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那個時代
「這是一個故事,你現在要聽嗎?」
「聽聽也無妨。」
王晨點點頭。
王晨見過美麗的後土,老嫗的後土,他們的眼神之中都帶著哀傷與沉重,彷彿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壓在他們身上一般,縱然王晨看到他們在笑,卻也是非常勉強的笑容。
這個世界沒有永恆的強者,也沒有永遠的存在。
一個個時代漸漸離開,終於令這個世界變得不同了……
這個時代已經不屬於巫妖一族,已經完全被人族所統領了,人族漸漸崛起,統治了所謂的三界,成為了最高,但是在荒古之時,卻不是這樣的。
但是,那些在苟且殘喘的種族卻始終沒有放棄想要重回榮耀的夢想,他們陰暗裡等待著,等待著那個時光的到來,當巫族已經到了絕境,即將被滅族的時候,後土做出了一個決定。
她雖然還是個單純的少女,但她知道自己無法再無憂無慮下去了,她必須為他們巫族謀一線生機……
但是,巫族畢竟為盤古開天時遺留下來的荒古之族,儘管未有多厲害的神通,但軀體卻極為厲害,甚至十二祖巫聯合在一起,可以喚出盤古分身,盤古分身,這簡直是不可磨滅的恐怖存在,甚至連當時高高在上的大能都感到不安了……
祖巫們覺得自己無敵,已然不將荒古的任何種族都放在眼裡,他們雖然沒有驕橫跋扈,卻也是大地上的霸主,輕視任何種族。
當女媧造人,天地之間多出一個新的種族以後,大能們誰都沒有將這個種族放在眼裡,因為他們壽命短暫,不通法術不修肉體,弱小得不得了,在這荒古時代,這樣弱小的種族是生活不下去的。
當然,妖族偶爾間食了人,發現人的味道非常不錯,而且食人以後,他們發現自己的修為竟能夠提升一點,比日積月累的修鍊要快得多,於是,妖族們開始在競相尋找人類種族,抓住便生吞,毫不留情。畢竟在這個血霧漫天的荒古時代,弱肉強食才是最永恆的法則。
隨著食的人族多了,女媧漸漸發現了這一現象,於是便極為震怒,非常護短的她甚至萌生了想要毀了妖族的念頭……但是,畢竟當時妖族卻有幾個無可匹敵的大能,縱然女媧拼盡一切也無法改變什麼,就在這個時候,其他幾個大能們出現在女媧面前……
天地的棋局,便在這一刻開始了落下第一步,這一場交易令女媧含著臉,但最終還是點頭。
從那個時候開始,巫族便莫名其妙地會碰到妖族,而且會很奇怪地出現了矛盾……
一場場下來,兩族的摩擦越來越厲害,甚至最終到了無法抗拒的地步……
巫族謾罵高高在上的妖族,妖族卻俯瞰下方的人族,甚至金烏皇子還用法術將大地曬得乾裂炎熱,最終,巫族忍無可忍之下,后羿毅然握著弓箭,冷冷地射了一箭,驚到了整個妖族,巫妖大戰也在這一刻完全揭開了序幕……
因女媧本身便為妖族,雖然痛恨妖族殘暴食人,但心中終有悔悟不忍妖族就這般滅族,在妖族大能紛紛隕落後,用氣運保住了妖族一部分,但是巫族卻沒有這般好的運氣,他們不通法術,也無法成為至高之道,終於開始走向了沒落,最終,祖巫大巫們紛紛在那一戰中隕落……
那個時候,後土還是懵懂,只知道苦苦尋求巫族不被滅族的辦法,她甚至求上了女媧,希望女媧終結這一切的因果,她甘願承受任何東西,但是換來的女是女媧長長一嘆,卻是無法。
巫妖一族之戰,因人族而起,自然也是因人族而結束,後土絕望之下離開了女媧殿,去求其他的大能,但因她本身就是祖巫一部分,所以並沒有大能願意幫他……
畢竟,他們希望這個強大的種族永遠消散在歷史長河之中,他們希望變成回憶便足夠了。
後土歸來,四處流浪,巫族一天天消亡,當最後一個夸父逐一日,被日累死於黃河邊緣以後,後土的臉上完全是絕望……
她記得夸父曾經這般與她說的……
「後土娘娘,我們巫族,就難道真的完了嗎?我們沒有做過任何事情有違天道的事情,我們只想活在這片大地上,難道這也不可以嗎?」說完后,任由後土百般呼喚,夸父依舊閉上了眼睛。
巫族沒有元神,無法成道,也無法成就至高,最終,只能哀怨地看著一切開始與終結……
後土在絕望的時候,化為一個小姑娘,來到人族,然後看到人族的生老病死,而荒古的大地上,卻是冤魂哀嚎……
然後,後土似乎明白了什麼東西……
「從此以後,我便化身六道輪迴,我為萬千魂魄歸處,從此,世間再無後土,我只願我巫族不再被滅,願巫族存於六道,從此不再出現!」後土發下宏願以後,只感覺天地震蕩,隨後,她身形漸漸飄起,許許多多的東西開始清晰了起來……
她的宏願,響徹了整個荒古大地,隨後,後土化為輪迴,讓一切流離失所的冤魂有所歸處,讓他們可以再次輪迴轉生為人族。
無論是之前為妖,為巫,都可以轉生為人族……
當聽完後土敘述完這個故事,眼神之中帶著一絲哀傷的時候,王晨微微一笑。
「這個故事很好,很感人。」
「這個故事難道只是感人嗎?」
「我只能這麼說了,因為我不知道說其他什麼……」
「你幫我。」
「幫了現在這個你,那麼輪迴這個你呢?」
「現在你看到的這個我,是過去的我,而現在我還在輪迴里,所以你幫我解除了封印不會有任何影響,我們雖然一體,此刻卻略有不同。」後土俏皮地笑了笑。
「為什麼,你,要封印童年時候的你,我至少需要理由。」
「為什麼?」
「是。」
「希望,現在的我只是一段記憶體,這段記憶體可以影響到六道輪迴的穩定,若是我出來,六道將會崩塌。」
「那你還讓我解封?」王晨一笑。
「你會的。」
「……」
「我等你。」
隨後,後土忽然化為一陣煙霧消散了,而王晨卻忽然醒了過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