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奈何斷橋嘆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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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的地府已化為焦土廢墟,奈何橋斷了以後本來哀嚎的鬼魂們聲音更加凄慘了。
有的魂當有奈何橋可以度他們的時候,他們不願輪迴,但奈何橋斷了被困在茫茫冥河以後,他們才想起奈何橋的好處。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智慧生物的意識大抵都是相同的,都會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地府本是個陰暗的地方,但自此之後便顯得更為陰暗了,甚至你經過這裡看不到任何關於笑的痕迹……
他撐著船,從遙遠的冥河邊緣摘下唯一一朵沒有被猴子破壞的花朵,然後將花朵放在船上慢慢地划向他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
失卻的記憶在地府亂糟之後奇異地慢慢恢復,在冥河之中他不知道擺渡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擺渡的終點是哪裡。
他知道自己確實有罪,而且這份罪甚至連天地都不能容他,若非後土娘娘慈善他恐怕會一直受著輪迴之苦。
愛一個人本身並沒有錯,錯的是一千年前的他並不是平民百姓。
他所擁有的東西令許許多多的人垂涎,令他們眼紅最終導致一場無妄之災……
紂王的故事,妲己的故事,姜子牙封神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他真的站在的錯誤的陣營嗎?
歷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撰寫的,歷史脫離了其本質性化為一件色彩斑斕的衣服,披在一具沒有任何意義的身體上……
人皇的位置只能有一個,他當了人皇而且有一個最寵愛的女人,但奈何那個女人卻被反叛者視為異類狐狸精,最終慘劇收場,縱然下了地府也無法化為本身的人形只能受著無盡折磨。
奈何橋與他擺渡的地方其實並不遠,僅僅只有一百里不到的距離,但奈何這般距離,他一直都未與心愛的人見過。
奈何橋旁嘆奈何,彼岸花時無彼岸。
「求求你,載著我去輪迴吧,我不願在冥河之中受苦了,我錯了,我知錯了,我也誠心悔過了!」
「求求你,讓我上船……」
「求求你,我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我的結局應該更好!」
掉進冥河的幽魂是很難出來的,甚至會永遠陷在裡面不知年月……
冥河之中遊盪的幽魂不住地在他身旁祈求著希望能夠得到一場解脫,他們渴望與期待……
但他卻是面無表情地繼續撐船朝遠方過去,美麗的彼岸花給與他無限的希望,縱然這種花曾經象徵著不詳與苦痛。
他受的苦痛,已經完全過去了。
近了,近了,更近了,縱然你現在已經是一座沒有任何生氣的橋我也一樣會等你。
此刻的我突破了限制,無論生死,我都會來到你身旁,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攔我的決心。
但是,當他完全看清冥河旁斷橋以後,他身子顫了顫,甚至險些握不住那朵美麗的花兒……
「為什麼?為什麼,這是誰幹的,這到底是為什麼?」
他已經流不出眼淚了,因為他是個可笑的靈魂,他可笑而且弱小,彷彿一陣陰風就能吹滅他。
奈何橋化為兩半,斷橋之上站著許許多多哀求的鬼魂,遠方的六道輪迴看起來永遠都是那麼刺眼。
「為什麼你努力了這麼久,吃了這麼多苦仍舊無法獲得新生?」
「我呢,如果你在了那麼我存在的意義到底是什麼?」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站在船頭上……
「奈何啊奈何……幾百年了,你還不曾明白嗎?」
突然,一個白髮老嫗立於冥河之上嘆息地看著他。
「我明白什麼?我需要明白什麼!」他睜開眼睛,聲音幾乎是咆哮!
「幾百年前你應該自稱孤,幾百年後你自稱我,這其中的變化你難道真不懂?」
「我……」
「回去吧,你活著它便是死的,你死了它便是活著,正如彼岸花的意義一樣,永不相見。」
「永不相見?」他咬著牙齒,近乎憤怒地吼了出來。
「嗯,這便是命!」
「我不服!」
「但你很弱小,弱者只能選擇屈服。」
「後土娘娘,難道我沒有其他辦法了嗎?」他開始產生了絕望的感覺。
「我不是後土,我只是孟婆。」孟婆搖搖頭「我也沒有任何辦法。」
「我……」
「回去吧,順著那道軌跡走吧,它很好,你放心,但你若執意,它也便只有消亡了。」
「能不能把這束花給她?」
「對不起,不能。」
「難道這就是懲罰?」
「是……」孟婆點點頭「逆反某些東西總會失去什麼東西。」
「我知道了,這東西我也不需要了。」他撐起船,臉上表情恢復了死灰,然後,他繼續撐向原先的軌跡。
他扔掉彼岸花……
待到他離開許久后,孟婆看著那朵隨波逐流已經消失的花兒長長嘆了口氣。
開一千年,落一千年,花葉永不相見。
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這是一朵花。
一朵盛開在黃泉路上的花。
花名彼岸。
………………………………………………
「阿牛,我有一個願望,如果這個願望不實現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的。」
「羅剎女,什麼願望?只要我能夠辦到的,我肯定去辦,即使上刀山也在所不辭。」
「我想和你一起去見見我的父母,哪怕是一眼就好,我會告訴他們,我現在過得很好,讓他們不用擔心我。」羅剎女站在花果山的入口處挽著阿牛的手喃喃。
「那麼我們去吧。」
「憑我們的力量完全見不到,他們在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
「哪裡?」
「地府。」羅剎女面色慢慢恢復平靜。
「那該怎麼辦,對不起,羅剎女,我把陰翳枝給弄丟了……我,能不能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沒用的,師傅跟我說陰翳枝是獨一無二的,失去了就很難再擁有了,我們之間不用道歉。」
「那……總歸有辦法吧?」
「我沒有辦法,但是在花果山上的這位大仙可能有辦法!」羅剎女抬頭看著花果山頂,她彷彿能夠看到那個吹簫的素衣男人……
這個男人,似乎無所不能。
他有預感,如果這個男人沒有辦法的話,那麼一切都完了。
「難道是那個……」阿牛撓了撓頭,臉色忽然有些古怪起來。
「怎麼?」
「沒什麼,他真的可以嗎?」
「不知道,不過不試試怎麼知道他不行呢?」
「嗯。」
他們兩個踏上花果山,走向那條並不寬敞的小徑。
「羅剎女與阿牛求見大仙,若大仙肯幫忙,我等甘願做牛做馬!」
做牛做馬?我不是牛嗎?
阿牛臉上有些奇怪,但看到羅剎女如此虔誠的模樣也便沒有說便附和……
「羅剎女與阿牛求見大仙,若大仙肯幫忙,我等甘願做牛做馬!」