盒內的蝕骨蟲也難逃厄運,全都要化為飛灰。
包括只剩下元嬰的曾明在內的所有元嬰大佬都將目光轉向徐清,他們想知道徐清究竟是如何辦到的?難道他隱藏了修為,一直都在扮豬吃老虎不成?
可是當他們將目光轉向徐清時,卻全都怔住了,緊接著所有元嬰強者都目露貪婪之色。只是十大宗門的長老眉頭卻深深皺起,眼裡的貪婪很快為震驚所取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